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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白,你是誰的劍?”    這句話秦湛在失去記憶變小時也曾問過,那時候的燕白尤為傷心撒潑打滾,后來秦湛哄了好久方才哄回了他。    可如今秦湛再問,燕白的面上卻失了顏色。他很想像以前一樣說一句“我當然是你的劍”,可他這一次卻看向了“越鳴硯”。    燕白囁嚅道:“秦湛,我和主人商量過了,他不用劍的時候,我就能自己選?!?/br>    “他在這里用不到我的——”    秦湛微微一笑。    她淡聲問:“你還沒回答我,你是誰的劍?”    燕白回答不出。    道子替他答了。    道子道:“這是我的劍,劍名‘重玄’?!?/br>    他揚手,燕白劍便如同受到召喚一般自劍鞘而出,被他握在了手里。    朱韶從未見過除秦湛之外還能有人能握住燕白!而燕白在對方的手中,竟似尤甚在秦湛之手——!    道子道:“他喜歡你,我不殺你?!?/br>    燕白見狀,臉都白了,他下意識便對秦湛道:“跑——快跑——!”    秦湛咬牙,她的身后還有溫晦,她不愿退!    道子握著燕白微微動了。    他不過方動了分毫,壓迫已如深海,使人近要喘不過氣。    不知春感到恐懼,在一劍江寒的手下微微顫動,一劍江寒尤為訝異,他再次看向道子時,面上已添了凝重。    道子抬起眼,他看向了已經死了的溫晦:“但我不喜歡剩下的?!?/br>    燕白尖叫:“秦湛——!”    眼見道子一劍即出,眾人難以相抗——就在這時,朔夜爵到了。    他一眼便看見了道子,道子一眼也看見了他。    道子低聲道:“是你……”    朔夜爵毫不猶豫,他對著道子一掌擊出,攻擊的卻既不是人也不是物,而是扭曲著的時空——!    時空被他強行碰撞扭轉,遠在十里外的十二金殿竟也被他疊在了鹿鳴殿中,道子顯然沒想到他會突然這么做,時空的沖擊讓他一時站立不穩。而朔夜爵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扭曲,他想也不想,先將綺瀾塵花語等人丟進了另一處他撕開的時空縫隙里,另一手直接抓過朱韶,對秦湛道:“走——!”    秦湛自知自己此時傷重,并不是道子的對手,她最后看了一眼站在鹿鳴殿中的“越鳴硯”,便頭也不回的跳進了朔夜爵撕扯出的間隙里!    間隙轉瞬而逝!    魔域的震動扭曲終于停了下來。    燕白見秦湛他們逃了,不由松了口氣??伤@口氣剛松了一半,卻對上了道子漆黑冰冷的眼睛了。    燕白吱吱嗚嗚說不出話。    道子道:“重玄,鳳鳴鳳舞遣你先來,為得是探看我的情況。你見到了我,為什么卻未幫我尋回記憶,甚至還百般阻攔?”    燕白:“……我,我努力了。我找到了秦湛?!?/br>    道子微微頷首:“然后?”    然后?    然后燕白就忘了自己該做什么,真希望是一輩子的越鳴硯與秦湛了。    燕白答不出。    道子斂下眉目,他道:“算了?!?/br>    他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魔域里,鹿鳴殿已經消失了,唯有天上的太陽正好,天氣也好。    他突然問:“重玄,那是什么?”    燕白見了,發現是自己的絡子。秦湛曾經用昆侖玉替他編的那根,他最喜歡的那根,只是在鹿鳴殿的戰斗里被波及崩碎了,如今只有幾片纏在斷了的絡子上。    道子彎腰將絡子撿了起來,他捏著袖口擦了擦,對著陽光看了一會兒,臉上面無表情,可又看了很久。    燕白忍不住問:“你——”    可他又沒問出口。    而道子卻回答了他,道子的眼里透著星點新奇,他說:“燕白,珠子上刻著你的名子啊?!?/br>    朔夜爵強行催動術法,將眾人一夕從魔域拉去了北境雪谷,眾人雖安全了,他卻是一口血吐出,整個人如張白紙一般,似乎再來一下,便要被撕碎了。    小花原本不明所以,突然見朔夜爵傷重,慌了一瞬,連上前幫他封住xue道,嚇得手都在抖。    朔夜爵咳了一聲,對小花說:“沒事,我來前吃了藥,死不了?!?/br>    小花的聲音里帶著哭腔:“那也不能這么來呀,你到底干了什么,怎么感覺傷的比劍主還重?”    朔夜爵沒有回答,他只是看向了一旁沉默的秦湛。    他掃了一眼秦湛一并帶回來的溫晦,對秦湛道:“他死了,看來你知道了?!?/br>    秦湛微微頷首。    朔夜爵笑了,他說:“感覺如何?先前的日子,是不是好像活在夢里?”    秦湛答:“我不曾活在夢里?!?/br>    朔夜爵也懶得與秦湛多費口舌,他問秦湛:“我和他雖是用不同的方法知道的,但都說不出口。你知道了,你能說出口嗎?”    秦湛頓了一瞬,她點了點:“應該可以?!?/br>    朔夜爵道:“那你先為他們解釋吧?!?/br>    朱韶、一劍江寒和綺瀾塵完全不明所以,綺瀾塵甚至不明白為什么突然“越鳴硯”會攻擊他們,而秦湛撤離又為什么會不帶走越鳴硯。    朔夜爵咳嗽了兩聲,他對秦湛道:“我帶溫晦先進去,你們慢慢聊?;ㄕZ,你跟我來?!?/br>    花語看了看秦湛,秦湛也對花語道:“小花,你跟著去吧?!?/br>    花語猶豫片刻,跟著朔夜爵走了。    秦湛轉頭看向眾人,微微頓了一瞬,她回憶著自己看到的,慢慢開了口:“從溫晦飛升開始說好了……”    六十年前,溫晦飛升。    這本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卻無人想到他的飛升是個意外。    而這個意外,正是一切的轉折。    按照原本命運的軌跡,溫晦得燕白,鎖于劍閣中,未曾遇見秦湛,便也未曾心境圓滿飛升。他的飛升要等到越鳴硯出生,等到他指點過越鳴硯修行,將燕白贈予他后,方才開始。    可秦湛的出現,打亂的溫晦的人生軌跡,他觸不及防的飛升了。    溫晦的飛升是意外,故而天上城一時間未能察覺,容得他飛升上界之后,見到了天上城,和天上城上系著的無數根灰色梯繩。又因無人相管,他無意間觸碰了那些梯繩,窺得了這世間最殘酷真實的真相。    都說天衍大道,大道衍三千。大道便是天上城,天上城承天道,創造了三千世界。世界并不能憑空而造,為了承天道之意創立世界,每一個天上城民,都順天道之意,奉獻出了自己的一部分作為世界的奠基,以便世界順利成型。    他們辛勞而溫柔地哺育了三千世界,直到三千世界各自成型,自恰運轉,方才回到了天上城,去做回自己。    若是故事只講到這里,天上城與三千下界也不過就只是個神仙創世的故事。只可惜這不是一個創世傳說,這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