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翹愣了下,好一會才說:“我不知道,我就是氣不過?!?/br> 她心心念念的少年,為什么只對這么一個人青睞有加, 明明對方也沒多出色,明明自己也不比她差。 梁翹想不通, 越是想不通就越是鉆牛角尖,加之剛經歷過的污穢事件,仇恨的報復行為就這么赤、裸、裸的上演了。 她不服, 憑什么是倪青?! 付言風說:“你氣不過什么?氣不過她比你成績優異,還是氣不過她比你簡單純良?我來告訴你跟她的差距在哪里, 就憑你現在干的事,她就干不出來,這就是差異。你還覺得你沒錯, 覺得很光榮嗎?” “梁翹,做人不是這么做的,你活著真是浪費?!?/br> 梁翹震了下, 最后一句話好似一把鐵錘將她給死死的釘在了恥辱柱上,她陡然落下淚來,雙眼死死的盯著付言風,企圖再說幾句話為自己做辯解,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付言風也沒給她這個機會,而是起身走了出去。 他打車回到醫院,很輕的開門聲,還是驚醒了淺眠的倪青。 “回來了?”她說。 “嗯,”付言風開了衛生間的照明,借著里面的光線走到病床旁,俯身看倪青,“睡著過了嗎?” “一點點?!?/br> “再睡會?!?/br> “頭發不舒服?!?/br> 頭發太長,到現在還潮乎乎的,醫院又沒有吹風機,干起來實在太慢。 倪青又說:“有點冷?!?/br> “開了空調還冷?” “嗯?!?/br> 付言風感覺室內熱的都要脫外套,他想了想拍亮電燈,看著倪青通紅的臉,伸手碰了下她的脖子,熱度驚人。 “發燒了?!彼@聲說,“自己不知道嗎?” 倪青:“我只是有點冷?!?/br> 付言風連忙按了呼叫器,又叫來住院醫生,做了簡單檢查后給掛了針。 時間已經到了后半夜。 倪青突然想起來:“糟糕,我們擺攤的貨還沒收?!?/br> “收了,”付言風說,“讓隔壁的那個大叔給我們收了下?!?/br> 擺攤時間一長,已經有了攤友,附近攤位的幾個大哥大姐都已經認識,平時出攤沒生意時會聊上幾句。 倪青放了心,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頭發上。 然而看著付言風臉上顯見的疲憊,像暴風雨后亂七八糟的樹冠,她最終什么都沒再要求。 這個晚上,付言風睡在了一旁的小床上,可能是真累了,一倒下就睡了過去。 倪青側身躺著,盯著付言風安靜的睡顏,人睡著后的氣質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至少在她看來,現在的付言風顯得異常乖巧,少了平日里的拒人千里,變得親和溫柔很多。 脖子燒灼般的疼痛還在持續,而倪青看著眼前為自己陪夜的少年,也不覺得疼痛難以忍受了。 輸液瓶見底時,倪青勾手去按呼叫器,發出了細小的動靜,付言風瞬間驚醒過來,用力抹了把臉,湊過來幫著按了下。 “你睡吧,我自己來?!?/br> “沒事,”付言風搖搖頭,“還疼的厲害嗎?” “不疼了?!?/br> 護士進來換了一瓶點滴,又退了出去。 倪青讓付言風接著去睡,他搖了搖頭,走到窗口打開窗戶,迎著夜風說:“我抽根煙?!?/br> “病房不能抽煙?!蹦咔嗾f。 付言風點點頭,轉身準備走出去。 “去哪?” “我去樓道抽一根?!?/br> 倪青說:“別抽煙了,你趕緊睡吧?!?/br> 付言風拿著煙盒在手上輕輕的敲。 倪青小聲說:“別抽了?!?/br> 付言風坐到病床旁,抽了一根出來在嘴上叼著,兩人對視了會。 付言風說:“睡吧?!?/br> 倪青看著他:“你之前每天下來有沒有睡超過五小時過?” “有啊?!?/br> 倪青想:騙人。 白天上課,晚上擺攤,回家后算賬本,再加上復習,比起倪青,付言風要累得多的多,甚至在周末他都沒好好睡過一個覺。 現下自己又癱在床上,難免會影響幾天生意,錢沒了,人反而會更累,倪青心中滿是歉意,嘴上卻又說不出來。 她知道付言風的驕傲,理解他在自己面前的逞強。 倪青不希望自己成為他的后腿,她希望自己在付言風身邊是一個強有力的支撐,而不是弱不禁風的到吹一吹就碎成渣渣的泡沫。 倪青說:“其實這么點小傷沒事的,就算我一個人呆著都沒問題?!?/br> “若是三度燒傷你就得做植皮手術了?!焙迷跊]這么嚴重,事件避不過,同樣的位置已經落了傷,然而受損面積卻比之上輩子小不少。 付言風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遺憾,為什么就避不過呢,他真是不懂。 “……”倪青“嘖”了聲,“你能不能不嚇我,我已經上過一次手術臺了?!?/br> “真話?!?/br> “……”倪青嘆了口氣,盯著天花板一會,“梁翹現在怎么樣?” “你希望她怎么樣?” 倪青沉默了下說:“以牙還牙,要么關死她?!?/br> 倪青看著文靜內向,說話不起高音,不代表就是個軟柿子,任人踩一腳會甘心軟趴趴的臥在地上。 付言風多少了解她,聽她這么說也在意料之中,只是明顯兩者都不可能。 “睡吧?!?/br> 倪青:“睡不著,你睡吧?!?/br> “我也睡不著?!?/br> 倪青輕笑了聲:“你剛才可是睡的都要起呼嚕了?!?/br> 付言風一點都沒有謊言被戳穿的尷尬:“就因為剛才睡了,現在才睡不著?!?/br> 房間里很暖,可能是身上熱度下去了些,倪青沒再感覺到冷意,她能感受到渾身散發的疲憊,又因著傷口的疼痛而無法安眠。 真不是一般的遭罪。 倪青心里苦悶的要死,臉上沒怎么表現出來,她從被窩里伸出手,朝付言風八爪魚一樣的張了張五指。 “怎么了?”付言風靠過來一點問。 倪青:“借你手抓一把?!?/br> 真是沒皮沒臉到沒樣了,付言風看了她一會,伸手過去牽住她的。 倪青笑起來,可能是真開心,笑的整個人都抖了抖,以至于又扯了傷口。 她疼的“嘶”了一聲,雙眼淚汪汪的說:“跟你牽個手也是不容易?!?/br> “你笑再用力點,躺著都會變得不容易?!备堆燥L說。 “我這是高興的,畢竟難得牽帥哥的手?!?/br> 付言風的手型很好看,五指細長,骨節分明,微粉的指甲剪的干干凈凈。但可能現在長期cao勞的問題,也不見保養,手上皮膚缺水的厲害,隱隱的還有點起皮。 倪青輕輕的捏了捏他溫暖干燥的大手:“你說現在有多少女生會羨慕我?” 如此無意義的問題付言風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