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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負氣撇開眼,安靜地趴回床上。 “錦兒隨我來?!?/br> 許離憂含笑牽著錦兒往外走。 錦兒不明所以,但也不曾多問,輕輕應了聲,跟著她往外走去,直到走出屋子也未曾回頭,是以錯過了身后那道憤憤的目光。 兩道纖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憤憤咬牙的公子終究還是將挽留之言咽了回去,不甘地捶著結實的床板。 來到廊下,許離憂停住腳步,拿出傷藥給錦兒,“這藥要比御醫給的藥膏管用,我想師兄是需要的?!?/br> “離憂姐方才分明可直接給公子的……”錦兒有些難為情,這藥許離憂給與讓她轉交意義大為不同。 許離憂淺笑,“這如何能一樣,由錦兒交給師兄再好不過,方才我來時,見墻角的梯子被人給收走了,今夜錦兒恐怕得借宿郡王府了?!?/br> 誒?錦兒雙眼大睜,是誰這么缺德,將梯子給撤了,莫不是紀如卿讓人做的。 知她所想,許離憂忍不住出言替不被信任的師兄辯解,想著又有些好笑,“你這丫頭該對師兄多些信任才是,容我說句公道話,這些年來,恐怕師兄從未強迫你做過你不愿做之事,那梯子不是師兄讓人抬走的,是蘇二哥吩咐下人做的?!?/br> 錦兒赧然,原是自家兄長做的。 許離憂笑嘆,“你這丫頭看著聰慧,實則也是塊不開竅的木頭,師兄這鐵樹都開花了,你卻依舊懵懂迷惑,情愛之事哪是你能想通透的,能想通的也不是情愛了,師兄這些年過的極為不易,能遇上你也是他的幸運,錦兒要將這份幸運永遠留在他身邊?!?/br> 錦兒張口欲言,卻又不知該說什么,斟酌之后才道,“那離憂姐與表哥呢,今日你去退親可是為了他?” 許離憂稍愣,隨即失笑扶額。 “有事耽擱了,今日未曾上門去退親,況且我與他的情況與你和師兄不同,那時年幼不知愁滋味,時至今日已物是人非,我退親與他無甚干系的?!?/br> 錦兒懷疑地打量著她,“如今公子與靖國侯府的千金姻緣之線已斷,陛下看重靖國侯府,這能娶靖國侯府千金的也就寥寥數人,最大的可能便是表兄?!?/br> 許離憂不以為意笑道,“憂國憂民此等大事哪用得著你小丫頭來煩憂,在世家大族中,姻緣自是要門當戶對的,淮安王世子妃的位置也非一般女子能做的,世子娶誰又與你我這些尋常小老百姓無甚干系,何苦為難自己?!?/br> 瞧她油鹽不進,錦兒也是毫無法子,景熠年過二十出頭依舊未娶,且似乎有一直等下去的意愿,而許離憂此次進京也并非只是退親這么簡單,景熠想法設法尋許離憂下落,而許離憂卻費盡心思躲著他。 你追我躲的戲碼還真是累人呢。 “錦兒可想過師兄與你又該如何?”許離憂轉過身與錦兒并肩,兩人皆是望著前方,目光無定點,卻又像是沉迷一般。 錦兒捏了捏手中的藥瓶,微涼的觸感讓她心神凝聚,一時又不知該如何作答,在此之前,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她與紀如卿又該如何?其實她也不太清楚,這些時日,她目睹了紀如卿為此所作出的努力,她并非鐵石心腸,動容是有的,只是這樣的感情讓她覺著陌生,不知該如何應對。 不過此時她似乎想明白了。 “公子他極好?!?/br> 許離憂欣慰一笑,拍了拍錦兒的肩后徑自離去。 “莫要送了,回去照顧師兄罷,再不回去,我猜他會將床榻給拆了的,他打小就這臭毛病,錦兒要好好給他治治才是?!?/br> 錦兒頓時凌亂了,這對師兄妹可真是世間極品,彼此熟悉了解,卻總喜歡針鋒相對,她也看得出,紀如卿眼中對許離憂的縱容寵溺,與蘇玉楓對她一樣。 兄長待meimei,即便是生氣了,也是好哄的。 錦兒邊想著明日回府去哄兄長的法子,一邊慢步往回走,來到房門前她特意停下,悄悄探頭往里看。 公子哪有拆床的舉動,恐是因趴著的姿勢不舒坦,煩躁地動來動去,奈何受傷部位特殊,動作稍大便不住地抽氣。 觀望片刻,錦兒踏入房中,順手將門關好。 紀如卿聽到響動,朝她望來,蹙眉道,“送個人也這么久,我都快渴死了?!?/br> 這算不算是撒嬌?錦兒心中暗笑,上前將藥塞到他手中,去端了方才涼著的水,探過水溫發現已經冷了,又加了些熱水才端到他跟前,轉念一想又覺著他這姿勢怕是喝水也不易。 “明日讓衛大哥弄根細小的竹管子,你喝水也方便?!?/br> “嗯?!奔o如卿低低應了聲,單手直起身子,另一只手接過水杯,大口灌了下去。 錦兒看在眼中,不由得有些心疼,他是真的渴了,郡王府一個婢女也無,只衛離照顧他,難免有疏忽之處。 “夜深了,你歇下罷,我守著你,若是渴了你喚我便是?!?/br> 紀如卿深深地瞧了她兩眼,正在錦兒莫名之時,他又發了話。 “這床夠大,分你一半?!?/br> ☆、接受 這種頗為驚悚的好意,錦兒自是不能接受的,在知曉他對她有所圖后,對他的言行,她皆很敏感。 同床共枕是使不得的,雖說他眼下是個傷患,無法對她做什么。 “那個……我隨便去隔壁屋里將就一宿……” 紀如卿抬眼,打斷她,“隔壁是衛離的屋,不比我這里好?!?/br> “偌大郡王府,就只兩間屋子不成,公子莫要誆我?!卞\兒氣急,鼓著腮幫瞪他。 就知他不安好心! 公子抿唇,末了片刻才不咸不淡道,“既是如此,你又如何照顧我,若是夜里我渴了,或是發熱,你豈會知曉,還說留下照顧我,半分誠意也無?!?/br> 無形中被數落了數條罪狀,錦兒啞口無言,經他這么一說,還真有些理虧,想想跟在他身邊數載,名為婢女,她卻很少照顧到他,倒是他錦衣玉食養著她。 “對不起,總揮霍你對我的好?!?/br> 她忽然的歉疚讓紀如卿微怔,很快便明白她指的是什么,隨即仰了仰頭,動作幅度沒控制好,扯到了傷口,忍痛蹙眉道,“既是有痛改前非之意,我便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br> 錦兒心生警惕,猶疑盯著他。 紀如卿佯怒,“以往我待你那般好,如今又因你落得如此狼狽,你竟半分愧疚也無,真是小白眼狼!” 錦兒滿頭黑線,挨板子這事兒竟也能算在她的頭上,她就長得那么像冤大頭么? “公子,又不是我賞你板子,這怪不到我頭上罷?!?/br> 紀如卿瞇眼,“到了如今還與我頂嘴,你不覺罪加一等么?” “……”這怎么又升級成‘罪’了呢,她也很無辜的好不。 可看在他是傷患的份上,她也不好再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