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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少他的人么。眼下官家喜歡的是韞王,那官家底下的宰執們都投其所好,萬一廢立……唉……不說這些咱們不懂的了,家里的事你多聽著君君學學,她要一耍脾氣你也多擔待些,也就這幾個月了?!?/br> 文氏說完了有些喘,王mama趕緊過來給她扶背,然后問說,“還是叫梁大夫再來看一下罷?!?/br> 文氏跟王mama道:“家里將養不好,眼下快入夏了,咱們過幾日擇個廟庵去待一待,好讓我靜靜心?!?/br> 文迎兒思及想去香庵的事,于是主動攬過來:“庵堂由我來選罷?!?/br> 文氏點頭,向她擺擺手,“回去吧……” ———— 回來時,文迎兒讓絳綃去下人房那里去瞧孔慈,告訴他馮熙擢升的事情。這對孔慈定然是個鼓舞。既然太子那里用人,馮熙受到重用,提拔孔慈也是早晚的事。 如果她是馮君,就立刻將孔慈安排到上賓房間里,好吃好喝地供起來。 絳綃正要去了,文迎兒補充道:“你請孔大哥出一趟門,讓他替我去給馮熙稍個話,就說……夫人病又重了些,能不能讓他想法子延請宮中的御醫,過來為夫人瞧一瞧?!?/br> 這樣一來給了孔慈一個去見馮熙的借口,能讓他出入太子的春坊去遞個投名狀;二來文氏的病總歸需要請一個好的大夫來看一看才是。 沒過一會兒絳綃傳完話回來了,對她說,“孔將軍說,多謝娘子恩德,他必定將話帶到?!?/br> 一回院子,霜小便嚷嚷著要她們坐在桌前,然后用筷子挑了搗爛的鳳仙花泥給她們兩人指頭蓋上覆上去。 “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不許動!” “那得多無聊?”絳綃不聽她的,將指甲平伸著站起來,小心翼翼地四處走動,但半點也不敢擦著碰著自己的手指頭。 霜小自己也覆了花泥給自己,但另一只手不得力,想喊人幫忙時,正好月凝過來了。 月凝因為昨天的事情,略有些尷尬,“……大姐兒和郭叔那邊,想找娘子商量事情?!?/br> 霜小白她一眼:“來得不巧,我們娘子還走不了?!?/br> 月凝瞧見她們張著手在染甲,心里也有點癢癢,笑著過來幫霜小舀泥,“你自己怎么弄得了兩個手啊?!?/br> 文迎兒也仔細著自己的手指頭,隨口問:“你的事不急罷?” “不急的,只是提前過來告一聲,吃過午飯后再去便好?!?/br> 文迎兒瞧她有套近乎的意思。 看來馮熙擢升到東宮,不僅是選了與那宦官管通對立的陣營,還是一舉數得呢:馮君知道了這件事,恐怕也不痛恨馮熙了。那不痛恨馮熙,也就沒必要處處針對她這個嫂嫂了。 她忽然笑了笑。世事難料啊~ 絳綃問:“娘子笑什么呢?” 等她給霜小弄好了,文迎兒說,“月凝,你將這個花泥抱回去吧,給你們院子里的姑娘們都染一染,沒得都浪費了?!?/br> ———— 引進使掌的事極閑散,其實就是臣僚、外國等進奉禮物諸事,聽上去就是個頗有油水的差使。但這只是表面現象。 太子趙煦將馮熙放在自己身邊朝夕相伴,并讓他借引進使名行走宮廷內外,接見大臣或遼和西夏使臣,搜羅消息,這樣的人必須得得體、謹慎、可靠。 馮熙的外表端正俊麗,著正式衣冠之后,使人觀之忘俗。趙煦讓他跟著自己覲見官家時,官家甚至會多留他們說幾句話。以往官家看著他時那種嫌棄的眼神,似乎也因為馮熙此人的存在,而顯得親切了許多。 太常寺卿李昂兼太子太傅,向太子趙煦極力推薦自己,并且聲情并茂地描繪了他在戰場上的功績,以及回京后的隱忍。朝廷上最近因為大赦名單選擬,也出現了不少評價他將領才能的聲音,且聲音還分屬不同的陣營:韞王跟前的高殿帥、官家仰仗的文都統,還有御史等等……都成了為他背書之人。 而馮熙也很快利用自己的公使身份搞清楚了一件事。 官家因為前幾個月十四女崇德的慘死時常夢魘,所以想效仿唐明皇讓道士作法招引太真妃子的辦法來召出崇德的鬼魂。官家年紀大了,時時追憶,就越發害怕,因此他想找個辦法求得鬼魂的原諒。 官家最喜愛的那幾個道官,都常年和韞王混跡在一處。那幾個道士宣稱,鬼魂不出現,要么就是她還活著,要么就是沒有足夠勾魂的引子——與她神貌相似的人。 韞王借此由頭,加上管通等人給官家灌迷魂湯,現在已經統領了整個皇城司,表面上一方面搜尋她的蹤跡,一方面尋找和她長相相似的人;實際上皇城司在韞王掌控下,已經在羅織太子趙煦及其屬臣們的罪名,成為韞王謀取廢立的大本營。 對于官家來說,他的興趣只是一時的。等到他找尋鬼魂的樂趣漸漸淡去,皇城司卻已經在韞王和管通他們的囊中了。他們不僅可以暗害太子,還能毀滅掉所有與他們相關的證據。 而崇德不過是他們陰謀中的一個“藥引”罷了。 ☆、田莊 下午飯后去了大廳,郭叔正好也等在那里了,一見文迎兒就微微鞠躬道:“娘子來啦?!?/br> 馮君也在那里看賬本,這個時候合上賬本抬眼說,“人來了,你們瞧著什么時候去罷?!?/br> “去哪里?” 馮君一臉懶得解釋,郭叔只好道:“咱們在夾馬田郊的那幾畝地是原先馮公在的時候,接濟盛老先生的。但盛老先生無心管田,咱們現在還是打算收回來……上次孔將軍那事是娘子勸說了他,娘子有這樣好口才,又是主家,這回不知道能不能跟我去上一趟田郊……” 馮君瞥一眼,“她這深閨里的嬌嬌哪去過那種地方,顛簸得一身土,她才不愿意呢?!?/br> 郭叔為難道:“這……大姐兒剛才不是還說娘子會去么?” 文迎兒知道馮君又是故意在擺弄她,于是同郭叔道:“咱們什么時候去罷?” 郭叔高興道,“明天一早罷,我這就出去租車?!痹诠逖劾?,文迎兒比馮君要沉穩溫和地多。馮君是個不好說話的人,平日里無論莊子田產還是房產,她都只是過問“錢在哪兒”,沒有文迎兒這樣考慮“錢從何來”,這兩者差別還是不小。 對于郭叔來說,也希望文迎兒早日當家,這樣諸事有的主家做主想辦法,他也輕松許多。自然他這個官家不是應該圖輕松的,但對馮君的管事風格,多少也有些…… 果然,第二日兩人坐在馬車上,文迎兒就問起了上次騰空的貢院北的小樓。 郭叔道:“剛放了租,就立即有一開腳店的掌柜來找我要盤這個樓,我說了自家產業,自還是租的,那人便猶豫,應要盤下來,且還出了個極高的價格,我沒答應?!?/br> 文迎兒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