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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求他這一句已經是極限,這男人有氣,她心里也不滿著呢她翻了個身卷起被子打算睡覺,不欲同他多說。 費勁。 不止是含竹院的人,哪怕是大房二房盯著的人都以為小少爺和沈姨娘重修舊好了。 可完全不是這么回事,容宣不似之前再也不進杜芊芊的屋,近些日子他三天兩頭都往她屋里鉆,把人往床上帶,絲毫不虧待自己。 只是兩人之間還是沒什么話說,容宣不開口,她也緊閉著嘴巴不吭氣。 容宣被她這副沒心沒肺的模樣氣笑了。 兩人鬧別扭的事不知怎么讓老太太知曉,第二天杜芊芊就被請到主院。 容老太太還是威儀十足,這次卻沒有為難她,不僅賜了座還讓人給她倒了杯上好的茶,她和和氣氣道“宣兒從小有什么話都喜歡悶在心里頭,這些日子我也算看出來了,宣兒很喜歡你,既然你承著這份恩,就該為他做些什么,而不是鬧小女兒脾氣給他添堵?!?/br> 她抿了口茶水,潤潤嗓子后繼續說“而且我這個孫子性子純良,若不是你把他氣狠了,他之前也不至于一個月不進你的房,如今既然有緩和的苗頭,你就得抓住機會?!?/br> 杜芊芊心里呸了一聲,心想若老太太將來知道容宣在朝堂上逼的兩個大伯致仕,會不會覺得自己是被豬油蒙了心,瞎了眼。 “謝祖母提點?!?/br> 容老太太看不上她,如今肯說這些好話,肯定是有目的,果不其然,杜芊芊緊接著便又聽她說“宣兒年紀不小,他不肯聽我這個祖母的,娶妻一事一拖再拖,你既是他的房中人,就替我好好勸勸他,知道嗎” 杜芊芊哪敢不聽,忙點頭,“知道?!?/br> 容老太太說完這句就放她走了,眼不見為凈,她仍舊不喜歡揚州來的不干不凈的她。 杜芊芊方才在敷衍老太太,她才不會傻乎乎的在容宣面前催他娶妻,她又不傻。老太太不愧是個人精,想用這事算計她呢。 從主院回去沒多久,容宣便過來用膳了,祖母見她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甚至她們說了些什么,容宣都一清二楚,他暗自想,若是沈芊芊敢在他面前提,他可能真的會忍不住把她掐死在床上。 不過這女人還識好歹,一晚上沒提。容宣心情便好上幾分,他心情一好,這夜便如她所愿,動作溫柔了許多。 來日,天還未亮,容宣就穿戴好去上朝了。 這日早朝,金鑾殿上吵的不可開交。 閣老徐如揮被人參了一本,奏章上將他狠狠批了一頓,罵他濫用職權、結黨營私還污蔑他人,僅憑一本奏章是沒什么說服力的,但是那位上奏的御史拿出了實打實的證據。 皇上震怒下令嚴查,徐如揮一黨兵敗如山倒,黨羽受牽連無數,多年來建立的勢力幾乎是被人連根拔起。 不過文官打嘴仗的原由卻不是在徐如揮身上,畢竟這人已經被捉拿下獄。 他們爭得的是該不該重查當年杜家的案子, 徐如揮下獄之后,查到不少他當年誣陷同僚的事實,其中便有杜芊芊的父親杜海。 兩撥人吵的面紅耳赤,高位上的年輕帝王聽得耳朵疼,一聲低喝,“都給朕住口?!?/br> 剎那間,靜了下來。 “既然有證據,那便重新查查吧?!?/br> 容宣的大伯容熠站了出來,拱手道“皇上,徐如揮一案中渾水摸魚的不再少數,這案子已經過去了五年,便是重查也查不出什么結果?!?/br> 容熠乃是大理寺的官員,此刻站出來多半是得了陳闕余的授意,那個人十之八九不愿意杜家的人重新回京。 “皇上,既然已經有了證據,不還杜大人清白實在說不過去?!比菪脑捯袈涞?,就遭了他大伯的一個厲眼。 “此事交由大理寺和督察院重新審查,下朝?!?/br> 幾乎是一錘定音。 容宣面色一冷,不太好看,督察院已經全權掌握在陳闕余手中,僅憑大理寺就想翻案,難度實在不小。 白玉臺階之上,陳闕余刻意等了等容宣,望見他后笑的如沐春風,意味深長道“你對杜家的人可真上心,對瑾哥兒也是非同尋常的好,你跟我說說,你圖什么” 容宣微笑,“什么都不圖?!?/br> 陳闕余也笑,笑容冰冷,問“你喜歡她,對吧” 就是喜歡才會愛屋及烏。 容宣清冷的五官有了一絲裂痕,藏了多年的心事被他直白的說出來,有些難堪,覬覦旁人的妻子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他笑著承認,“是啊,我喜歡她?!?/br> 陳闕余藏在袖子中的手指緊緊的握成拳狀,也不知在報復他還是在報復自己,他說“可惜啊,她已經死了?!?/br> 已經死了五年。 陳闕余仰著臉,丹鳳眼里劃過若有似無的恨意,他轉身不再多說,頭也不回的離開。 容宣閉上眼又緩緩睜開,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所以我會殺了你?!?/br> 第20章 容宣這日回府便被老太太喚了過去訓斥一頓。 看老太太氣壞了的樣子,容宣猜他的大伯父肯定沒少在她面前數落自己。 “跪下”一聲低喝。 容宣掀開衣袍,挺拔著背直直跪在老太太面前。 容老太太指著他,怒道“祖母從沒指望過你能有什么大出息,容家全指望著你大伯,一家人最重要的便是齊心,你倒好,在朝堂上反而和你大伯對著干,這對你有什么好處還是說你怨著容家見不得容家好” 容熠既然選擇了站在陳闕余那邊,那就代表著整個容家也都是向著國公府的,在外人看來也是如此。 容宣抵著頭,在祖母面前他從來都不會替自己辯解,“孫兒知錯?!?/br> 容老太太的怒氣并沒有因為他這句話而消退,胸口中的怒火越燒越旺,“知錯知錯知錯你哪一回犯了錯不是這么說我體諒你打小沒有父母教,不曾重罰過你,可這次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當眾下了他大伯的臉,讓一眾外人看了笑話。 閥門世家最忌諱的就是心不齊。 “再說了,那杜家的事同你有什么關系你何時有這種好心我們容家這些年都不比之前,沒有爵位,朝中無人庇護,好不容易攀上國公府,你不要去開罪人家,你毀了不要緊,可別毀了你大伯的仕途” “孫兒心里有數,祖母言重了?!?/br> 老太太看著他油鹽不進的樣子愈發煩躁,揮了揮手,“你去祠堂里跪著,好好反省?!?/br> 這還是容宣頭一回跪容家的祠堂,繃緊了背,雙膝磕在蒲團上,時間久了膝蓋跟被冰刀刺進去一樣,很疼。 容老太太動了氣,這回也沒留情,讓他跪上一天一夜,不讓送吃的更不讓送喝的。 杜芊芊不清楚容宣為何會被重罰,心想他還怪可憐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