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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地在詢問這個問題,不由微笑:“……不行?!?/br> 徐靖看了他一眼,雖然不明顯,但江祈還是瞧見了他眼底淺淡的鄙夷。 他抽了下嘴角,道:“這里是鬼王的地盤,這些霧沒準就是他弄出來的,我可沒本事在他眼皮子底下攪弄風云?!?/br> 徐靖沒有再說話。 江祈又朝四周看了看,道:“要不我們先回去吧?霧這麼大,這樣看下去也發現不了什麼?!?/br> 徐靖應了一聲,正要轉身時,動作卻忽然停頓了。 江祈見他忽然擰起眉頭,不由問:“怎麼了?” “你聽?!毙炀傅拿碱^蹙得愈緊,“有聲音?!?/br> 江祈一怔,“什麼聲……” 後來那個“音”字尚未出來,便忽然感覺到地面微微地震動起來,一陣轟隆聲由遠及近,似乎是從地底一路往上頭傳遞過來。 徐靖踏到崖邊朝底下一看,就見白霧之下似有什麼東西的影子愈來愈近。 剎那間,那黑影已然沖破了霧氣,直朝崖頂而來,徐靖看清了那正是他的羅鬼,而緊追在羅鬼之後的……竟然是一大群的惡鬼! 他急忙拉著江祈往後退,與此同時,羅鬼與跟在後頭的惡鬼也已沖了上來。 幾只惡鬼追上了前頭的羅鬼,眨眼間便將它吞噬殆盡,緊接著朝底下的徐靖與江祈撲了過來! 在惡鬼近到眼前之時,徐靖已飛快地甩出縛靈鎖,捆住一只惡鬼後,鎖鏈收緊,同時扔出一張火焰形狀的摺紙。 摺紙在碰到惡鬼時瞬間點燃,慘烈的叫聲傳來,徐靖扯著縛靈鎖的一端,另一端捆緊了那已然燒成一團火球的惡鬼,他拎著鎖鏈,手上一甩,被縛靈鎖捆住的惡鬼便被甩向一旁,撞上了另一只惡鬼,身上的地獄之火燒到了對身上。 徐靖就像是將手里鏈子捆住的惡鬼當成了一道引子,他甩動著縛靈鎖,另一端捆著的惡鬼撞上了一個又一個惡鬼,頃刻間惡鬼盤繞的上空已經燒成一片火海。 凄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聽在徐靖的耳里,只令他一雙深灰色的眼睛愈發陰寒森冷。 解決了一批惡鬼後,又有另一批從崖底沖上來,若是此時從天空往下俯視,便可以瞧見在兩座山崖中間的峽谷處,翻涌的白霧底下隱隱可以瞧見一片躁動的黑,宛如由最深沉的黑色構成的危險海域,里頭暗藏的兇猛力量令人光是瞧著便暗暗心驚。 這惡鬼彷佛殺也殺不盡似地,徐靖的眼里已經染上淺淡的血紅,渾身煞氣絲毫不見遮掩,縈繞在他周身,只一個眼神冷冷地瞥去,惡鬼便不敢近他的身。 同時間,江祈也沒有閒著,只是他無法像徐靖那直接將惡鬼給打入地獄,頂多打散它們的魂形,可這群惡鬼也不知怎地,在被打散魂形之後竟又迅速地聚合在一起,再度朝他襲來,鬼氣甚至比一開始更強上三分。 江祈被這些惡鬼逼得連連後退,無奈之下只好喊了徐靖一聲。 徐靖這時也剛好解決完繞著他的惡鬼,見江祈已被逼得直朝著崖邊而去,他飛快地甩出幾張符紙便打飛了江祈身邊的幾只惡鬼,只是那惡鬼竟在被打下山崖前勾住了江祈的腳踝。 與此同時,他腳下那一塊地竟也跟著崩落! 徐靖瞳孔一縮,眼見他將要被那惡鬼給拉下去,想也不想便撲過去抓住了他的手。 山石崩落,落到崖下發出了巨大的聲響,震得人一顆心也跟著狠狠地顫上一顫。 江祈整個人正吊在懸崖邊,因為有徐靖拉著才沒掉下去。 雖然他是鬼,可他此時是實體化的狀態,因此是有重量的,更不用說他腳下還拖著一群欲將他也拉下去的惡鬼。 徐靖悶哼一聲,手臂上已爆出了青筋,手里卻還緊緊地抓著江祈的手。 江祈一張臉微微發白,他朝底下那死死抓著他腳踝的惡鬼看去,咬咬牙,沒被抓著的另一只腳狠狠地朝底下的惡鬼踹了踹。 “沒用的,它們沒有痛覺?!睆男炀傅穆曇粢芽陕牫鏊袔追殖粤?。 他看著抓住江祈腳踝的惡鬼,眼睛微微瞇起。 此時他一手拉著江祈,已經有些撐不住了,還是得盡快把那抓著江祈的惡鬼打掉。 他另一手還捏著一張火焰摺紙,可要是用這摺紙打中惡鬼,難保江祈不會被牽連,畢竟,他也是鬼…… 正思考著的同時,忽然感覺到下頭的力量愈來愈大,他已經快撐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一道清朗的聲音自後頭傳來:“我去!這怎麼回事?徐靖,你撐住啊,我馬上過來了!” 是景越來了。 …… 山神廟內。 簡緣在聽完石獸的一番話後,便愣住了。 接著,她細細品味了下它的話,整個人頓時如墜冰窟。 “因為你已經死了,所以你身上沒有陽火?!?/br> “在你出生之前,你就應該死了,是因為有人救了你,代替你死了,於是你活了下來……” “你身上的命就是從他身上搶過來的,不屬於你?!?/br> “你應該能猜到,代替你死的人,是誰吧?” 代替她死的人…… 腦海里浮現一張清俊秀逸的面容,那人的臉上總是帶著溫和的笑,從她很小的時候就一直陪在她身邊,保護著她。 可現在鬼王卻告訴她,其實她才是那個該死的人,是她搶走了原屬於他的壽命,而他…… 想到這,簡緣渾身都在顫抖,思緒難平,眼里也飛快地浮上了一層霧氣。 石獸觀察了下她的表情後,微笑道:“而且,雖然他已經死了,但記載生死簿上屬於他的,卻落在你頭上的壽命未盡,壽命未盡的鬼魂,是沒辦法去到地府的,所以他只能在人世間徘徊,直到生死簿上記載的壽命已盡……” 說到這,它又笑了一聲:“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一直跟在你身邊,而不是去投胎?” “別說了?!?/br> 簡緣猛地打斷它的話。 她的眼角已有淚珠滾落,頃刻間臉上便布滿淚痕。 她曾經問過他,為什麼不去投胎,反倒一直跟在她身邊保護她,他說是因為爺爺對他有恩,他答應了爺爺要照顧她。 可到頭來……原來他不是不想去,而是不能去。 因為她。 簡緣此刻只想著,他知道這件事嗎?知道原來應該死的人是她,是他因為救了她,所以代替她死了…… 他知道嗎?如果知道,那他這十幾年來是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情陪在她身邊的? 滔天的愧疚感在一瞬間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深入到她骨子、血液里,幾乎令她無法呼吸。 她淚眼朦朧地抬頭,看著上頭的石獸問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是你問我的呀?!笔F懶洋洋地道,“你不是想問我還知道關於你的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