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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出了通紅的臉蛋兒,倒和慕容綻曬傷的臉頰有些形似。 慕容綻見她來了,卻一下子定住不動了,尷尬浮現在他俊朗的臉上。畢竟無論如何,被一個姑娘家瞧見自己被太監壓倒在炕上不能動彈,實在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兒。 內監們見他不動了,便松了手,瞧了瞧元春,便默默放下藥箱子退了出去。 慕容綻不敢看她,別過臉去望著窗上糊的紗,紅通通的側臉看上去有些好看,像喝醉了酒的傻孩子似的。 元春心里覺著好笑,面上卻像愁悶似的,假作趔趄著一搖一擺上前,想給他見禮。 慕容綻忙想伸手扶她,可他跪得太久,腿上早已酸脹麻木得厲害,一下子從炕上跌坐在了地上。 元春忍著笑忙上去扶他,然后又想見禮。慕容綻不耐煩地揮揮手:“得啦,裝什么恭敬賢良,坐罷?!痹喊ぶ谎貎鹤?,探身想去看他臉上的曬傷,慕容綻急著想問她腿上替他跪得疼不疼,也傾過身兒來。 兩下里一下子湊近了,兩人的鼻尖兒幾乎擦著過去,便定格兒在一瞬。離得太近了,元春幾乎能數的清他長而濃密的睫毛,從他深不見底的眼眸中瞧見自己的身影兒。 慕容綻只覺得鼻尖兒傳來一股子奇特的馨香,不是香粉味兒,更不是熏香味兒,好像是從她微微蓬松的發間傳來的、柔軟而溫暖的香氣。他被那香氣一下子震撼了,望著她憋笑憋得紅撲撲的臉蛋兒,忽然想吻她嫣紅嬌俏的嘴唇。 再往前湊一湊,便能吻到她柔軟的、形狀美好的紅唇了。他忽然覺得體內一陣燥熱,沖動地更傾過身兒去。 作者有話要說: 甜嗎?。?!告訴我?。?! ☆、秋波媚 慕容綻被曬得火辣辣的臉頰上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更確切地說,是被大力推到了一邊兒,可仍是叫人難以置信的。 他卻不敢去捂那傷痕累累的臉,只是吃驚地回頭望著這膽大包天的丫頭。這丫頭自己也被嚇了一跳,怔怔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他通紅的臉,卻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再留個絡腮胡子就更像關公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忘乎所以,前仰后合,腦袋一下子撞在墻上,發出“砰”地一聲響?!鞍?!”她捂著腦袋蜷起來,就差在炕上打滾兒。 慕容綻像看傻子似的觀看著她表演,心里暗罵自己看走了眼,剛才為什么會覺得她溫柔可人那么嫵媚,差點兒壞了大事,這下子被她扇了一巴掌不說,還被嘲諷臉紅。 于是冷哼一聲,“活該,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碰爺的玉顏?!毕胂氩环判?,又道:“爺剛可不是想親你,是你臉上毛孔太大了,爺沒見過這么差的皮膚,想湊近了瞧瞧。你可別因為幫我跪了兩刻鐘就癡心妄想,滿腦子齷齪想法?!?/br> 哦!這個人!上次說她有礙觀瞻,今兒又呲噠她毛孔大,他不埋汰她兩句,是罔為男兒還是怎么的? “誰以為您要親我了?哎喲喲,可別惡心人了?!彼桓适救?,纖纖玉手還在鼻子跟前兒扇了扇,“我是嫌您啊,這太陽底下曬了這么久,汗流浹背的,這味道難聞得緊吶!湊這么近,可熏得我喲!” 他大吃一驚,拎起袖子來嗅了嗅,這下更加大驚失色,完全沒了平日里冷漠高傲的模樣,“你是狗嗎?平日里只用鼻子認人的?爺這叫男人味兒,你懂個屁!” “個沒長大的屁孩子,還男人味兒?笑話!”敢罵她是狗,欺負她是個矜持的女孩子,不敢罵臟話嗎?她打小兒跟著部庫房里諳達們廝混,練得一口的京罵,只是尋常端著不肯露出來罷了。 慕容綻再也想不到堂堂賈府的侍郎千金口中竟能說出“屁”這樣的字兒來,當即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只是瞪著寒潭一般的眼睛怒視她。她毫不示弱,氣鼓鼓地,像個好斗的蛐蛐兒,在等著他繼續發招兒。 兩人對峙半晌,誰也不說話,就等著對方先憋不住服軟兒。室內靜得幾乎能聽見冰塊兒融化的聲音。良久,元春先憋不住笑,噗嗤一聲樂出來,慕容綻便也跟著笑了。 劫后余生,他們兩人其實心里頭都透著輕松。 “你腿跪得還好嗎?” “你臉曬得疼不疼?” 倆人異口同聲,先去問對方的傷勢,又同時停下來。元春先反應過來,說不要緊,潘姑姑心疼她,叫人給墊了軟墊兒,岳后不知道。 她向前傾身兒去查看他臉上的曬傷,紅了一片,想來明兒非得爆皮兒不可,這要是護理得不好,可是要毀容的。她伸出一根細白的手指,去輕輕觸碰他的傷痕,只覺得他的皮膚真是嫩,這樣的紅在他的面上,不覺得村氣,倒有一絲與他氣質不符的嬌憨。 她的手指柔軟清涼,觸在傷痕處,有說不出的舒服。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指,蹙眉看她:“別動,疼?!?/br> 元春抽回手指,“這會兒疼,明兒還要癢呢。我給你帶了玉涼膏,曬后抹這個最管用了,保管你復原如初,一點兒都不會曬黑?!彼龔膽牙锾统鰝€小鐵盒子,描著精美的紋飾,“這是城東馥春齋的絕活兒,京中的小姐夫人都一盒難求的?!?/br> 她把帶著她體溫的小鐵盒子放進他手里,他倒似被燙著了似的縮回手去,冷著臉:“女人家的玩意兒,爺才不用。拿走?!?/br> 這么傲嬌!元春不由分說擰開蓋子,手指進去沾一沾那透明香膏,“那你是想讓闔宮的人明兒都知道你被皇后罰了,在院子里頭跪了一個時辰嗎?” 他猶豫了,今兒才和太子有了齟齬,明兒便一臉的傷,不知道的還道他故意使苦rou計呢。旁人怎么看不要緊,若是父皇也想歪了,可是大大的不利。于是也妥協了,放下推阻的手,任她沾著香膏給他臉上涂抹。 “你不問問我,為什么和太子發生口角嗎?”他靜靜地看著她,眼底里深不可測。 元春仔細地給他涂藥,“還能為什么,三爺您的性子,這一年來我看了不少,若非是為了七殿下,便只有為了皇后了?!?/br> 慕容綻眼神一寒,“他在教九弟,民間的原配才能入宗廟,與丈夫同葬,繼室在民間只叫填房兒,到了地下也不配與丈夫同xue?!彼湫σ宦?,“其實九弟還是個孩子,他能懂什么呢?只是太子這些年來愈加倨傲了,正大光明便敢說這話不敬母后,可想他日后若是繼位,又會對母后如何呢?” 元春深深地看他一眼,心中不知怎么有些柔軟,“殿下其實不必與他計較。太子這些年來的變化,群臣和皇上都看在眼里,多行不義必自斃,縱著他說,總有一日能惹惱皇上?!?/br> 慕容綻偏頭瞧她:“你倒盼著太子倒?你賈家不是太|子|黨嗎?” 元春手上一用力,他便疼得一蹙眉,憤怒地瞪她。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