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得好好的，不然顧老師該多難過?！?/br>
    “嗯?！?/br>
    “有酒嗎？咱們喝點酒吧?！?/br>
    “當然有，我去拿?！背瘫甭菲鹕?，“正好，你那天送我的那瓶人頭馬開沒開呢?！?/br>
    顧言行回家的時候，家里只有程北路一個人，羅恩不知去了哪。

    程北路正在蹲在地上收拾滿地狼藉的食物包裝袋，屋子里酒氣很重。

    “回來了?！背瘫甭氛f。

    “哦?！鳖櫻孕姓f，“羅恩呢？”

    “喝躺了?！?/br>
    “……”

    “我給她家司機打了電話，司機剛把她接走?！?/br>
    顧言行笑了笑，脫掉外套，掛在衣帽架上。

    “今天還好嗎？”顧言行問。

    “我嗎？”

    “嗯?！?/br>
    “我當然好了，能有什么不好?！?/br>
    “按時吃藥了嗎？”

    “嗯?！背瘫甭沸πφf，“我覺得自己快好了?！?/br>
    “真的？”

    “嗯?！?/br>
    顧言行知道，她說的是謊話，她只是想讓他安心。

    程北路臉色蒼白，強打著精神，但還是笑著看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　　預告一下，故事還有十章左右就結束了，后面還會發生很多事情。感謝一直看下來的盆友們，應該大多是朋友圈和貼吧的小可愛們，嘿嘿。感謝，筆芯~

    最后，作者微博@就是那個北路城，歡迎留言^^

    ☆、第36章  閻王爺的小老婆

    凌晨，不知是幾點，顧言行恍惚覺得自己的身邊有響動，于是迷迷糊糊地醒來。

    他翻了個身，看到程北路的樣子，瞬間清醒了一半。

    她正蜷在床角，雙手抱頭，頭埋在膝蓋里，渾身發抖，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顧言行連忙過去，晃晃她的肩膀：“北路，你怎么了？”

    程北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猛地鉆進顧言行的懷里，閉著眼睛，驚恐得不敢抬頭，用手胡亂地指著臥室的墻角，聲音顫抖著說：“顧老師，那里有個人……一直看著我，怎么都不肯走……”

    顧言行連忙回頭去看，卻只看到光禿禿的墻角，哪里有什么人。

    又是她的幻覺。

    顧言行看著墻角，又轉身看著程北路痛苦的樣子，突然覺得難過得透不過氣來。

    顧言行定了定，撫撫她顫抖的背，說：“北路，那里什么人都沒有，那只是你的幻覺?！?/br>
    “有！我沒騙你，那里有一個男人！一個黑衣服的男人！”

    程北路一邊說，一邊驚恐地尖叫著，依舊把頭扎在顧言行懷里，不敢抬頭。她的心臟因恐懼而緊縮著，全身僵直，仿佛千百只毒蝎爬上脊背。

    “北路，”顧言行揉揉她的肩頭，“你抬頭看看我?！?/br>
    程北路慌亂地搖頭，用手死死揪住顧言行的衣服。

    “別怕，你看著我……”顧言行輕聲說，“抬頭看看我?！?/br>
    程北路緩慢地抬起頭，神色驚懼惶然，眼神不斷躲閃，表情因恐懼而扭曲著。

    “你看著我，”顧言行耐心地引導她，“能看到我嗎？”

    程北路顫抖著點頭。

    “你再看看那邊，”顧言行示意她看墻角的方向，鼓勵地說，“別怕，看看那里，那里沒有人，什么都沒有?！?/br>
    她像篩糠般地抖著，不敢相信地看過去。

    空蕩蕩的墻角，什么人都沒有。

    是幻覺嗎？

    程北路難以置信地看著墻角許久，終于相信了。

    那真的是她的幻覺。

    程北路心有余悸地喘息著，她看了看顧言行，然后如釋重負地哭了出來，先是低聲抽泣，接著是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

    夜很靜，她的哭聲像一把把利劍一樣刺在顧言行的心上。

    程北路痛哭著，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哀求說：“顧老師，求求你，放棄我，讓我死吧……讓我自生自滅吧……”

    顧言行心如刀絞，除了抱緊她，他什么都做不了。

    顧言行第一次覺得自己這樣無助，眼前的人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她就像一只蝴蝶一樣，一轉眼就會從自己的身邊飛走，又像一縷煙，一瞬間就消失在無際的滄海。

    早上，顧言行起床時，程北路已準備好早餐。

    她的臉上帶著疲倦，卻還是滿面笑容地看著他，就好像昨晚的事從未發生過一樣。

    晚上，顧言行回家后沒有進門，而是在自家樓下徘徊了一會兒，然后撥通了陳醫生的電話。

    “老顧……什么事？”陳醫生語氣明快，“哦，要問女朋友的事吧？”

    “嗯……”顧言行說，“她最近情況好像不太好?！?/br>
    “有什么癥狀？”

    顧言行把程北路最近接連出現幻覺的事情告訴陳醫生。

    陳醫生的語氣沉下來，說：“看來她比我想象中的要嚴重許多?！?/br>
    “那現在該怎么辦？”

    “要不然讓她住院治療吧?！?/br>
    “住院治療都做些什么？”

    “就是電休克治療?！?/br>
    顧言行愣了愣，他不知道電休克治療是什么，只是覺得這名字聽起來有些駭人。

    “你別擔心，”陳醫生說，“這種治療沒有危險的?！?/br>
    “那……我和她商量一下吧?！?/br>
    “嗯，商量好了告訴我，我給你們安排?！?/br>
    “好?！?/br>
    顧言行剛想掛電話，聽見陳醫生說：“老顧?！?/br>
    “嗯？”

    “你跟她是認真的嗎？”

    “是?！鳖櫻孕姓f，“怎么突然問這個？”

    “沒什么，只是問問?！标愥t生說，“你可要想好啊，跟抑郁癥患者在一起會很辛苦的，不是普通的辛苦，是你想都想不到的那種辛苦?！?/br>
    “我知道，我想好了?！?/br>
    陳醫生笑了，說：“我知道你的性格，既然你決定了，我就不勸你了。什么時候來醫院，提前跟我說一聲?！?/br>
    “好?！?/br>
    掛掉電話，顧言行在樓下默默站了好久，他不知道該如何勸說程北路住院治療。

    顧言行進門的時候，程北路正癱在沙發上看電視。

    顧言行明顯有心事，一臉憂心忡忡的。

    他看了一眼程北路，像是欲言又止，什么都沒說地脫掉外套。

    程北路一眼看透，問：“顧老師，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嗯?！鳖櫻孕姓f，“你怎么知道？”

    “你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表情就知道了?！?/br>
    顧言行坐到程北路的身邊，猶豫了一下，說：“我今天給陳醫生打了個電話?！?/br>
    程北路其實已經猜出了他要說什么，還是裝作不知道地問：“陳醫生說什么？”

    “他說建議你住院治療一段時間?！鳖櫻孕行⌒囊硪淼卣f。

    “哦?！背瘫甭反瓜卵劬?，冷靜地點了點頭，“他是不是說我的病情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