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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卿言原本只想出口氣,可見他真被砸中,又覺得莫名愧疚,想上前卻又強迫自己坐下,咬著唇道:“你不會躲開嗎?” 魏鈞按著胸口,總算壓下喉間的甜腥,緩緩下身子,將那梳子捏在手心道:“梳篦有定情之意,太后特地擲來,臣可躲不開?!?/br> 蘇卿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抱著胸質問:“你昨晚為何……為何……”她支支吾吾半晌,罪行沒說出口,反而先紅了臉,“為何那般對我!” 魏鈞笑了笑,道:“是太后先答應了臣,臣才敢像那般先討些利息?!?/br> 蘇卿言眨了眨眼,連氣都忘了生了,忙問道:“我答應了你什么?” 魏鈞扶著桌子走過去,手掌扶著她的臉頰,傾身在她耳邊道:“答應了臣,一直想要那事?!?/br> 蘇卿言難以置信地瞪著他,下意識地接口道:“你想要的……什么……” 魏鈞的唇從她耳邊滑過,頭低下來與她對視,手指在她胸口輕點了一下,害得蘇卿言心都跟著顫了顫,然后一把將他的手扒掉,憤憤道:“不可能,本宮絕不可能答應?!?/br> 魏鈞卻笑得十分輕松:“太后不記得,臣可全記著呢,”目光往她脖頸未遮住的紅印上一繞,喉嚨又有些發干,指尖往上一按道:“這……便是證據?!?/br> 可憐蘇卿言十幾年都規矩地做著相府小姐,哪里對付的了如此無賴,被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干脆不再理他,只在心里想著,反正回去了打死也不能認,絕不能被他給蠱惑! 又過了兩日,她的傷口在魏鈞的細心“照料”下好的極快。很快,她就知道了那天早上魏鈞究竟去做了什么。因為段府的二少爺,突然被戍衛軍帶走,只說是配合軍務。 誰知他這一走竟被關了一天一夜,等到段老爺好不容易耗費重金,把人給詔獄里撈出來,二少爺已經被打得人不像人,昏迷了整整兩天才醒??纱蠓騺砜戳撕?,說身子調理數月便能轉好,但那只左臂被傷了筋骨,應該是保不住了。 這噩耗一說出口,躺在段斐瞪著眼,再也顧不得體面,大聲哭喊:“爹,娘,你們救我,我不要當殘廢!”周姨娘直接哭得昏過去,連段老爺都未控制住大聲咒罵,將那大夫給趕了出去。 可后來,無論段老爺請了多少名醫,最后都落得被趕出府的下場,段府的下人們也都開始流傳,原定的下一代當家成了個殘疾,大少爺又是個病秧子,真不知道是不是風水不好??烧f來也奇怪,從二少爺被打斷了手后,大少爺的身體反而越來越好了,對比周姨娘房里的愁云慘霧,孟夫人那邊,倒是越發春風得意起來。 而引得段斐落到如此境地的蘇卿言,聽了太多下人夸張的傳言,有的說二少爺根本下不了床,更有甚者,說只怕以后都不能人道,她思來想去,決定去偷偷去看一眼段斐究竟成了什么模樣。 于是,等到晚膳后,她繞過幾處廡廊,悄悄走到段斐的房門外,正想著用什么借口溜進去,突然看見門被打開,一個全身被斗篷遮住的高大人影從里面走出來,她嚇得忙跑到柱子后面藏好,然后突然想起,這個人的姿態和身形,她好像在哪里見過。 再仔細回憶一番,這個人,好像就是她在上王成身時,在謝云舟府里見過的那個! 第57章 “你說有個神秘人進了段斐的房間?” 魏鈞見蘇卿言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忙將手里正準備喝的茶遞過去,眼看她“咕咚”一口咽下, 然后才驚魂未定地抹了抹嘴道:“還有, 我發現段斐的房間外一個守著的下人都沒,這實在太不合常理。他行動不便, 不可能短了照料的人??赡莻€神秘人走后,我才看著一個全身黑衣的男人從另一邊閃出來, 然后兩人好像低頭說了些什么, 接著就快步離開了?!?/br> “那你為何會這么怕?” 蘇卿言聞言一愣,沒想到魏鈞輕易就看出她的恐懼, 如果只是撞見某人從段斐房里走出來, 她根本無需怕成這樣。于是低下頭, 手指摩挲著杯沿, 輕聲道:“因為……他好像看了我一眼……” 魏鈞皺眉:“誰?” “那個黑衣人。他好像往我這邊看了一眼,然后我突然有種很熟悉的恐懼感……” 她越說臉色越白,烏黑的瞳仁左右游移, 看得魏鈞頗為心疼,傾身將她的肩攬進懷里,唇壓在她發頂,輕聲道:“有我在, 你誰都不用怕?!?/br> 蘇卿言咬了咬唇, 抬眸道:“你又忘了,你現在可不是無所不能魏將軍了?!?/br> 魏鈞一挑眉,手掰著她的下巴道:“我不管變成什么樣, 都能保護你?!?/br> 蘇卿言不服氣地撇撇嘴,但靠在這人懷里,哪怕他的胸膛不似以往那般健碩,仍是讓她覺得安全感十足,想了想,繼續道:“那個人,我可能在謝云舟的府里見到過?!?/br> 見魏鈞正要吃醋,忙補充一句:“你還記得嗎,是我上王成身的那次?!?/br> 她這一說,魏鈞才想起,她曾在謝云舟府里呆過一晚,哪怕是用王成的身子,他心里那股酸味還是下不去。于是輕哼一聲道:“我自然記得,太后那時是如何處心積慮從臣的府里逃走,最后,卻害得王成被人打暈了送回來?!?/br> 蘇卿言想著自己騙他喝酒的事,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脖子,然后繼續道:“那天我用王成的身子在謝府里,也看見這么個神秘人。我覺得這兩個人極為相似,不光是打扮,還有走路的姿態和身形?!?/br> 魏鈞問道:“隔了這么久,你又是遠遠看過一眼,憑什么覺得他們是同一人?” 蘇卿言想了想,她也說不清,可就是覺得這人看起來十分特別,和她以往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同,苦思許久,才總算想出些眉目:“我覺得他好像……不是中原人?!?/br> 魏鈞聽得一愣,隨即沉吟了番,道:“段笙曾經在邊城駐守,關外便是向來對大越垂涎的木崖國,他們以游牧為生,各個生得高大魁梧,因常年騎馬,走路姿態也和中原人不同?!?/br> 蘇卿言驚訝地抬眸道:“所以他真是外族人,那他為何……” 如果那人真是木崖人,他到段府還能說是和段老爺在邊城的經歷有關,可他為什么會出現在謝云舟的府里呢? 她幾乎不敢再想下去,然后聽魏鈞冷冷道:“你之所以會怕那個黑衣人,很可能是因為,那晚就是他守在旁邊,打昏了你?!?/br> 蘇卿言回想著被從后頸擊暈的感覺,那滋味可真不太好受,但如果按魏鈞的說法推斷下去,謝云舟在府里私會外族,還派有暗衛把守,這可是誅心的罪名,于是忙抬頭道:“可也不能僅憑我這一眼,就推斷那人一定是外族人?!?/br> 魏鈞黑眸漸深,看向她的目光添了幾分危險:“臣并未下什么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