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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皇帝給叫走,聯絡父子感情去了。 剩下他們四個,當然是做完課業就能各回各家了。 出了宮門,互相作別后,沈行舟跟顧延齡就各自進了自家的馬車,往城北的方向去了,他們一家為勛貴,一家算是宗親,當初開國皇帝賞賜下來的宅子也都在同一塊兒地方,離得并不遠。 他們走后,謝珝與蕭翌也上了謝府的馬車。 蕭氏的大本營在蘭陵,雖說盛京也有宅子,但謝容卻并不放心獨子單獨住,便讓蕭翌到盛京后住在謝府,托付謝老夫人與喬氏多照顧著點兒。 上了馬車后,謝珝閑適地靠在車壁上,從紅木桌下隨意抽了本書,有一搭沒一搭地看了起來。 蕭翌依舊是那幅憊懶的模樣,雙手抱臂斜倚在車窗旁,饒有興趣地端詳他這個小表弟,半晌后才出聲問他:“昨日小考,想必阿珝這次又是第三罷?” 謝珝頭也不抬:“然?!?/br> 聞言蕭翌便笑了一聲,半真半假地調侃道:“阿珝日日這般藏拙,就不累嗎?” 謝珝正要翻動書頁的手頓了頓,抬起頭來望向蕭翌,也微微笑了笑,便道:“自然是沒有表哥性子灑脫?!?/br> 世家出身的,哪怕是只有十幾歲的孩子,也不是簡單的孩子。更何況是謝珝與蕭翌這樣的長子嫡孫,從小所受的教養與耳濡目染的政治熏陶,會使他們長成最使父母長輩滿意的家族繼承人。 所以就像是蕭翌看得出謝珝日常藏拙,每旬小考都故意將名次落在太子后面一樣,謝珝也同樣看得出蕭翌是有意去爭那個第一的,就是不知道是蕭氏的叮囑還是他自己的決定。 而太子究竟看不看得出來呢?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畢竟皇家比之世家復雜更甚。 但不管是他的藏拙,或是蕭翌的鋒芒,他們都是在表明自己甚至家族的態度而已。 至于會不會被看出來? 并不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幼年期實在是不知道寫點兒啥,還是趕緊長大準備科舉吧么么噠~ 天空一聲巨響,泰康坊F4閃亮登場! ☆、上堂春 五、上堂春 馬車自側門處駛入謝府,謝珝與景翌一下來,便同往正德院給謝老夫人請安。 此時已是竹外桃花三兩枝的初春時節,謝府中栽的桃樹上也零零星星地偷著先綻開了不少,春風拂面,裹挾著清淡的桃花香氣,二人一路行來,好似衣襟上沾染了些許。 行到門口便有丫鬟挑起簾子,二人便一前一后邁步進去。 謝老夫人坐在正對門的軟塌上,與喬氏宋氏幾人說著話兒,正說到一半,就聽見自己大丫鬟的聲音自門口傳來:“大公子,表少爺過來了?!?/br> 此時簾子一掀,兩個少年郎進了屋,登時滿堂生輝。 謝老夫人先看前頭的蕭翌,他今兒穿了件紫色團花圓領袍服,外頭套著同色罩衫,與女兒有三分相像的臉,眉若刀裁,目若朗星,別有一副灑然倜儻之意。 不由得暗暗點頭。 再看后頭不急不緩跟進來的長孫,十歲的少年便已有五尺幾許高,形貌昳麗,會弁如星,穿著一身天青色窄袖直綴,身姿挺拔,烏發束起,只立在那兒就好似幅水墨畫兒,濃淡相宜。 心下更是滿意。 不待二人行禮,便笑著開口對他們道:“你們喬家舅母與表妹今個兒從博陵過來,你們兩個過來見個禮?!?/br> 謝珝與蕭翌早在一進門時,便瞧見在謝老夫人下首處坐著一對母女。 年長的那位上身著一件掐花對襟外裳,挽起的高髻上插著簪,正含笑看著他們,身后立著一個穿著粉袖團花棕裙,五官精致的少女。 早在謝珝六歲時,謝臻與喬氏夫妻倆便帶著他回過一次博陵,給他的外祖父賀壽,他又不是真正的六歲孩童,自然還記得這位夫人是他的大舅母喬王氏,而那個少女,自然就是大舅的女兒喬姝了。 謝老夫人這話一落,蕭翌先咳了一聲,笑瞇瞇地開口道:“外祖母,這可是阿珝的正經舅母同表妹,我還是等到他見過禮之后,再厚著臉皮來攀親戚吧?!?/br> “你這個猴兒!”謝老夫人聞言便被他逗樂了,笑罵一聲。 不獨謝老夫人,喬氏宋氏幾個也用帕子掩著唇笑了,屋內頓時熱鬧起來。 笑罷,喬氏才接著出聲道:“翌哥兒很不必這樣說,你是老太太嫡親的外孫,我同你母親也是閨中時的好友,你與珝哥兒這幾年處下來,與親兄弟也不差什么了,叫他的舅母一聲舅母也是無礙的?!?/br> 謝老夫人也道:“便是這個理?!?/br> 蕭翌這才點頭稱是。 二人一齊向喬王氏行過禮后,喬王氏便使著身側的丫鬟捧出了早先就備下的禮,溫和地對他們道:“舅母給的也不算什么好東西,不過是幾刀澄心紙與兩方離石硯,你們都是會讀書的好孩子,莫不要嫌棄才好?!?/br> 謝珝聞言便含笑稱不敢,他這一笑,便猶如天光乍破,晃得人眼暈。連宋氏都在心里嘆了口氣,暗想珝哥兒怎么就長得這般好,性子也好,大嫂果真好福氣。 喬姝從他們倆一進門,就偷偷地打量謝珝,見他這一笑,如清風拂崗,只覺得心跳地快得很,趕緊捏緊了手中帕子低下了頭,不敢再看。 連同他們二人見禮的時候,聲音也比平日小了些許,喬王氏連同其他大人們皆以為是女孩子初見外男,膽子便變小了,也未多想甚么,只安慰她:“這都是你的表哥們,不用怕的,你五歲那年,你珝表哥還幫你撿過風箏呢,不記得了?” 喬姝現下正緊張呢,不意母親提起自己跟珝表哥還有這么一件往事,便微怔住,仔細回想卻絲毫記不起來,正欲搖頭,外頭忽然傳來一道甜脆的聲音來: “哥哥們跟表妹一來,祖母便把阿琯拋到腦后啦,果然您就是偏心,專喜歡那些個剔透的,我這個笨人眼睜睜瞧著都沒人疼啦?!?/br> 蕭翌一聽這聲音就不由得笑出聲來,連帶著謝珝也無奈地看向門口。 但見隨著話音進來一個手捧桃花,身穿著桂子綠齊胸襦裙的少女,身量不高,瓜子臉,杏兒眼,眉眼彎彎,俏皮又靈動。 正是謝珝的胞妹——謝琯。 謝老夫人聽了她這一番話頓時哭笑不得,虛點了點她的額頭:“竟來討祖母的巧兒了?!?/br> 謝琯早在喬王氏與喬姝剛來的時候就與他們見過禮了,之后才帶著丫鬟去替祖母折花,若不是喬姝還要等著與她哥哥們認個臉兒,也要被她拉著去了。 也正是她的到來變相地解了喬姝之前的尷尬,聽得謝老夫人這話,喬姝便輕聲笑道:“表姐真伶俐,這般能開老夫人的懷,不像我這個嘴笨的,連娘都嫌棄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