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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麻木,沒想到居然在今天因為江一帆的這番話,麻木的感情第一次出現了裂隙。 黃茉莉始終覺得,銀行就是個冷暖情懷的小社會,這里有社會上最頂層的資本者,也有最底層的勞動人民,她見過最丑陋的,也見過最溫暖的,遇到過刁難,也遇到過感謝,她一直自以為她的心臟足夠堅硬,足夠強大,卻還是在江一帆無數遍的感恩感謝中漸漸地柔軟了下來。 “好好讀書?!秉S茉莉清了清嗓子,她仍是專業的,不會隨意被客戶的情緒影響,“利物浦的獎學金很高,你如果第一年能拿到,這10W根本不算什么?!?/br> 江一帆吸了吸鼻子,他沒有真正哭出來,但是眼眶還是紅了,他用力點著頭,對著黃茉莉再次鞠了個90°的躬。 黃茉莉溫和道:“你有我微信,有什么事兒微信聯系我,不懂的也可以問,不需要客氣?!?/br> “真難得你會對客戶說這種話?!标愔裢砩吓c黃茉莉通電話,她讓范晨去洗澡,自己接了盆水先把臉洗了。 黃茉莉嘆了口氣:“我自己都沒想到……一定是當時母愛泛濫了?!?/br> “……”陳竹對她這種越來越熟練的自黑無法評價,只能回了句,“幸好不是多巴胺?!?/br> 黃茉莉哼了一聲:“又不是特別帥的小鮮rou,我哪有那么饑渴?!?/br> 陳竹心想你都直接母愛了,還說自己不饑渴?! 談論了會兒江家父子,黃茉莉干脆的轉移了話題:“你今天怎么樣?那個何賽為難你了沒?” 陳竹:“為難倒是沒有,挺出乎意料的,當地村里人都很客氣?!?/br> 黃茉莉聲音有些微訝:“你住他們村里?” “要不然住哪兒?”這回換陳竹嘆氣了,“開車進山4小時也就算了,靈白山原來是三個山頭,車只能停外面,進山我們坐的是牛車?!?/br> 黃茉莉沉默了一會兒,驚叫道:“牛車?!” 陳竹幽幽道:“我坐了兩個小時的牛車,路上非常的……難以形容?!?/br> 黃茉莉顫抖的問道:“臭……嗎?” 陳竹回憶了下:“我之前因為吐過一次,感覺在味道上面我要比它更重口一點?!?/br> 黃茉莉:“……” 秀湖村整個村的年輕人都在飲水廠上班的事情陳竹也在電話里和黃茉莉講了,對于這個問題,兩人的觀點都很一致。 “那這幾天得好好查下他們內部的資產結構了?!秉S茉莉淡淡道,“別是什么大股東幾十個,小股東百來人,人人都是老板,要求多的要死,干活懶得要命,這種企業不出幾年就得出問題,管理機制一開始就是畸形的?!?/br> 陳竹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我知道,明天一早過去大概就能搞明白,今天陳莫寒都沒出現,我也不好細問?!?/br> 黃茉莉嘲諷道:“這是什么道理?架子那么大?你們都親自來了,他還端著?” “我們到的時候也晚了?!标愔竦共恢骊惸f話,今天一天她都很頹靡,先是暈車吐成狗,牛車上硌的骨頭都快碎了,真是幸虧了李敬澤帶的醫藥箱,要不然她總覺得自己能死在半路上。這個狀態別說談工作了,見人都很蛋疼。 山里早晚溫差又大的驚人,陳竹的生活自理能力還給她挖了個大坑,帶的東西太少了,連個外套都沒有,要不是晚上那幾口酒,她都不一定能撐到現在。 黃茉莉聽完陳竹整個下午到晚上的經過人都迷幻了,她找了半天措辭,只能安慰道:“你就當下鄉歷練吧……晚上能睡么?” 陳竹看了眼所謂的“床”:“村里人給我燒了炕……你別說,我還是第一次睡炕,看著真有意思?!?/br> “……”黃茉莉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壞了,陳竹說這話的語氣聽起來怎么那么興奮呢…… 陳竹的確很興奮,她第一次看到炕,何家俊給她燒起來的時候,陳竹那一刻的表情簡直夸張的像個小孩兒。 “山里冷?!焙渭铱『┖竦拇炅舜晔?,他用著不怎么標準的普通話,夾雜著方言解釋,“賽哥看你們女娃子的身板兒小,讓我給你們燒上?!?/br> 陳竹蹲在火堆前面,好奇道:“就這么一直燒著么?” 何家?。骸斑@點柴火,半夜就會滅的,能暖和到第二天早上?!?/br> 陳竹點了點頭,她拉了拉身上問村里人借的毯子,火光映照著她的臉。 何家俊在旁邊又忍不住偷偷的瞄她。 跟以前出村干活遇到的女娃子不同,這位領導真是漂亮啊,何家俊在心里默默的想,臉上都看不出擦粉的樣子,眼睛也是干干凈凈的,但怎么看就是好看,而且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走路說話都氣質的不行。 陳竹撩了下耳邊垂下的頭發,她側過頭無聲的做了個詢問的表情。 小伙子明顯的臉紅了。 陳竹的臉頰被火光照的有些紅,讓原本因為一天舟車勞頓的蒼白消退了許多,她打了個哈欠,露出些困倦的神態來。 “領導您去睡吧?!焙渭铱±蠈嵉?,“這邊已經燒好了,炕肯定熱了?!?/br> 陳竹輕笑了下,她點點頭,答應了一聲“好”。 準備走的時候,她又補了一句:“真是麻煩你了?!?/br> 何家俊的臉更紅了,他埋頭又添了幾根柴火,頭都不好意思再抬。 第47章 山里的夜晚靜謐無聲,偶爾傳來幾聲蛙鳴蟲叫,擾人清夢。 陳竹躺在暖烘烘的炕上倒是一下子沒了什么睡意,旁邊的范晨已經睡著了,因為床很暖和的關系,范晨身上只搭了個小薄毯子,她累了一天,睡得自然很熟,從鼻腔里發出輕微的鼾聲。 他們住的房子是山里最常見的泥土房,一排炕從門口砌到了快屋子的中間位置,十來個人在上頭打滾都沒問題,陳竹睡在最外邊,微微探頭就能透過房頂的窗戶看到外面的星空,山中的夜晚天氣晴好,銀白色的月光傾瀉在了陳竹的臉上。 陳竹望著月亮發了會兒呆,就聽見旁邊的范晨翻了個身,嘴里嘟囔著:“好酒……” 陳竹:“……” 她起身將被踢掉的毯子重新拉回了范晨腰上。 第二天范晨醒來的時候還是懵的,她沒看到陳竹,原地醒了一會兒后,只能裹著毯子下了炕。 院子里,陳竹和李敬澤正在喝豆漿,聽到動靜時一齊轉頭看向了推門出來的范晨,后者看到兩人時嚇了一跳。 “起來了?”陳竹開始剝雞蛋,“衛生間有熱水,去刷牙洗臉吧?!?/br> 范晨呆呆的哦了一聲,她拉高了毯子遮住臉,小跑步的往廁所方向跑。 “……”李敬澤不怎么懂,“她遮臉干什么?不怕看不到路?” 陳竹瞥了他一眼:“別問了,吃早飯?!?/br> 范晨洗臉刷牙完后仍是用毛巾捂著臉跑了回來,她也不來吃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