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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告,未開口只覺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好在易嵐楓接住她,焦急抱起她,喊著:“阿金,快請郎中來?!?/br> 湯小夢幽幽醒來,已是幕夜。她起身坐起,卻見房中空無一人。她口中干澀,到桌前斟了杯茶還未飲,易嵐楓推門而入卻喊道:“莫喝茶水?!?/br> 話畢,易嵐楓上前搶過茶杯放置桌面。她這才發現,易嵐楓手中提著食盒。 易嵐楓按她坐下,從食盒中取出幾道清淡小菜,端出一碗銀耳紅棗湯放置她面前,故作冷面埋怨道:“你可知出了大事?” 原本手拿湯匙的湯小夢,聞后一驚手中抖動:“出了何事?” 易嵐楓見她驚恐,忍俊不禁拿過湯匙為她喝湯,輕聲說道:“你已有一月有余的身孕,今后莫要再出府了?!?/br> 湯小夢知她懷有身孕,自是心生歡喜,可又聽聞禁足府中,不免不樂:“易郎,這是為何?” 易嵐楓想到今日她昏厥,仍心有余悸,緩緩說道:“我已聽聞今日,你與小池走散之事。眼下你可金貴的很,一切以身子為重?!?/br> 湯小夢想到今日,碰到那位中年男子,后怕不已眼下不出府為妙。 門外煙火盛放,易嵐楓擁她到廊下觀賞。湯小夢望著滿臉喜悅的易嵐楓,摸著腹部不禁問道:“易郎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易嵐楓彎腰貼面于她腹前,笑著說道:“男女皆好,只愿她/他平安出世?!?/br> 煙花轟隆,滿空彩光,女子依偎男子懷中,心道:愿歲月靜好。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亂世 公元1629年既崇禎二年, 天降紅雨, 秋收大旱,疫情頻發,民不聊生遂民間起義軍, 日漸壯大。崇禎三年, 后金直逼山海關,京城自危戒嚴。內憂外患,國之飄搖,動蕩不安。 陜西榆林城, 南城門緊閉狼煙四起,尸橫遍野鮮血成河。已是暮色流寇退兵,城門將士得以喘息席地而歇。 一身絨裝滿是污漬的秦凜軒, 此時發絲微松臉濺鮮血,手臂纏布滲出血色,倚靠城柱環視周遭,眼中不忍略顯疲態。 一旁李博遠亦是戰后狼藉之色, 他抖動肩部似在隱忍哭泣。秦凜軒起身拉他起來, 正色道:“爾等身為將士,舍身為國乃是兵家常事?!?/br> 李博遠終究未忍住哽咽道:“方才死在我刀下亡魂, 卻是臨縣百姓?!?/br> 秦凜軒豈有不知,亦不免神色黯然,無可奈何說道:“犯上作亂,國之不容,你我職責所在, 不可避免?!?/br> 李博遠堂堂一個七尺男兒,抹干眼淚,拱手道:“屬下自當精忠報國?!?/br> 秦凜軒頷首,轉而說道:“你且去看看,何時開飯?” 李博遠未走不遠,迎面過來一群提著飯食的民婦。明朝除了應征兵既兵屬營不享有軍戶,其余便是世襲軍戶的衛所軍。衛所軍不得在原籍任職,攜帶家眷世居一地分薄田,軍糧自給自足。迎面來的村婦,便是軍中家眷。 李博遠幫其中一位村婦提食籃,恭敬喚了一聲:“大嫂?!?/br> 村婦噗嗤一笑,很是受用:“還是你識趣,不像你大哥?!?