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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臂俠’江喜一樣,能用腳趾夾筷子,你便要跟我姓!” 薛蘅這才想起來,不由哭笑不得,道:“虧你還爭這一口閑氣。爭贏了,難道我就真的不姓薛了……” 話未說完,灼熱的氣息撲近。 “蘅姐,嫁給我……”謝朗臉上的表情極為認真,定定地看著她。 薛蘅的心頓時怦怦直跳,既甜蜜,又羞澀,還夾著幾分慌亂。這種感覺,是她這一生從未體會過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謝朗緊盯著她,見她遲遲不回答,急道:“你堂堂薛女俠,天清閣閣主,不能說話不算數!” “我哪里說話不算數了?我可沒說過要、要嫁給你?!毖亢貌蝗菀撞耪{順氣息,瞪了他一眼。 謝朗將夾著樹枝的右腳抬了抬,得意道:“你說過,只要我能用腳趾夾筷子,你就不姓薛,姓謝!你既然姓謝了,當然就得嫁給我。為了贏這個賭約,我可練了一個多月!” 薛蘅無言以答,心底的歡喜卻如潮水般翻涌,唇角不自禁地浮起笑意。 謝朗凝望著她,鼻息漸粗。他慢慢地低頭,將那份溫柔的笑,沒入自己guntang的雙唇之中。 河水似乎也被這份guntang煮沸了,在月光中輕輕漾動。 不知何時,他已將她壓在了身下,她忽然一陣顫栗,掙扎著將他推開,顫聲道:“……不?!?/br> 這聲音含著隱約的害怕與抗拒,仿佛剛剛愈合的傷口,仍然經不起輕微的碰觸。謝朗忽然間清醒過來,他猛地站起,又一頭扎進了河水之中。 水花四濺,濺到薛蘅的臉上。她無力地坐起,感覺到心還在劇烈跳動,好一會兒才漸漸平靜下來。 再過一會兒,見謝朗還不上來,薛蘅心生擔憂,柔聲道:“你、你快上來?!?/br> 謝朗將臉從水中抬起,悶著聲音道:“不?!?/br> 薛蘅不明白他好好地為什么又跳到河里,急道:“你傷剛好,這樣會傷身子的,快上來?!?/br> “不?!敝x朗聲音倔犟。 薛蘅提高了聲調,怒道:“謝朗!你到底上不上來?!你……” 此時月華移動,照在謝朗漲得通紅的臉上,薛蘅忽然間明白了什么,心跳如狂地轉過身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知過了多久,水聲輕響,謝朗慢慢地走上河灘,走到她身后。 薛蘅聽著自己如鼓擂一般的心跳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低聲問道:“明遠,我們在一起,你要承受很多,也要失去很多,你……真的想好了?” 謝朗望著她的身影,輕聲道:“蘅姐,那么艱難的生死關口,我們都一起闖過來了。我們連死都不怕,又何必去在乎其他的呢?” 他高聲說道:“我謝朗,要娶天清閣女閣主薛蘅為妻!今生今世,永不相負!”他清朗的聲音在塔瑪河上遠遠傳開。 薛蘅身子一震,緩緩地轉過身來。 月色下,二人相對凝望,俱各癡了。 一一五、永好 “不能進去!” “明遠,你絕對不能進去!” 四姨娘與五姨娘一左一右,死死地拖住謝朗的手臂。 謝朗看著秋梧院緊閉的大門,又看看四姨娘和五姨娘挺起的腹部,終究不敢甩開她們的手,只得哀求道:“四娘,五娘,我真的有事情找蘅姐商量,就讓我見一見她吧?!?/br> 五姨娘瞪眼道:“不行,絕對不行!” “就是!絕對不行!”四姨娘點頭道:“不管天大的事情,都不能破了規矩!成親前半個月,未婚夫妻絕對不能見面,不然后果十分嚴重!” 謝朗一天不見薛蘅,便覺得六神無主,這十天如同過了十年一般漫長。他不由抱頭哀嘆,“誰定下的這破規矩?!為什么不能見面?” 四姨娘板著臉道:“誰定下的這規矩我可不知道,但四娘我自打出生后,聽到的便是這規矩。不管未婚夫妻以前是否相識,這成親前的半個月,雙方絕對不能見面!要問后果嘛……” 她心思一轉,壓低聲音道:“其他的后果我不知道,只聽說其中一條?!?/br> “什么?”五姨娘見她如此鄭重其事,心生好奇,忙開口發問。 四姨娘道:“如果誰主動去見另一方,他這一輩子,就要被對方管得服服帖帖,在對方面前抬不起頭來?!?/br> 五姨娘“唉喲”一聲,拍手道:“明遠,為了你以后的幸??紤],可千萬不能低這個頭?!?/br> 謝朗心中嘀咕,只要能見蘅姐一面,便是給她管一輩子又如何?她哪日若不罵他一聲“臭小子”,他便覺得不舒坦??蛇@話畢竟不好當著兩位姨娘的面說出來,他靈機一動,望向二人身后,喜道:“蘅姐!” 四姨娘老實,馬上扭頭。五姨娘卻早有防備,眼見謝朗就要繞開二人往秋梧院沖,她大叫一聲“唉呀”,捂著肚子便往地上坐去。 謝朗大急,忙轉過身來,扶住五姨娘,連聲問道:“五娘,怎么了?” 丫環婆子們也擁了過來,五姨娘攥住謝朗的手,皺著眉頭,道:“只怕是動了胎氣了?!?/br> 四姨娘疑道:“這才五個月,還沒到日子啊?!币娢逡棠飳ψ约菏沽藗€眼色,她心領神會,急道:“明遠,快,扶五娘回去歇著。真動了胎氣,那可了不得!” 謝朗無奈,戀戀不舍地望了一眼秋梧院,扶著五姨娘而去。 秋梧院里,二姨娘看著手中的嫁衣,笑得眉眼彎彎,“薛閣主就是聰明,這才學半個月,就繡得比京城的世家小姐一點不差?!?/br> 薛蘅也沒想到自己竟有拈針刺繡的一天,不由怔怔地看著親手繡就的嫁衣。 二姨娘只道她是害羞,與三姨娘互望一眼,抿嘴而笑。她握上薛蘅的手,柔聲道:“阿蘅,以后,我們不再叫你薛閣主,就叫你阿蘅,可好?” 薛蘅點了點頭,看著二人,躊躇片刻,終于喚道:“二娘,三娘?!?/br> 二姨娘和三姨娘笑得臉上綻開了花。二人看著薛蘅,想起謝朗自定下親事后那滿臉的笑容,越想越是歡喜。兩人更同時在心中暗暗決定,要將市井坊間的那些閑言碎語忘得一干二凈。 正如紅蕖一怒之下指著街東頭那王婆罵的:你個老貨!嚼什么舌頭?!老牛吃嫩草又怎么了?圣上恩準的婚事!我家少爺喜歡! 見二姨娘撐著腰要站起來,薛蘅忙扶上她的右臂,道:“二娘,您身子要緊,別太辛苦了?!?/br> 二姨娘微笑道:“不辛苦,再說,明遠成親可是大事,我這才四個多月,辛苦一點不怕。只是三妹——”她轉向三姨娘,叮囑道:“你最早生,千萬小心?!?/br> 二人剛轉身,二姨娘又想起一事,回頭向薛蘅道:“阿蘅,這五天,你絕對不能和明遠見面??捎涀×?,他就是翻墻進來,你也不要見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