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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在顫抖,她剛向前伸了手,卻又怕觸碰到什么似得,觸電般的收了回來,手指不自然地蜷縮起來,“尼?!彼珠_始低低的叫起對方的名字,聲音之謹慎輕柔,仿佛浮在水面上的羽毛,隨時都有沉下去的危險。 給他下的暗示快要被打破了—— 柏白面無表情地攥了攥手心,實際上心里已經慌張的不成樣子了。 “為什么……” 紅發少年聲音有些沙啞,抬起了頭,酒紅色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為什么我會記不起來和白的記憶——那些記憶呢?怎么會不見的?” 平日里一直是撒嬌害羞死宅這種屬性的兄長,突然做出這種表情來,柏白只覺得手指都冰涼。她看著他將頭重重的埋下去,縮進膝蓋里,然后聲音悶悶地又問了一次,過了一會,他又問了一次。柏白沉默住了,久久沒有回答。 紅發的少年將臉埋在膝蓋里,“這些都是開玩笑的吧?白是我的meimei的對吧?怎么可能——現實當中怎么可能會有這種gal一樣的展開……” 柏白的雙手本來很穩定——她慣于試刀,需要極強的穩定性,甚至幾個小時都不會出現什么顫動,此刻,卻抑制不住的像篩子一樣的顫抖起來,泛著微微粉色的指尖,因為深深嵌入掌心里的緣故,從指甲縫到指骨底,全是濕潤的血紅。 “我也……”少女的死死的抿住了唇:“為什么說的都像是我的錯一樣呢?” “明明一開始離開我的那個人是哥哥才對啊——” [我沒有錯,我不會錯] [只要能待在哥哥身邊,別說是謊言了,就算是與全世界為敵我也會去做] [為什么——為什么哥哥永遠都不明白我對他的愛呢?] “為什么哥哥你永遠都要把我當成仇人看待呢?”銀白色長發的少女,聲音里已經有了些歇斯底里的意味,“當初選擇握住我的手,不讓我徹底壞掉的也是哥哥——告訴我我沒有錯,錯的是心存惡念的人們的也是哥哥——告訴我不要為這份血脈而感到恥辱的那個人——” “那個人不也是哥哥嗎???” 銀白色長發的少女聲嘶力竭的喊道:“為什么事到如今,就一副全部都是我的錯的樣子呢?!” “……” 御子柴実琴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些什么,但也知道此刻的柏白情緒極度不穩定。 他張了張口,想說些什么,但視線觸及到地上那具死不瞑目的尸體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脊背生寒。 要快點離開這里—— 潛意識這么告誡他,大腦皮層炸的要發麻。 比橙花還要馥郁的美人,夕陽如殘血般照在她身上,染紅了她銀白色的長發。 ‘哥哥……為什么突然之間就像變了一個人的樣子,我很害怕……’ ‘但是……但是哥哥就是哥哥,無論怎么樣我都會喜歡哥哥……’ ‘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會被我的血脈所影響到的人,唯一一個溫柔的對待我的人,傷害也好,仇恨也好,只要我還活著一天,我就不會離開他身邊?!?/br> ‘哥哥……’ ‘你快看看我呀?!?/br> 隨著回憶殺的文字漸漸在腦海里清楚的浮現了出來。 銀白色長發的少女也撩了撩耳邊的碎發,露出略尖的耳朵,和不知何時恢復的藤蔓刺青。 刺青略顯猙獰的在白皙的肌膚上糾纏著,美人無聲的望著他,極容易引起施暴欲和占有欲的模樣,看上去像是孩子一樣無辜。 “哥哥……你為什么不看看我呢……” 纖細的身影手執著比她還要高上一截的太刀,襯得她看上去更加纖細,像是初遇時那樣,她可憐兮兮的望著少年,墊著腳尖,十指不安地蜷縮起來。然后以一種很是黏膩的語調說道:“我啊……一直以來都很喜歡哥哥啊……”語調漸漸變得詭異起來,寒光因為夕陽的折射,無故有了些溫柔的色調。 “哥哥……回家吧?!?/br> 【是否請求讀檔重來】 【是/否】 【是否載入當前數據】 【是/否】 御子柴実琴條件反射的在面前酷似系統版面的選項面前選擇了是,然后才一臉懵逼的發現,剛剛還在自己面前,一副病嬌即將發作的模樣的少女,此刻正溫馴的抱著衣服。 她還沒有日后漸漸浮現的,溫聲細語就能讓人死去的魔力,現在正乖巧的打著領帶,校服工工整整的沒有半點褶皺,過膝襪加娃娃鞋,看上去完全是正常的學生的樣子。 銀白色長發的少女不解的看著他:“哥哥?你還有什么事嗎?” 御子柴実琴原地頓住了,他下意識的欸了一聲,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試探性的問道。 “所以……為什么白你要幫我洗衣服??” (【】為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紅發的少年將一大堆臟衣服抱在懷里,生怕對方搶走了,“就算是meimei……”】 “就算是meimei……” 銀白色長發的少女眉眼一彎,柔軟的笑了起來:“幫哥哥洗衣服有哪里不對嗎?” 【“哥哥你很奇怪???別人家的meimei也會幫哥哥洗衣服吧?”】 御子柴実琴:“……” 【紅發的少年憋了半響,臉色通紅的喊道。 ——“你見過別人家的meimei幫哥哥洗小褲褲的嗎?!”】 柏白:“我覺得做這點小事,完全不能表示我對哥哥的心意哦,哥哥要是想要更多,一定要和我說呀……” 御子柴実琴:“不、不要開玩笑了好嗎?!” 柏白:“哥哥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害羞呢?!?/br> 她說著,捧住了臉,透過又長又密的眼睫無言的望著紅發的少年。 御子柴実琴:“喂,你這……你這簡直有問題……” 【“我覺得很正常?!?/br> meimei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愿意為哥哥做任何事情,既然這樣,洗個衣服又有什么大不了呢?!?/br> “你沒什么大不了我有大不了!”】 ——糟糕了…… 御子柴実琴活了這么多年,第一天發現,自己原來活在了神秘側。 他急急忙忙地穿上拖鞋,然后飛奔到了自己的房間里,砰的一聲打開門,看著放在柜子里的太刀。 刀依舊同樣沉靜而名貴,此刻因為并沒有沾染血色的緣故,便顯得越發精致。 在柏白手里的刀,和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