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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了,關在一方小小院落,誰受得住……與其到時候你我互相怨懟,倒不如……” 劉桐說不下去,常潤之接口道:“倒不如什么?倒不如現在分道揚鑣嗎?說什么胡話?!?/br> 劉桐定定地看著她。 侍衛等得有些不耐煩,又開口道:“九皇子,還請您快些進去,幽禁所可是要鎖門兒的?!?/br> 常潤之回望著劉桐,片刻后她轉身示意秋霖上前,接過她遞來的包袱,便推著劉桐往胡同口走。 劉桐不妨,走了兩步趕緊又停住。 “潤之!” “天色都要晚了,咱們早些進去,還能早些歸置歸置院落。誰知道那地方是什么光景?!?/br> 常潤之一邊說著,一邊不露痕跡地給送劉桐前來的和守門的侍衛分別塞了點兒銀子:“小哥辛苦了,這點兒小錢,拿去喝酒?!?/br> 劉景陽學著常潤之,也推著劉桐進去。 本就沒有幾步路,等一家人跨進胡同口,劉桐再想出來,門口的侍衛已經拿了刀戟相叉,冷聲道:“這地方只進不出,九皇子多擔待了?!?/br> “潤之……你!”劉桐急得不行,常潤之卻松了口氣,眼瞧著中官胡同內的管事太監來接引人了,忙上前塞了個大紅包,說了幾句好話。 管事太監打量了劉桐夫妻幾眼,陰陽怪氣地道:“同雜家來吧?!?/br> 第二百六十一章 共苦 太監只管當前帶路,劉桐仍抱有一線希望,拽著常潤之對守著胡同口的侍衛道:“圣上并沒有讓皇子妃和皇孫入幽禁所,你們快放他們出去!” 侍衛看向劉桐,略有不耐道:“九皇子,是卑職方才沒有說清楚嗎?這地方除非是宮中有令,否則是只進不出的?!?/br> 劉桐便道:“那快通稟圣上——不,通稟賢妃娘娘也可,求一道賢妃娘娘的令諭來?!?/br> 侍衛不動,執著刀戟語氣淡淡道:“卑職勸九皇子還是歇了這心思吧,您以為這是什么地方?想進來容易,想出去,難吶?!?/br> 另一侍衛也道:“九皇子還是別白費功夫了,沖著皇子妃給咱哥倆兒這點兒酒錢,卑職給您提個醒。您既然進了這中官胡同,甭管今后您有什么造化,現在還是夾緊尾巴做人的好。奉勸您還是聽皇子妃的勸告,早些去拾掇了屋子,好好歇歇。這兒晚上,嚇人著呢?!?/br> 起初開口的侍衛接過話道:“中官胡同里閹人最多,這兒有毛病的,不少?!彼c了點自己的腦袋,繼續道:“九皇子就算不顧及自己,也要顧及嬌妻幼子?!?/br> 兩個侍衛一番話,讓劉桐好似被澆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 常潤之拉了拉他,道:“總管太監走遠了,咱們快跟過去吧,不然咱們都找不到自己個兒住哪兒了?!?/br> 劉桐長吐了口氣,不知道是該感動于妻子的生死相隨,還是怨怪她的自作主張。 但不得不說,守衛的一番話驚醒了他。 劉桐抱起劉景陽,接過常潤之肩膀上挎著的包袱,牽了她的手,迅速朝著總管太監行進的方向追去。 走了約有一炷香時間,東拐西拐的,總算是到了。 總管太監從袖兜里掏出一串鑰匙打開院門,眼皮子都不抬說道:“就這兒了,上頭的意思是,您踏進這院子,就不好再出來。每日吃喝,有人送來,您換洗下來的衣裳,也有人淘洗后再送過來,每日清早會有人來取夜香。您不需要做旁的,老實待著就行?!?/br> 劉桐抿了抿唇,輪廓分明的臉繃了起來。 總管太監抬眼瞧了他一眼:“能這樣您就知足吧,好歹沒讓您自個兒弄吃穿??爝M去吧?!?/br> 劉桐只能帶著妻兒進去,總管太監反身便鎖了院門,慢悠悠轉身走了,劉桐聽得動靜,出聲欲喚住他,常潤之拉了拉他,道:“剛來,別和人起沖突?!?/br> 劉桐心口氣悶:“誰讓你帶著陽陽跟來的,這哪兒是你們能住的地方?!?/br> “你都能住,我和陽陽怎么就不能住了?” 跨進來才看到,這院落十分尋常普通,三邊圍墻圍死了,留一邊開了個門。圍墻夠高夠結實,可里頭卻荒涼的緊。對著門的是一排屋子,兩邊分別是東西廂房,靠著東廂房的地方開了口井,西廂房側有一棵歪著的白果樹,枝繁葉茂。 大概是久不住人,這院子當中已經壘了厚厚一層枯葉。那井口也沒封死,虛蓋著一塊木板,上面也落著幾片葉子。 常潤之朝屋子的方向走了兩步,嘎吱嘎吱的聲音頓時隨著她邁步而響了起來。 可見這地下葉子積了有多深。 整個小院兒的面積也不大,窄窄小小的。住慣了高屋寬房,猛地到了這地方,只覺得落差極大。 劉景陽有些害怕,貼著劉桐小聲道:“爹爹,這兒怎么沒有聲音啊……靜悄悄的?!?/br> 劉桐站著沒動,只輕輕拍了拍兒子的小身子。 常潤之看向劉桐道:“先收拾一間屋子出來吧,把今晚上先對付過去?!?/br> 劉桐低低應了聲,將劉景陽放了下來,先進了主屋掃了一遍。 大概是已經接到了吩咐,需要的一些生活必需品,已有人送了來,只是堆放雜亂。 屋子也并沒有收拾干凈,桌椅上還留存著積灰。 劉桐四處找了找,尋了把掃帚簡單歸置了一下屋里的灰塵,打開窗戶通風。 常潤之則尋了木桶、木盆和麻帕,將井口面上的木板挪開,打了桶水出來,跟在劉桐的后面擦洗桌椅。 好在如今是夏天,打起來的井水在陽光下曬了會兒,便也不是很涼了。 劉景陽見爹娘都在忙,倒也不閑著,乖巧地跟在常潤之后面,給她遞東西,睜大眼睛提醒常潤之哪兒沒擦洗干凈。 就這樣忙活了有小半個時辰,不大的主屋便一改之前的灰敗,略微干凈了些。 劉景陽見常潤之額上冒汗,忙踮著腳要給常潤之擦汗。 常潤之便微微弓了腰,方便兒子孝順她。 這一幕撞進了正從屋外進來的劉桐眼里。 窗戶外陽光投射到了常潤之的側臉上,細小的塵埃飛揚,兒子咧著笑臉,抬著手拽了袖子,認真地給妻子擦臉上的汗,仿佛歲月靜謐,一切都如常溫馨美好。 心里憋著的那一股氣,突然就松懈了。 劉桐倚在門框處,淡笑著望著他們。 劉景陽擦完汗,似有所覺地扭過頭,見到劉桐忙咧嘴笑道:“爹爹,我剛幫娘擦完汗,也給你擦好不好?” 劉桐頷首,乖乖蹲下身,張開了迎接兒子的懷抱。 劉景陽依樣畫葫蘆,給劉桐也擦好了汗水后,便笑道:“秋霖讓我多照顧娘,不要讓娘累著了。我是男子漢,以后我和爹爹一起保護娘。好不好啊爹爹?” “好……”劉桐鼻腔發酸,別過頭去緩了緩,才站起身牽過劉景陽,對常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