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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表格”為靈魂基石,個個都有清晰的職業發展規劃、紀律嚴明的自我管理,在他們看來,那些不職業的、到處給人打工的、對未來沒有判斷的,都屬于“混日子”。 其實甘卿沒有混,作為一個神婆,她忽悠客人買東西還是很努力的。 甘卿神不知鬼不覺地摔了那塊“萬木春”的木牌,讓盟主背了鍋,自己跟沒事人一樣換了身衣服,就上班去了,對孟老板的解釋是出門進貨了,晚上她自己動手,把豁開的皮帶縫好了,又很心靈手巧地把那件無法拯救的外衣裁裁剪剪,改了個包,第二天生活和工作恢復了規律,啥事不往心里擱地盼望著暖氣和工資。 眼看一天涼似一天,金屬和石頭做的小飾品不好賣了,她早早就準備好了一批星座圍巾手套和轉運福袋,銷售額不降反增,“轉運福袋”賣得尤其好——那其實就是一個刺繡小布包,進貨價兩塊五,里面塞一張花花綠綠的紙符,她自己拿彩筆隨便涂的,賣二十塊錢一個,反正就跟微博上的錦鯉一樣,信則靈。 她的基本工資是一個月一千五,剩下按銷售額拿提成,十一月的提成比工資還高,給房東張美珍女士轉了房租,還剩下三千。 “我有錢了!”甘卿給孟老板發了個五十塊錢的紅包,還他錢,“孟叔,今天我就不在你這蹭飯了!” “那你上哪吃去?又瞎花錢!什么時候能好好過日子!”孟天意嘆著氣走出來,“一發工資就瞎花,看有點錢把你燒得,找不著北!月底又得窮得要飯——哎,我跟你說讓你自己找地方交社保,你交了嗎?” 甘卿伸了個八道彎的懶腰,敷衍道:“下月的,等我存點錢,要不手頭太緊?!?/br> “上月拖這月,這月拖下月!又饞又懶!你什么時候手頭不緊過!” 甘卿一耳朵聽一耳朵冒,腳底下準備開溜。 孟老板叫住她,從店里拎出了一大包舊書:“等會,我一個老哥家的孩子剛參加完自考,我把他的書要回來了。你拿回去好好看看,趁年輕,記得住,自己也考一個?!?/br> 甘卿接過來,沉得兩手往下一墜,又不好辜負孟老板的好意,只好捏著鼻子扛走。 孟天意:“你可長點心吧!” 甘卿扛著書,沒骨頭似的沖他揮了揮手。 她離開泥塘后巷,上了一輛公交車,從包里抽出本書翻了兩下,又沒什么興趣地塞了回去——孟老板這個朋友自己可能也沒考過去,就前面幾頁有翻過的痕跡,后面比臉還干凈。 “又饞又懶”的甘卿并沒有找地方吃大餐,她甚至都沒吃飯,一直坐到了公交車的終點站,下車買了米面rou和一桶油,走了很長一段路,來到近郊的一片老舊小區里。 這些東西有好幾十斤重,外加孟老板給的大書包,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甘卿已經有點喘了,寒風中出了一身熱汗,右手哆嗦得拎不住東西,她把重物放下,往血液不循環的手心里呵了口氣,吃了塊巧克力。 每天早晚高峰,看見地上地下人山人海,都覺得燕寧的人口快爆炸了,可是這里又有那么多僻靜的地方,走起夜路來,連野貓都看不見一只,又荒涼又寂靜,偶爾有人經過,還要互相嚇一跳。 不遠處有人用手電光晃了一下,甘卿抬起頭,片刻后,有些拖沓的腳步聲響起,一個干癟瘦小的老太太走了出來,看見甘卿,她有些拘謹地說:“來、來了???” 甘卿“嗯”了一聲,俯身把東西拎起來:“你上次不是說家里沒油了嗎?” 老太太看她拎那么多東西,試圖上前幫忙,甘卿一抬手避開她,冷淡地說:“不用?!?/br> 老太太腿腳不太利索,吃力地跟著她,賠著笑,笨拙地試圖找話題,可她并不會聊天,說出來的都是干巴巴的蠢話,自顧自地說了一路,見甘卿沒有理她的意思,就訕訕地閉了嘴。 老太太家在一樓,逼仄狹小,屋里大約是為了省電,黑乎乎的,來了客人才忙不迭地開了燈,劣質的白熾燈閃個不停,把屋里的一切陳設都照出了慘淡的顏色。廚房和衛生間里傳出“滴滴答答”的水聲,水龍頭細細地往下滴水,底下用塑料桶接著——這樣接水,水表不走字,能省水費,可是那聲音聽著讓人心煩。 門廳里有一張破木頭餐桌,一條腿短了一截,用碎木頭墊上了,桌上有個暖壺,一排小藥瓶,還有一碗吃了一半的菜粥和一小碟腌蘿卜。 “自己做點飯吃?!崩咸⌒囊硪淼卣f,“你……你吃了嗎?來碗粥?” 甘卿往廚房瞥了一眼,案板上還有幾片萎靡的菜葉:“菜市場撿的?” 老太太小聲“嗯”了一聲。 甘卿從兜里摸出一打現金遞過去:“沒錢吱一聲,至于么?” 老太太接了錢,臉上卻不見喜色:“我活著就是不要臉啊,不中用,什么都干不了,還老吃藥……每天早晨起來,都想我怎么還不死,一坐坐一天,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我……” 她說著說著,就低頭抹起了眼淚:“哪能老跟你要錢啊,你又不是我閨女……我閨女要是活著,我也不至于這樣,我可憐的孩……” 甘卿冷笑一聲,打斷她:“你閨女要是沒媽,也不至于死這么早?!?/br> 老太太聽完,嚎啕大哭起來:“是我害了她,是我拖累她!可我也是為她好……男人賺錢養家,在外頭吃苦,回來脾氣不好撒撒火沒什么啊,小夫妻倆年輕時候吵吵鬧鬧,偶爾動手也正?!l家的日子不是這么過?忍一忍就好了,她要是離婚,還能上哪找對象去???又沒個工作,吃什么?我們娘兒倆怎么活……誰知道她那個脾氣喲……怎么就能走到絕路上呢?想不開啊……” 甘卿手背上暴起一條青筋。 可是有些人,活在同一片天下,長得也是個人樣,腦子里卻不知道裝了些什么東西,正常人永遠不知道他們在想什么,永遠沒法跟他們溝通。 她不方便毆打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太太,也懶得多費口舌,抬頭看了一眼墻上掛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的姑娘,眉目間帶著一點溫柔的憂郁,沖她笑。 “要不是為了還你人情,”甘卿面無表情地想,轉身走了,“我可不來見你這cao蛋的媽?!?/br> 她穿過夜色,往回走去,在路口下車,正看見洗衣店門口的閆皓蹲在路口喂流浪貓。 閆皓低低地跟貓說著什么,看見有人走過來,他又立刻閉了嘴,做錯事似的繃緊了后背,等她走遠,才大大地松了口氣。 警察沒有實際證據證明他與盜竊案有關,而他在喻蘭川窗外貼條的事,雖然造成了居民sao亂,但總的來說,也不能怪他,所以決定放過他,把他放了回來,算是在違法的邊緣剮蹭了一下。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