/br> 那村婦一身粗布布衣,頭上包著頭巾十足農婦打扮。雖是粗衣但是英姿颯爽,再看面容卻是張婧蕓,短短不過兩月,卻已穩重不少。她隨秦凜軒初到此地,秦凜軒怕她受苦本想派人送她回去,可張婧蕓執拗,拋棄珠釵錦衣,只做平常農婦打扮。她性子直爽與軍中家眷打成一片,倒輕易融入其中。雖然秦凜軒是千戶所,不需下地種田,可張婧蕓閑來無事,便一同幫著百戶所以下的軍眷種田。 人非圣賢孰能無情,他秦凜軒亦不是鐵石心腸,一位從前錦衣玉食的嬌小姐做到如此,他又怎會不動容。奈何,他只覺此時談婚論嫁不合時宜,更何況他心中多少放不下舒姌姌,故而只對張婧蕓相敬如賓。 張婧蕓與村婦一同分發著食物,秦凜軒站在遠處望著她,心中酸楚。即便他不愛她,戰亂不斷又何以顧她周全。 張婧蕓端著一碗稀粥,走到秦凜軒面前,往前一遞說道:“秦大哥,喝碗粥吧?!?/br> 秦凜軒接過只漂著幾粒米的稀粥,原本想說讓你受累了,可吞喉終是未說出口,垂頭不敢與那雙明亮的眼眸相對,悶聲喝著稀粥。 “呀,秦大哥,你的胳膊受傷了?!睆堟菏|發覺秦凜軒受傷,忙上前察看。 秦凜軒望著眼前,女子眼中滿是心疼,不禁伸手握住張婧蕓的手,輕聲說了句:“不礙事?!庇钟X失態,匆忙收回。 張婧蕓一心替他重新包扎傷口,并未察覺異樣。待她滿意的包扎好,仰頭對秦凜軒露出得意之笑。秦凜軒恍然覺得未施粉黛,英眉朱唇的張婧蕓,竟也如此美貌動人。 沉悶夜空繁星點點,若不是尸野遍布,只覺平靜如常。城樓上一男一女,沉靜仰空。 秦凜軒打破沉悶開口說道:“過些日子,太平一些,我便派人送你還鄉?!?/br> 張婧蕓小嘴一瞥嗔道:“你又要遣我離開,我有何顏面回成都府?!?/br> 秦凜軒見她誤解,解釋道:“我知你不愿回鄉,那便回我家中吧?!?/br> 張婧蕓凝眉反問:“易縣?” 秦凜軒點頭有些尷尬說道:“我已修書告知家父一切?!?/br> 張婧蕓玩著手指,不悅說道:“我不要去,以何身份面對你雙親?!?/br> 秦凜軒臉上微紅,有些吞吐不自然說道:“既已,既已定終身,便是兒媳身份,我秦某必定守諾?!?/br> 張婧蕓露出苦笑,心中不免有些不甘,如若不是擔責,只怕她與他之間終究不可能。她輕咬朱唇下定決心,說道:“我亦說過,你在何處我便在何處。秦大哥,我知你擔心我的安危???,可我只想常伴你身旁?!?/br> 秦凜軒嘆了口氣道:“罷了,眼下出不了城,日后再說吧。時辰不早,回去歇著吧?!?/br> 張婧蕓頷首不語,轉身默默離開。秦凜軒凝望相送,他卻不知心境悄然轉變。 成都府,城北一處宅門口停著幾輛馬車。宅內,有下人匆忙迎了出來,一輛馬車內先后下來兩位女子。其中一名少女,上身青藍豎領對襟短襖,下身月白馬面裙,膚白貌端,只是脂粉過濃顯著有些艷俗。 旁邊作丫鬟打扮的少女,興奮說道:“小姐,我們終于到了?!?/br> 被喚作小姐的少女,臉上露出疲憊之色,只是輕哼一聲。后面馬車又下來一位婦人,由丫鬟扶著到了少女身旁,情緒有些激動:“到了,到了……” 宅內走出一位中年男子,雖過中年身姿挺拔,寬鼻大眼一臉硬氣,半長胡須,鬢角卻已有白發。 婦人已開口喚道:“老爺?!?/br> 中年男子握住婦人的手,亦是激動之色道:“夫人,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