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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劍江寒攔了一瞬,眼見與秦湛之間的距離好不容易又差開了些許來,卻在他拔出眠冬、借眠冬寒氣攔住秦湛去路的一瞬從新拉進! 漪寄奴在下面看的清楚,她雖不知前因后果,此時卻也心焦極了。 她忍不住喊了一聲:“秦湛!” 眼見秦湛就要被道子趕上,空中忽聞鳳凰清嘯! 朱紅金羽的鳳凰飛掠而至,其尾羽赤焰,所過之處寒冰盡融,雙翅張開,身似要遮天蔽日! 鳳凰毫無停歇,一翅膀逼退伸出了手,幾要抓住秦湛的道子一步,更是將周圍因眠冬而起的寒意驅的半分不存。 道子見狀,一指劍氣向鳳凰與秦湛的方向擊出。 鳳凰清啼了一聲,飛遠避開。而秦湛則毫不猶豫地放棄了原本乘風而去的路,直接跳向了鳳凰所在的方向! 朱韶準確無誤的接著了秦湛,雙翅一振,便直上九千里! 所有人幾乎都以為這下道子絕對追不上了,卻不想他眸光一冷,身形變化間竟是快了數倍,眼見著連鳳凰也能踏上! 朱韶長嘯,一身朱羽似要燃燒殆盡,硬是在道子之下硬脫出三分!往更上扶搖而去! 山川河岳皆在腳下,天則越來越近,臨近天梯的壓迫感幾乎要讓人皮膚皴裂流出血來,連秦湛都覺得眼角發痛。她忍不住低頭看向朱韶。 鳳凰瞧著無事,但羽根已開始沁血。秦湛松開自己抓著對方頸部羽毛的手,一張開,指尖皆是血。 她嘆道:“朱韶,我教你遇死而生,不是教你求死?!?/br> 鳳凰微鳴了一聲,似有不甘。 秦湛拍了拍他的頭,對他說:“玉凰山還等著你呢,到這里也夠了,回去吧?!?/br> 天梯幾乎要在眼前,秦湛甚至看見了鳳舞鳳鳴化作的那些光點順天梯而行。 她站立在鳳凰背上,取出了那枚半月玨,毫不猶豫地向著天梯的方向縱身一躍! 半月玨與天梯共鳴,將她飛快的扯向天梯去! 天與地的顏色漸漸都褪去了,秦湛的眼里,漸漸被宙宇的斑斕所替代。 眼見著即將被吸入天梯,秦湛毫不猶豫擲出了那塊半月玨,半月玨被吸入天梯內,而秦湛則因沒了半月玨,被用力地彈了出去。她直接被彈去了天梯之外,混亂可怖的宙海之內,風如刀般割在她的身上,聽覺也幾乎要被天梯內連接著的世界聲音給活活震碎。不知這樣東倒西歪撞了多久,久到連秦湛身上都無一處不傷之處了,她終于到了連著天梯天上城。 天上城居于宙海之上,如同楊柳垂著柳條一般垂著無數的天梯連著三千界。 秦湛的眼里終于見到了當年溫晦所見到的。 她也看到了鏈接著此世的天梯。 從這個角度看去,天梯就像是一根晶瑩剔透的水晶柱,瞧不出半點可怕,也瞧不出半點殘忍。 秦湛看著那根柱子,被風刀割裂的手握上了腰側碎星。 她眼露劍意,卻忽地聽見了聲音。 她聽見了越鳴硯的聲音。 天梯未能得到足夠的滋養,道子登不了天梯。他只能觸碰著天梯,試圖去問秦湛一句話。 “秦湛?!钡雷拥吐暤?,“你說我錯在未殺你,你卻也錯了。你若是當真打算要斬天梯,也該在斬天梯前,先殺了我?!?/br> 他的手壓在天梯上攥緊,他道:“你想清楚,你這一劍下去,便再也不會有越鳴硯了?!?/br> “沒有越鳴硯,我無法保證我不會動手殺你——!” 秦湛聞言笑了,她道:“你這是勸我殺你?” 秦湛嘆了口氣。 她看向了宙海中的那座天上城。 天上城承接天道,城以白玉為石而鍛造。天上人也曾滿懷慈悲之心,忍受數千年的辛勞苦作締造出三千世界。 站在他們的角度來看,從以萬物為芻狗的天道中尋出一條活路來,他們的做法本沒有錯。 只是站在三千界的角度而言,自三千界誕生的那一剎,就不僅僅只是天上人的造物了,他們共為天道之子,不該承接天上人的憤怒,也不該承接由天上人決定的命運。 各位求存。 天上人建造天梯如此,三千界反抗天上城也是如此。 要談對錯難了些,不如不談。 秦湛道:“若非立場相對……”她笑了聲:“我是真希望認同你也是小越?!?/br> 道子猛然抬頭。 秦湛的碎星卻已出鞘。 道子氣急,他顧不得許多,試圖強行踏入天梯! 秦湛已握住了碎星。 她對道子道:“無論如何,這身體都是小越的。我答應過小越要替他治眼睛,雖如今不用治了,但也沒有要讓他生病去死的道理?!?/br> 她對道子直言不諱:“這個世界欠你的,還了?!?/br> 道子起先還有些不明。 直到原本以離開的鳳凰忽然回來,他的爪中捏著一枚玄天玉盒,在極近道子的那剎用力捏碎了它! 玄天玉盒甫一崩碎,原本被它封在其內的東西便也藏不??! 那隱隱是個人形,不等道子有所拒絕,便因為極近的距離,主動的先融進了他的身體里去! 道子因驟然的融合而一時失力。 他甚至抓不住天梯! 而秦湛,則已一劍斬下! 碎星的劍鋒比起天梯來渺小的是這般可怕。 可秦湛握著劍鋒的手卻無半分遲疑! 碎星的劍鋒在碰上天柱的那一刻崩出了裂縫。而一劍江寒他們在的地方更是如受重擊,地動天搖,猶如鳳鳴在他們耳旁嘲笑:“看吧,你們斬不斷——!” 秦湛一擊不中,她屏氣凝神,立即揮出第二劍! 裂紋快速攀上了碎星! 秦湛咬牙,她欲揮第三劍,卻猶豫了。 她看著分毫未動的天梯,看著手中欲碎的劍,她猶豫了。 白衣的劍客見她停下了手,不免彎腰問她:“阿湛,你怎么了呢?” 秦湛遲疑著答:“若是第三劍依然無效,碎星便碎了,我便無劍了?!?/br> 白衣的劍客問:“你是沒劍就會輸的劍客嗎?” 秦湛的眼里漸漸凝出了光。 她道:“不是?!?/br> 秦湛說:“我是劍修,我還有手,我便還能戰?!?/br> 溫晦含笑道:“那么阿湛,你還有什么可猶豫的呢?” 秦湛心想,她確實沒什么好猶豫的。 她甚至還有朔夜爵給她的那顆藥。 秦湛將藏在牙后的那顆丹藥咬碎吃了。 她眸中劍意凝顯,幾乎要成了一把劍來。 溫晦握住了她的手,對她道:“阿湛,我教你的第一課就是如何握劍?!?/br> “劍要如何握?” 秦湛答:“以心?!?/br> 秦湛手中的碎星在宙海星光之中劍鋒拉長,通體漆黑,劍刃雪白,唯有劍尖微彎似刀。 秦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