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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有了個猜測,當初你第一次用它,就是被帶到了將軍府,也許這是一種提示。是不是只有我們一起,才能找到它想告訴我們的真相?!?/br> 蘇卿言皺起眉:“你說的一起,是什么意思?” 魏鈞將頭靠過去道:“我們一起入夢,看看會發生什么?” 然后他看見小太后的臉突然紅了,忍不住又笑起道:“這次可是你亂想,怪不得臣?!?/br> 蘇卿言覺得怪不好意思的,偏過頭,裝作若無其事道:“好,那咱們就定個時辰,一起用這面鏡子??扇f一……我們進去了,卻根本不在一處怎么辦?” 畢竟,誰也不知這鏡子里會發生什么事,不知道怎樣才能出來,這也是她遲遲不敢再用第二次的原因。 這次,若能有魏鈞一起,她倒是覺得安心不少,可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在同一個地方,甚至會不會在同一個時間呢? 魏鈞想了想,也不敢斷言即將發生的事,可他向來不是瞻前顧后的性子,便抬起下巴道:“無論如何,總得試上一次再說?!?/br> 蘇卿言被他這般勇往直前的態度所感染,便也決定再去嘗試。 兩人于是約定好入夢的時辰,這時,魏鈞又拿出一串紫檀木珠串,不由分說將蘇卿言的手腕拉過來,然后低頭為她圈在手腕上,道:“臣想起,那時我為了辟邪,日夜都在手上戴著一串紫檀珠,結果入夢時,手上竟也戴著它。所以臣猜測,這樣東西是可以隨我們一同入夢。所以,我特意為你準備了一串,若是我們在夢里變了模樣,就靠這串珠子相認?!?/br> 蘇卿言未想到他想的如此周全,手指撫著那顆顆圓潤紫檀木珠子,將尖下巴用力一點當作承諾。 魏鈞覺得她這副煞有介事的認真模樣十分可愛,壓下心中的邪念,道:“太后記下臣所說的,今晚,臣便等著你?!?/br> 蘇卿言總覺得這話聽起來太過曖昧,可她受了方才的教訓,再不敢胡思亂想,便輕聲答道:“那便勞煩將軍了?!?/br> 誰知魏鈞卻將頭壓過來,按著她的手道:“若能一親太后芳澤,臣就不覺得勞煩?!?/br> 他以為小太后又要生氣怒斥,誰知她竟只是微微一笑,笑得他心頭酥麻,正想再靠過去在那唇上偷親一口,突然聽見小太后提高聲道:“秋嬋,進來送魏將軍出宮吧?!?/br> 于是,滿腦袋歪心思的魏將軍被趕出了坤和宮,蘇卿言獨自坐在榻前,拿著手里的鏡子反復端詳,默默道:“這次,你會帶我去哪里呢” 她在和魏鈞約定的時辰入睡,將那面鏡子就放在枕邊。 混沌中,她仿佛被什么東西拉扯而下。再醒來時,四周全是亂糟糟的喊聲,蘇卿言覺得頭疼欲裂,也不知躺在哪里,身下是硌人的石板地,這時,耳邊出現一個男人的聲音,仿佛焦急地已經帶了哭腔:“夫人,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蘇卿言努力睜開眼,視線里出現一張美貌的年輕男人面孔,還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人就靠過來,驚喜地喊道:“夫人終于醒了?!?/br> 他邊喊邊用手撫著她的腰,姿勢十分親昵曖昧,嚇得她趕忙坐起來,開口時聲音還有些沙?。骸斑@是哪里?” 這時,又有一名年長的嬤嬤和管家模樣的男人走過來,以為蘇卿言是摔傻了,便絮絮叨叨和她說話,引她回憶,她聽了許久終于明白過來,自己正在一處不知哪里的宅子里,這家是高門大戶,在本地有錢有勢,她是這府里的當家主母,而老爺早已亡故。今早她不知為何在房前昏倒,醒來時就是現在的情形。 蘇卿言按著額頭,總算把這些事理清了些,可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往四周找了一圈,魏鈞又在哪里呢? 這時,那名貌美小廝端了杯茶過來,語氣哀怨道:“夫人沒事了吧,今早可把蓮軒給嚇死了?!?/br> 蘇卿言被他的目光看得一陣不自在,接過茶杯時,竟被他在手心摳了一下,嚇得茶杯都快給摔了,再看那管家和嬤嬤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突然領悟到一件事:她上身的這位寡居夫人,原來還是位美貌風流的,至少和面前這位小廝,必定有些不清不楚的關系。 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她必須先找到魏鈞。于是由管家領著,把府里所有人都清點了一遍,竟根本沒找到魏鈞的下落,正在著急時,突然想到件事,舉起手腕問道:“府里可有人,戴著如我這般的手串?!?/br> 管家與嬤嬤面面相覷,旁邊一名小丫鬟的站出來道:“我今早去送飯時,看見聶天手上好像戴著,奇怪,之前好像沒看他戴過這樣東西?!?/br> 蘇卿言聽得眼前一亮,忙問道:“聶天現在在哪里?快帶我去見他?!?/br> 管家上前一步,囁嚅著:“聶天一直被關在柴房里,夫人如果要見的話……” 蘇卿言一皺眉:“為何要關在柴房里,快將他放出來!” 管家臉上露出為難神色,壓低聲道:“夫人難道忘了嗎,當初不是您下令將他給……廢了……” 蘇卿言又驚又疑,忙再追問幾句,終于聽懂,魏鈞上身的那位聶天是府里的護院,因為對夫人抵死不從,前幾日被惱羞成怒的夫人下令給閹了扔進柴房反省。 那管家還在喋喋不休,蘇卿言只覺得欲哭無淚,所以……是她把魏大將軍給閹了! 第27章 瞿府的后院里, 青磚紅瓦的柴房,被鎖鏈封住的普通木門, 落在蘇卿言眼里, 卻像關住猛虎的柵欄,怎么都看透著危險。 她在來這里的路上, 已經把府里的情況大致摸清楚,這里叫做定遠縣, 是遠在江南的一個富庶小城。 翟家在當地屬于高門大戶, 祖上曾當過京官,被封了豐厚的賞賜告老還鄉。經過這幾代的經營, 縣里大半的田地、莊院都屬于翟家, 未分家前曾出過幾名秀才, 可到現在仕途走的最好的, 也就是四房家的大兒子,二十歲做了定遠縣令。按輩分來說,他算是蘇卿言上身這位夫人的堂侄。 而蘇卿言所在的翟府原是大房, 接管了翟家的大部分生意和田地,可奇怪的是,翟老爺有三房妻妾,膝下卻未有一子, 不得已只得過繼了一名養子到翟府養大。 蘇卿言所穿的這位夫人姓秦, 是翟老爺娶回的續弦,進門不到五年翟老爺就病死了,幸好她占著正房夫人之位, 又曾一手提拔繼子接管家族生意,就算翟老爺不在了,地位也十分穩固。府里還有兩位姨娘,膝下都只有女兒,誰也不敢與她抗衡。 可這位秦夫人今年才不過二十有五,又生得美艷嫵媚,哪忍得了就這么守活寡,于是仗著繼子常年在外談生意,府里全由她一人說了算,在府里養了許多年輕英俊的下人。無論是護院還是小廝,只要她看上的,各個都免不了被帶到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