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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到了那時會更加熱鬧?!?/br> 文迎兒點點頭,心里想著那棟小樓很快便會是一棵搖錢樹了。 “娘子要不要看,肩膀也露出來了?!?/br> 文迎兒內心糾結了一瞬,還是踮起腳去瞅那女相撲了。只看不到一會兒,她就已經忘了什么體統,只顧著選定了一個看似更加勇猛的女子,但見那女子抱住對手往后摔打時,她也忍不?。骸昂煤?!穩??!” 霜小都訝異她這股勁頭,拽她袖子幽幽說,“娘子收斂些,你比旁的男人都叫得大聲了?!?/br> 文迎兒哪里收得住,兩顆眼睛圓溜溜地盯住場子里,這時候場子內的雜班小乙請看客們下注賭輸贏,文迎兒毫不猶豫地掏出了一吊錢。 “娘子!” 她賭了一吊錢!霜小真給她嚇住了! 文迎兒像什么都沒發生一般,淡淡地瞧她一眼,“慌張什么,我一定會贏回來的?!?/br> 她只管她賭的人一定要贏。局勢越發緊張,她就越興奮,眼見她賭的那人漸漸落到下風,她緊張地咬著后槽牙,恨不能自己上去打。 漸漸地頹勢扳回,她才略略松了口氣,與旁邊男人比較喊聲高低。 霜小卻心里害怕。文迎兒花了一吊錢來賭,這若是回去給馮君大姐兒知道了,馮君定要重新將鋼鞭刑具拿出來伺候了。 這時候已經意興闌珊,拉扯了幾次文迎兒,她勁力好大,且充耳不聞,已經是十足賭徒。霜小立時感到腳下有千斤重,無助地四處張望,揣度這事必得瞞著,不能讓對面郭叔他們知道。 微愣了一會兒神,霜小望向臨江酒樓的二層處。那雕欄甚是精致,后面此時正端正坐著…… 霜小倒吸一口涼氣,這不是文迎兒?怎么一晌沒看她,就坐在樓上了? 眼睛驀然收回望向面前的人堆里,文迎兒正雙手握著拳頭咬著壓根,絲毫就沒挪動過地方。 霜小揉一揉眼睛,這可見鬼了。 樓上那女人穿著一件粉紫大袖,頭上金步搖白玉簪,細眉艷唇,臉頰紅潤,風流款曲,卻看上去嬌嬌小小,仿佛只有十四五歲年紀。對面尚坐著一名男子,但只露出個后腦勺,依稀看得是紫衣小蟬冠。 文迎兒卻是薄淡清涼的容貌,身上今天仍舊是一身藕綠。霜小上看下看,嘖嘖稱奇。 文迎兒那處的相撲終于有了眉目。她賭贏了。那雜班小乙把裝錢的盆缽拿在手里,正嚷嚷著要分錢時,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叫:“官差來了!抓關撲??!” 除卻大年初一至初三,這相撲的賭博都是違律的,官差到處抓人是慣例。此時一有人叫喊,眾人紛紛推搡奔逃。 文迎兒的眼睛卻只盯在雜班小乙的身上。那小乙抱著錢缽拔腿就跑,文迎兒將裙一提,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那么大力氣,就這么朝著他沖殺出去,一把抓住那雜班小乙的袖口,大聲向周圍道,“想跑么,與那叫喊官差的人里應外合騙我們的錢財么?” 這小乙被突然抓住,一時跑不開,周圍已經圍住了人。 他回頭見是個女子,便欲要掙脫,文迎兒大聲道:“諸位可瞧有沒有官差,若沒有,便來他這里分錢!” 那周遭人群四下一看,根本沒有穿著官差衣裳的人出現,于是一群人蜂擁而上地搶錢,那小乙便被猛地推倒下去。 文迎兒倒是很機智,趁著周遭人往外瞧時,已經將自己的一吊錢取了出來,還留心多取了一文當做贏資,隨即擠出人群。 再回頭時,一堆人趴在地上撅著屁股,已搶得不亦樂乎了。 霜小在外面看得震驚無比,此時見文迎兒毫發無損,更是牙都合不攏了。 文迎兒和方才一樣,好似什么都沒發生的淡然,笑著走過來問:“你怎么了?” 霜小搖搖頭,呆呆地說,“沒怎么……娘子,你今天好像變了個人?!?/br> 文迎兒沉吟片刻,鄭重承諾,“我知道錯了,我以后不會再賭了。今日險些吃了教訓?!?/br> 霜小嘆一聲,“還有更奇怪的?!彼敢恢概R江酒樓的二層。 “上面怎么了?” 霜小仰頭一看,方才那個酷似文迎兒的女子已經不見了,連帶她對面那紫衣的男子也不見了。正不知道如何解釋時,從正廳門樓里面一前一后走出兩個熟悉的面孔,那前者竟是今日碰到的荀駙馬荀子衣,后者便是剛才那粉紫大袖的艷妝少女! 荀子衣的目光投向樓外,一眼便望見了文迎兒。他愣怔在那處,而身旁的女子眉眼彎著跟在他身后,聲音細嫩:“駙馬怎么不走了?” 荀子衣迅疾把目光收了回來,“沒事,我們走吧?!?/br> 那女子巧笑倩兮,款款點頭。她比文迎兒矮了半個頭,年紀仿佛也小些,面頰兩腮、胸前腰間都豐盈許多,聲音酷似紅春兒那般娃娃音。 見他們走了,霜小轉頭問文迎兒,“娘子可覺得那女子長得像誰?” 文迎兒已經意識到了。那荀子衣跟前的人,和自己長得確實有幾分相似。莫不就是那內侍藍懷吉曾說過的:她與許多人都長得像那已死的崇德帝姬? 詭異的是那荀駙馬與韻德帝姬、皇城司的探子,都在搜集這模樣的臉面。若是一堆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同桌圍坐,到底是什么場面? 文迎兒頭一次對自己的面容感到恐懼。 正遐思間,孔慈提著兩壇松醑春回來了,與她道:“弟婦先將這兩壇酒留好,待馮熙回來再拿出來給我們共飲?!?/br> 文迎兒接過道:“好?!?/br> 孔慈在酒樓逗留了一圈兒,心情看似很好,忽然便一邊向前走,一邊哼吟:“西北望河湟,云海天涯兩渺茫。何日功成名遂了,還鄉,醉笑陪公三萬場?!?/br> ☆、名節 文迎兒先讓孔慈歇在她院子里,然后著絳綃去告訴馮君與管事的來安排他住處。 馮宅的慕賓自有院子,當然不和主人女眷擠在一起。但文迎兒已經將人帶了近來,還讓絳綃做了飯菜款待。 因為馮熙不在,規矩不大好單獨和孔慈一塊兒吃飯,那孔慈自然知道這個禮,獨自在院落里面的石桌上吃著。 頭一晚上早就告知了,但是堂上一直沒派人來接孔慈去慕賓處,絳綃回來有些踟躕:“今晚上難道要留孔將軍在院內么?” 文迎兒知道馮熙不在,留他在院內不妥,只好讓她再去多催幾遍。但絳綃連夜來回幾趟,都說:“月凝總跟我說大姐兒今日里不舒服,有什么事明天再說。我又去找夫人,王mama說夫人早就睡了,讓別打擾。王mama跟我說不如就讓孔將軍在下人房將就一晚上?!?/br> 看來馮君又對她的自作主張不滿了。文迎兒沒有剛來時那樣戰戰兢兢,做事也從容決斷了許多,“不必,讓孔大哥睡在馮熙書房就是。你去將書房的床榻收拾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