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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也沒那個好脾氣,拿過rou串兒的手拍到她頭上:“記仇的小丫頭片子,一句話都說不得!” “我們這兒才不叫丫頭片子,說得跟舊社會似的?!?/br> 程溪和孟平川幾乎同時想到那句“囡囡”,她曾經想讀語言系,法語或是俄語,傳說這兩門語言的元輔比例最佳,念出來有種黃金比例的恰當美。 但當那晚孟平川沉著嗓音喊了句“囡囡”。她才發現她以前的想法有些誤區,她開始覺得俄語亦或是法語這樣浪漫的語言,應當由男人來學,暗啞的嗓音透著言語間的端正、肅穆,尾音似輕煙,又描繪著慵懶。任你與他直視時,也琢磨不清他的喜怒。 “結賬?!泵掀酱ㄑ鲱^喝下最后一口啤酒花,“那邊有自來水,你涮涮口去,嘴巴腫得跟誰咬過似的?!?/br> 程溪海帶結卡喉,劇烈咳嗽起來,站起身扶腰恨不得把酒瓶子丟他臉上去,“胡說什么啊你!你給我坐在這,我結賬去……” “洗臉去,瞎嚷嚷你倒來勁?!?/br> “我哪兒……” “快點去,別跟一女鬼似的瞪我,”孟平川邊走邊從口袋里掏錢,聽身后沒動靜,收起笑臉回頭:“去啊,傻站著干嘛?人家是傻白甜,你怎么整一二傻子,不對,二愣子……” 正往rou串上撒孜然粉的老板娘聽了,沒忍住笑出聲來,接過孟平川的錢,說:“你家小媳婦兒脾氣算好的了,平時我看不少姑娘家家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把人家男孩子搞得是一點面子都沒有伐!” “是么?”軸著呢,孟平川笑。 老板娘的話被山一樣的孟平川隔住,程溪暗暗氣結,發現這人稍稍熟悉點差別還真大,起初得知他是軍人出身還臆想他面相不善但大抵性格穩重,如今再看……喔唷,得虧了他退伍了,不然就是一流氓! 不帶摻假的那種。 回雨花巷路上,風里帶點雨,沾在程溪睫毛上濕得她總拿手蹭,她還記得大一時她有個暗戀的男生叫陳晚燈,有一晚校內話劇熱映,她與他并排觀賞,結束時一同被退場人潮擠在一起。 她的肩膀撞上他的,她抱歉地笑一下,陳晚燈只禮貌的清淺回笑,他膚色白皙,在陌生人中尤其難掩。程溪撇過頭再一看,才發覺他被擠皺的白襯衣底下藏著一個不看局勢仍安心往嘴里塞薯條的人。 他的黑色外套披在她身上,他緊緊把她攬在身前,他那張從來不露慍色的臉因為女孩被撞而蹙眉。程溪不知死活地擠過去,想看看他會不會幫自己一把。 卻在還沒近身時,眼睜睜看著陳晚燈被小姑娘嘴角沾著的番茄醬逗笑,他嘴巴微微開合不知在說些什么,驀地偏過頭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 …… 支離破碎的回憶涌上心尖,說來也怪,明明日記里記了那么多關于他的好,如今卻因為他有了一個叫“陳甘藍”的女孩而迷離,什么都不剩了,卻獨獨這一幕讓程溪難以釋懷。 那種游離于世,宇宙只有你和我的臂彎。 孟平川肩膀撞她一下,“二傻子?” “……誰?”程溪回神,心情不似之前舒坦,懶得跟他計較,想起今晚二人見面的用意,敷衍兩句:“你考慮清楚了?需要多少?” 孟平川把準備點上的煙夾在耳后,“沒想過?!?/br> “那你找我?” “我就是想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br> 程溪噗嗤一笑,“放心吧你,我是有自己的小算盤,但我是真沒打你的主意?!彼障履?,認真說道:“其實講實話,我需要你幫忙,我不認識其他靠譜的人?!?/br> “我靠譜?”孟平川樂了,他打小就被村里人說成“禍禍頭子”,一天可都沒消停過。 “也不是,就是看著身體底子好,又當過軍人?!?/br> 程溪抱緊手臂,胸口被風吹得像破了個窟窿,“我們解放軍叔叔要是不靠譜,那咱還能靠誰?你說對不?” “別給我灌迷湯,你這種言不由衷的話還比不上你這張臉好使,沒事多笑笑,別繃著臉老氣橫秋的?!泵掀酱ㄕf,“半大點的小姑娘總跟大人談條件?!?/br> “說得你比我大多少似的……” 孟平川輕笑,不再與她斗嘴,抬頭看月,低頭看眼前人,母親迷幻的臉和程溪替他煮的那碗陽春面在眼前一閃而過,最后眼神落在她那兩條勾人的細腿上。那晚跟他爬窗,梗著脖子對他說“我手短是因為都長腿上去了”的人,也在沉靜看著她。 她眼神清冽,求人幫忙卻幾乎不帶任何*,又沒有成竹在胸的底氣,只是清清淡淡看著他,摸不著的意圖。孟平川先起開眼,喉結上下動了一下。 “明天早上拿三萬給我就行?!?/br> 宣判結束,程溪臉上帶笑,孟平川卻蹙眉又撞一下她的肩:“別偷樂,也別把小算盤打得太響,任何有可能傷害、妨礙別人生活的事,我不干,你也干不了。過段時間我再還你三萬,不要你什么擠兌人的工錢?!?/br> “……到底誰記仇了?”程溪也踮腳撞他一下,差點趔趄到他胸前,她急著捋捋亂發,“那我明天一早就去取錢,過兩天我再跟你說我的事?!?/br> “行,但你別笑了,笑得我心里發毛?!?/br> “不是你讓我多笑笑的???” …… 孟平川知道屋里有人,沒急著敲門,靠在門邊抽煙,低眼看程溪先回家,臨關門程溪朝他揮手,他看也不看轉過身,“咚咚咚”敲起來。 孟東南開門開得快,孟平川眼睛也尖。 客廳有人,頭皮剃青看起來顯頭型扁,茶幾上擺著紙袋,裝錢用的,孟平川心下一口氣:“吉哥?!?/br> 第6章 探病 屋里只有客廳盞著落地燈,往沙發一處放大照光,門邊的人影半身藏匿于黑暗,打開門,臉色陰沉沉數落了句:“怎么搞這么晚回來?吉哥等你好半天了!” “有事?!泵蠔|南往他身后探一眼,巷子深,沒了之前的交談聲,“跟對門那丫頭出去的?” “你管那么多?!?/br> “那我進房間,你跟吉哥好好說話?!?/br> 孟平川走進去,吉旸收回搭在沙發背上的手,沒站起來,抬了抬端在手里的茶盅:“回來了?” 孟平川端正的叫了句“吉哥”,坐到他身邊去,給他把嘴上的煙點著,手攏起來擋風時二人眉目靠近,吉旸沒露什么不耐煩的神色,只客套問:“外邊吃了?” “嗯,一個人湊合著吃?!泵掀酱ㄕf,“你怎么來了?逮我上班去?那不成,最近我忙?!?/br> 孟平川語氣吊兒郎當,跟吉旸聽起來的滋味不同,吉旸抬腳踢到他小腿上,勁大,孟平川疼得一齜牙,“你忙個雞|巴!忙著洗自己頭上的屎盆子?” 孟平川笑了笑,扒拉自己的寸頭,從吉旸手里搶過茶盅,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