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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孟平川一時痛的站不住,往后踉蹌一步。 上場前他就有所察覺,動起手來就給忘了,這會兒痛感從胃里遍襲全身,他甚至能感覺到心口涌起的腥稠,他張了張嘴,扁擔嚇得差點哭出來,使勁捏緊他的胳膊,“哥!你嘴角有血!” “……” “真的!” “可能是……” 話沒說完,孟平川整個人筆挺的倒了下去。 第42章 何歡 孟平川失去知覺, 整個人癱倒在扁擔肩上,扁擔個頭不高,壓根兒馱不住孟平川全身的重量,他五內俱焚,倉促地在原地來回踉蹌。 左右不是。 不少人眼見孟平川倒下了, 卻沒人肯上來搭把手。 分到其他組比賽的拳擊手以觀望的姿態袖手旁觀, 沒探明虛實之前, 誰也不輕易交好, 畢竟打拳事小,借此機會盤踞各方勢力為上。 吉旸原本站在原地就孟平川順利進八強一事跟兄弟們吹噓一番,在萬卓面前逞個威風,不料一向身體底子硬實的孟平川卻在他眼前倒了下去, “cao!”吉旸怒氣填胸, 往身邊小弟腿上狠狠踹上一腳, “還杵這干嘛?!過去幫忙??!” 小弟白挨一頓打,連連叫苦,“是是是, 馬上去……” 見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一如白居易所述,“百千家似圍棋局, 十二街如種菜畦?!?/br> 只是彼時算不得什么好熱鬧。 水泄不通,扁擔已然分不清哪些是余路平的小弟,他們大多是休閑打扮,往常除了阿厲, 誰也不會刻意扮上保鏢的西裝革履。扁擔隨意往他們臉上掃一眼,看笑話的居多,更有甚者眉宇戾氣頗重,像是要趁此機會落井下石。 扁擔惶恐,但越是進退不得的境地,越容易讓人生出具體的做法來。 無需細想,抓緊孟平川的胳膊,把安全將他送至醫院放在第一位。 吉旸沒跟上去,他留在現場給孟平川暈倒一事做一些刻意的說辭,賽前選手的任何情況都有可能影響下場比賽的發揮,將個人輸贏拋諸腦后,一旦賠率大幅下跌,余路平精心設計的“黑馬”計劃將毀于一旦。 生意場上的人,在商言商。 資本與人才一旦同時進入多人cao縱的市場,那么規則、原則必定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為當權者所左右,玩的是人心,賭的是命運,而因此大浪淘沙的卻是以此安身立命之人。 比如,孟平川。 甚至是受人cao控的吉旸。 一時毫無價值可言,那么被余路平棄之如敝履,指日可待。 屆時如何自保,這是吉旸想都不敢想的事。 能做的只是硬著頭皮,拖著身邊的兄弟裝作一只紙老虎,威風凜凜道:“嗨,你們別跟著瞎cao心了!阿川一點事沒有,他那是老毛病了……” 萬卓沒走,迎上去給他發根煙,一臉不信,“不是給打傷了?” “哪有這回事!我就沒看過阿川受傷!” 萬卓笑而不語,吉旸舌頭抵住下顎,拿食指往自己鼻子上一按,堵上半邊猛吸了一下,給萬卓使了個眼色,“懂了?” 萬卓稍露驚疑,他先前找人調查過孟平川,對他的生活作風可能比吉旸知道的還清楚,“不能吧,他可是軍人出身……” “怎么不能?”吉旸慌亂失言,“你要不是第一天在道上混,腦袋拎在手上的事,不吸點那玩意兒怎么減壓?” 這趟渾水萬卓是沒興致參與的,頂多瞄準機會把這鍋沸水攪渾。 他半信半疑,“也是,男人有了錢,什么不能玩兒?” 說罷又往吉旸身上引火,“也是老相識了,別說我不提醒你,你最近泡的妞兒可是以前當歸心腹的妞兒,也是當歸的干meimei,當歸現在快死了,他手下一撥人都被你舅舅收了,多少人是真心實意在道上混,你比我清楚。再說,那個妞兒在里頭吞了多少錢、藏了多少事……” 吉旸一頓,“放你媽的屁!老子找個妞兒還要跟你匯報?” “我是怕你被她玩兒死,到時候給你燒紙,我都不好跟小弟們介紹你?!?/br> “不勞你費心,我看你是沒泡上走這跟我扯犢子?!奔獣D故意露出脖子上的抓痕,“瞧瞧……是當真要男人命……” 萬卓臉色淡然,“你隨意,我這人性子怪,不大喜歡玩別人的妞兒?!?/br> …… —— 孟平川被兩個小弟扶著,扁擔先沖進醫院,照著前臺使勁拍:“快來人??!這里有人吐血了!急救!” 護士被他嚇得退到一邊,拿手肘捅了下身邊的人,“去叫護士長!” “叫什么護士長!趕緊叫醫生來!” 扁擔沖過去,忘了此刻他稍顯面目猙獰,整個眼圈泛著酸,“快??!剛剛路上吐了兩次血,整個人已經不省人事了!” “行……醫生馬上就來?!?/br> 幾句話的功夫,急癥室的醫生趕到,現將孟平川平放在病床上,推著往前跑時醫生大致掃了下孟平川的情況,他嘴唇泛白,兩只手死死捂在胃部,有嘔血的跡象,病因初步成形。 一同小跑的護士簡單詢問了扁擔幾個問題,但扁擔一門心思都撲在孟平川身上,他支支吾吾應付幾句,連自己都不記得他到底說了些什么胡話。 醫護人員經驗豐富,見怪不怪,在把孟平川推進急癥室后,才留一個護士把扁擔被攔在門外,“家屬不能進去,你跟我說一下具體情況,稍后會有其他同事帶你去辦急癥住院手續?!?/br> “好?!北鈸鷤}促地拉住護士的胳膊,頭腦還算清晰,“醫生,他剛剛打過拳賽,估計受了傷?!?/br> “有其他疾病或家族遺傳史嗎?” 扁擔搖搖頭,“遺傳我不清楚,但是他平時很健康,當過兵,身體底子特別好,連感冒都很少得?!?/br> “行,具體的得等醫生檢查過后才能細說,你們家屬盡快去辦理手續,耐心等候吧?!?/br> 護士戴好口罩,只用力推開急救室的門,迅速關上。 扁擔怔在原地一時無法回神,他經歷過好幾次他母親半夜送急診的情況,但那時他可能早有預料,被醫生通報死亡倒計時后,與其說急癥是意外,倒不如說是遲早的必然。 他垂下雙臂,雙腿有些發麻,連目色都盈滿空曠。 扁擔手往口袋里一抄,這才發現他身上根本沒有帶錢,吉哥的電話半天打不通,也不清楚他到底有幾個手機號。只好立刻給門衛陳叔打個電話,沒說太多,只讓他放寬心,交代幾句自己的去處。 順帶讓他晚上留在拳館值班,他暫時回不去。 陳叔只當他貪玩誤事,沒多想,叮囑他注意安全,明兒一早得給他帶個早點來,語氣同他天差地別,一半晴空,一半陰霾。 他自己身上實在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