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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卻已能凝金成器了?!?/br> 朱韶聞言,因說話的是闕如言,倒也笑著回了一句。 朱韶道:“明珠在族中便是佼佼者,她雖看起來小,實則也快有三十年的修為了,當不得闕閣主如此稱贊?!?/br> 三十歲的修為,放在人類中,卻也尋不出一個能使出凝金成器的五行道修者。朱韶這話,看似自謙,又何嘗不是在彰顯妖族的實力。當初他要求正道給予半妖生存空間,正道想的大多是他感于自己身世的仁慈之舉,但現在想想,半妖比起人類,更多還是偏向于妖族,半妖得到生存修習的空間,何嘗不就是在增強玉凰山的實力。而妖族如今可以參與摘星宴,更是讓玉凰山借用最正大光明的手段刺探正道實力。 就好比如今,玉凰山對正道,第一局十勝八,也讓朱韶在心里清楚明白了之后該以什么樣姿態繼續與正道締盟。 妖主朱韶年少,加之相貌秾艷,總會讓人覺得他尚且天真。 可如今摘星宴一試,年輕的妖主依然淡笑端然,眾人卻驟然不再敢小看他。 果然是當年連秦湛都能騙過去的徒弟,他最終能勝過東境王妃,握住玉凰山實權,想來也不是江湖傳聞的那樣,是請了秦湛回去替他肅清。 眾人看著朱韶的神色微變,朱韶卻似毫無所覺,他又與安遠明說了幾句話,便不再多言了。 一劍江寒見最后的比試都已決出,臺下云水宮的弟子瞧著被抹去了一半的光幕,在金色流光重新分散重組了對戰名單后,開始念出二試順序,便直接站起了身,對云水宮宮主道:“既然今日比賽已經結束,我便先行一步?!?/br> 他向眾人致禮:“失禮,一劍江寒先告辭了?!?/br> 一劍江寒剛走,綺瀾塵也站了起來,她向云水宮宮主頷首:“我離桃源匆忙,尚有些事未處理完,便也先行告辭了?!?/br> 這兩人一走,剩下的人也陸陸續續告辭。 第一試結束,大部分人都想著回去將今日所見告知弟子指點一二,已好面對明日的第二試。云水宮宮主心里清楚,也不攔,最后坐著的竟然只有秦湛和朱韶了。 秦湛也剛準備走,卻見原本已經打算離開的一劍江寒折了回來。云水宮宮主剛想要問上一句,卻見一劍江寒徑自對秦湛道:“我想了想,還是找你比較靠譜?!?/br> 秦湛:“?” 一劍江寒道:“我沒徒弟,不知道這種情況該怎么處理?!?/br> 秦湛立刻便明白了一劍江寒在說阿晚,可她看了看身邊的朱韶,又想了想越鳴硯,對一劍江寒極為懷疑道:“你真覺得我會處理?” 一劍江寒:“……你總歸有過兩個徒弟?!?/br> 秦湛:……行吧。 秦湛抬步便打算跟著一劍江寒去看阿晚,她看向了身后的朱韶。朱韶向她行了一禮,而后恭謹說:“若是有關阿晚師妹的事,我或許可以幫上些忙?!?/br> 秦湛看了看朱韶,并不確定,倒是一劍江寒也不知道到底是瞧見了什么樣的阿晚,竟顯出了“焦頭爛額”的姿態,他看著朱韶,也不知在想什么,而后一口答應道:“行?!?/br> 秦湛:“……?” 一劍江寒對秦湛道:“阿晚和妖族親近,朱韶長得又討女孩子喜歡,他去了,搞不好我們都能省事?!?/br> 秦湛聽聽,覺得一劍江寒說得真有道理,所以她也對朱韶說:“一起去吧?!?/br> 朱韶稱“是”。 秦湛跟著一劍江寒找到了阿晚,阿晚在賽后便一言不發的回了一劍江寒的院落里。院落外站著不知所措的云松。 云松見了秦湛,原本端謹少俠的模樣立刻繃不住,氣息也緊張了起來。他看著秦湛,愣了一瞬才想起要行禮,忙道:“劍主,一劍前輩?!?/br> 秦湛見他站在屋外,問了句:“你怎么在這兒?” 云松答:“我與越師弟阻了那一戰后,見阿晚師妹情緒低落,有些擔心,原想著或許能開解幾句,卻被關在了門外。我有些擔心,不太敢走遠,便干脆站在這里了?!?/br> 秦湛:“小越呢?” 云松說:“桃源的朧師姐尋他似乎有事,他先離開了?!?/br> 秦湛點了點頭,朧月清和阿晚一戰,阿晚受到沖擊是自然的,朧月清卻也未必全然無礙。 她看了一劍江寒一眼,一劍江寒對她做了請的姿勢。 秦湛上前兩步,敲了敲門。 里面的人聽見了,壓著聲音道:“云師兄,我真的沒事,你回去吧?!?/br> 聲音發啞,帶著哭腔。 秦湛算是知道一劍江寒為什么這么快就折回來了,這家伙對哭起來的女孩子,從來怕得要命,更別說有半點對付的辦法。 秦湛又敲了敲門,說:“阿晚,不是你云師兄,是我和一劍江寒?!?/br> 屋內突然收聲,過了好久,才傳來腳步聲,門被拉開。 小姑娘低著頭,開了門卻不太敢看他們。秦湛想了想,對云松道:“你先回去吧,阿晚有我們?!?/br> 云松見秦湛開口,便立刻應了。他對秦湛幾乎是一種盲目的信從,秦湛說了沒問題,他便覺得肯定會沒問題。 云松離開了,秦湛伸手摸了摸阿晚的頭,她原本是想要安慰小姑娘,卻沒想到小姑娘被她一碰,反而直接掉了淚。秦湛手微顫,她也沒轍了。 所以秦湛看向了朱韶。 朱韶上前,對阿晚道:“阿晚姑娘?!?/br> 阿晚這才注意到還有別人,她連忙別過頭去擦淚,朱韶卻未看她,只是接著說:“我是朱韶?!?/br> 阿晚聽見這名字頓了一瞬,轉過頭來有些不敢置信:“妖主?妖主來這里做什么?!?/br> 朱韶道:“奉師命,和你談談?!?/br> 若是別人,阿晚大概不會理會。但她繼承了蜃樓,庇護著東海上諸多小妖,玉凰山的妖主對她開口,她無法將之拒之門外。見阿晚沒有拒絕,秦湛松了口氣,她對阿晚道:“你們先聊?!?/br> 朱韶進了院子,阿晚看了看他,也跟了進去。 秦湛和一劍江寒站在了外面。 秦湛道:“阿晚也算是你的半個徒弟,你連對方的情緒都照顧不好,算不算失職?!?/br> 一劍江寒說:“你從風澤的劍中悟道,阿晚于你也算是半個師妹,你不是一樣束手無策?” 秦湛:“……” 秦湛道:“我怕人哭?!?/br> 一劍江寒:“真巧,我一樣?!?/br> 秦湛覺得好笑,她問一劍江寒:“說起來我以前都沒問過你,你哭過嗎?” 一劍江寒頓了一瞬說:“哭過,小的時候餓哭過,也被凍的哭過。我父母死在我眼前的時候,也哭過?!?/br> 秦湛問:“林谷道人仙逝時呢?” 一劍江寒反問秦湛:“你將溫晦打入煉獄窟哭了嗎?” 秦湛答:“沒有?!?/br> 一劍江寒說:“這就是我的答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