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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你小子這是赤果果的公報私仇??! 謝朗陰森森的眼光又轉到李眈臉上,李眈冷汗涔涔而下,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臉上顫抖的肌rou。謝朗盯了他好一會兒,李眈被他看得心里發毛,不知道他又會想出什么招數整治自己。 謝朗又掃了其余各人幾眼,冷笑道:“看來這段時間大家很空閑么,都有大把時間來選美了!既然如此,傳令下去:明天開始,全體人馬加大訓練量!每人繞校場跑30個圈!射箭練習、刺殺練習、搏擊練習,每人增加三百次!我要從中選拔精英,建立尖刀營。各部將領必須率先垂范,不得有誤!違令者,軍法處置!” 眾人一邊答應,一邊叫苦連天,都在心里哀嘆道:果然是閻王好哄,醋缸難纏??! 次日早上,薛蘅起床梳洗完畢,正要換上謝朗替她準備的外衣,忽然“咦”了一聲,轉頭問謝朗:“你怎么又把我那件藍衣服拿出來了?你不是不喜歡我穿這件衣服嗎?” 謝朗“嘿嘿”一笑,“不是啊,蘅姐,我看來看去,還是覺得你穿這件衣服最合適,最好看?!?/br> 薛蘅“哦”了一聲,也不在意,換上衣服,吁了一口氣,回眸笑道:“我也覺得還是穿回自己以前的衣服比較舒服。你給我挑的衣服呢,件件都很好看,但不知為什么,我穿起來就是不習慣?!?/br> 謝朗笑瞇瞇地連連點頭,“是啊是啊,都說: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要我說,這衣服也是舊的好?!?/br> 他看著寬大的藍色粗布衣裳把薛蘅的身體遮得嚴嚴實實,感到無比滿意,同時又有點遺憾:蘅姐這么好的身材,以后就只能躲在這么丑陋的衣服里了。不過,想起那幫小兔崽子盯著蘅姐看的眼神,他就渾身不舒服。好吧,那些漂亮的衣裳,就讓蘅姐回家以后穿給自己一個人看好了。 番外、虎皮風波 景安十年,五月。 下了將近一個月的雨,這日終于放晴,天空蔚藍,沒有一絲云彩。燕云關上空彌漫了近一個月的霉臭之氣在陽光下迅速蒸發,各家各戶紛紛將被褥衣物拿出來晾曬。 自丹軍去年敗退,燕云關又有撫遠大將軍謝朗鎮守,殷國北境再無戰事。加上殷國與庫莫奚、赫蘭等國大力拓展邊境貿易,北出燕云關經商的客商絡繹不絕,使燕云關在不到一年的時間中迅速成為一個繁華的城鎮。 仁勇校尉謝武的新婚妻子紅蕖走進靖邊樓,見將軍夫人薛蘅正彎腰打開一個大紅箱子,將里面的衣物拿出來,搭在竹竿上晾曬。 紅蕖忙走過去,道:“少夫人,我來吧。您有身子,不能彎腰,少爺回來看到了,又會心疼了?!?/br> 雖然謝朗早已是威名赫赫的撫遠大將軍,但紅蕖還是習慣稱他為“少爺”。因為薛蘅生性簡樸,到了燕云關后事事親力親為,不肯使喚婢仆。謝朗唯妻命是從,便將二姨娘派來的幾名丫環又打發回了涑陽。 紅蕖曾是二姨娘的大丫環,自然知道京中長輩們放心不下,雖然自己也已是校尉夫人,但還是每天過來,為薛蘅和謝朗收拾屋子、洗衣做飯。 薛蘅不以為然,道:“管他呢。才三個月,就大驚小怪的?!?/br> 待將幾口箱子中的衣物才拿出來晾曬,薛蘅“咦”了一聲,道:“怎么不見了?” 紅蕖忙問道:“什么不見了?” “老虎皮?!毖靠粗障渥?,眉頭微蹙,“我明明記得收在箱子里的啊,怎么不見了呢?” “老虎皮?”紅蕖念了遍,忽然雙眸一亮,雙手比劃著,“是不是這么大,這么長,有很漂亮的斑紋的?” 薛蘅連連點頭,“正是。孩子出生了正好是冬天,燕云關冰天雪地的,這老虎皮可以墊在搖籃里。所以我今天才想著找出來,順便將冬天的衣服都曬一下?!庇謫柕溃骸霸谀??你看見過?” 紅蕖怔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問道:“少夫人,那個、那個老虎皮……很貴重?” 薛蘅微笑道:“也不是很貴重,一個朋友送的,難得他一片心意?!?/br> 紅蕖松了一口氣,笑道:“前段時間,小柱子養的那頭獵犬不是生了嗎?那幾天正好下了幾場暴雨,有點冷,少爺怕狗崽子們挺不住,拿了張老虎皮墊在狗窩里……” 黃昏時分,謝朗笑著邁進門檻,叫道:“蘅姐,我回來了?!?/br> 薛蘅面沉似水地坐在桌邊,謝朗笑嘻嘻地環上她的腰,右手撫摸上她的小腹,道:“咱們兒子今天乖不乖???” 薛蘅猛地掙開了他的手,大步走入內室。謝朗正要跟進去,薛蘅已將他的枕頭丟了出來,又“咣當”一聲關緊了門。 謝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拍門叫道:“蘅姐,怎么了?” 薛蘅在屋內冷冷道:“怎么了?!我倒想問問你,把張兄送的虎皮拿去墊狗窩,又是怎么了?!” 謝朗一聽便啞了聲音,呆立片刻,老老實實地抱著枕頭,到花廳去睡。 他灰溜溜地在花廳睡了幾天,沒見薛蘅有回心轉意的跡象。 謝朗不愿低頭認錯,便心生一計,處理軍務時故意找出很多問題來向薛蘅請教,薛蘅在眾人面前都和顏悅色地回答了,但一回到家里,馬上又冷若冰霜。謝朗無計可施。 這日晚上,他躺在鋪蓋上翻來覆去,焦躁難言。翻了十幾個身之后,他猛地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想了想,起身開門奔到內室門口。 只見房門緊閉,寂靜無聲。他惴惴不安地敲了幾下門,沒有回應。他又輕聲喚道:“蘅姐?!边€是沒有動靜。 他又道:“蘅姐,我想你了,讓我進來吧?!钡攘艘粫?,他輕輕推了一下房門,可是房門仍緊閉著。 謝朗心中苦惱,只得又低聲央求道:“蘅姐,我錯了,你就原諒我一次吧?;◤d地上冷,我睡不著?!彼饋淼臅r候沒穿外衣,又站在門外好長一段時間,此時一陣冷風吹過,他不禁一連打了幾個噴嚏。 過了一陣,他又伸手推了房門一下,房門忽然開了一條縫。謝朗大喜,連忙輕輕推開房門,閃身進去,又反身關上了房門。 他躡手躡腳走到床前,借著透進來的朦朧月光,見薛蘅背對著他面朝里躺著。謝朗脫下鞋子,輕輕掀開帳幔,躺到她身后,伸手摟住她的腰,把臉貼在她的肩上,悶悶地說道:“蘅姐,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