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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太子,正坐在元武帝左手的第一尊位上,面含微笑,正和著管樂的拍子,欣賞著舞姬優美的舞姿。 太子妃臨盆在即,坐在太子身邊,微微后仰著腰,一手扶腰,一手撫肚,面上也掛著兩分面具式的微笑。 常潤之收回視線。 宮宴進行到一半,元武帝便開始令人賜下宮廷菜肴,令寺人送往各府。 下達圣令時,元武帝頓了頓,掃了一眼玉階下的兒子兒媳和孫子孫女們,道:“今日大年,也就瑞王和九皇子沒到了吧?” 被點到自家夫婿的名兒,常沐之和常潤之頓時都站起了身,躬身福禮。 常沐之道:“回父皇,王爺月前便出京辦事了,今日大年也未能趕回,還望父皇恕罪?!?/br> 常沐之的解釋合情合理,輪到常潤之這兒,便有些說不出口了。 常潤之硬著頭皮道:“回父皇,瑞王爺曾來信說會趕在大年前回,九殿下因見瑞王爺未能如期到京,心中焦急,便親自前往迎接,許是路上有什么事耽誤了,還請父皇恕罪?!?/br> 元武帝倒是沒有要斥責這兄弟倆的意思,聽了兩個兒媳的解釋后便點了點頭,神情還算溫和地道:“瑞王替朕辦事辛苦了,瑞王妃cao勞王府家事,撫育三位小殿下有功,今日賜年菜,瑞王府多得一道?!?/br> 常沐之忙福禮謝恩,元武帝轉而看向常潤之,神情頓了頓,道:“九皇子未得朕意便擅自出京,但念在他顧念兄弟,關心則亂,朕也就不罰他了?!?/br> 常潤之暗松了口氣,也躬身福禮道:“多謝父皇?!?/br> “子時快到了,差不多時候你們都回府團年去吧?!痹涞塾行┢>氲厝嗔巳嗝冀?,站了起來。 眾人忙也跟著站起身,恭送了元武帝。 等元武帝走了,常潤之方才挪到了常沐之身邊,輕聲道:“大jiejie現在要出宮回府嗎?” “嗯?!背c逯樕行┎缓?,雖然是得了元武帝多賜一道菜的君恩,可多的這道菜的意思…… 常沐之甩甩頭,道:“我去與母妃說兩句便出宮,你隨我一起?!?/br> “好?!?/br> 常潤之自然沒有異議。 兩人到了顯嬪宮里,顯嬪面色還好,反過來還安慰常沐之道:“過兩日說不準小五和小九就一道回來了,倒是不用心急?!?/br> 常沐之笑著應了一聲,又讓三個兒子同顯嬪道別,方才帶了孩子和常潤之離了顯嬪宮中。 走得有些遠了,卻聽到寺人揮靜鞭的聲音傳來。 姐妹倆回頭望去,隱隱約約能瞧見顯嬪宮中的燈光亮了許多。 常沐之輕聲道:“許是圣駕到了?!?/br> “圣上去顯嬪娘娘宮里了?”常潤之輕聲問了一句。 “應當是吧?!背c逯h首,臉上有些憂慮:“父皇離開麟德殿的時候,貴妃娘娘是一直跟著的。今個兒是大年,按理來說父皇要么自己歇著,要么去貴妃宮里??扇羰歉富嗜チ四稿鷮m中……” 常沐之微微垂頭,幾不可聞地嘆了一聲。 常潤之抿了抿唇,收回視線,道:“大jiejie也別多想,再怎么說,圣上若真的在今日歇在了顯嬪娘娘宮中,也是顯嬪娘娘的運道不是?顯嬪娘娘許也盼著圣上留宿呢?!?/br> “說的也是?!背c逯c了點頭,道:“這些事兒總歸也不是我們小輩能管的……走吧?!?/br> 姐妹倆出了宮,常沐之讓meimei回九皇子府去,不用和她到瑞王府守夜。常潤之應了下來。 銓大已經安排了家宴,面對一桌美味佳肴,上桌坐的卻只有常潤之一個人。 她不由嘆了口氣。 劉桐不過走了一天,她就已經有些茶不思,飯不想了。 匆匆用了一點飯菜,勉強撐過了子時中,常潤之便睡下了。 第二日起來已是日上三竿。 常潤之詢問銓大可有瑞王和劉桐的消息,銓大搖了搖頭。 嘆了口氣,常潤之道:“罷了,這也是只能等消息的事。還是先把初五要獻給圣上的壽禮給準備好吧?!?/br> 銓大頷首,道:“不知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常潤之道:“往常爺都是送的字畫,今年他說要有新意些,我想著,中規中矩地送一個古玉雕件就好?!?/br> 銓大微微皺眉:“殿下,古玉雕件怕是要花費一些……” “不選大的,選個小巧精致的就好?!背欀溃骸霸蹅円膊粓D拿這個東西在圣上面前露臉,送點兒貴重的以表重視就行了?!?/br> 銓大應了聲,聽了常潤之的吩咐,便去選有好寓意的古玉雕件的。 常潤之準備了年禮,回了娘家一趟,說話做事都挺正常的,也安安小韓氏和岳氏的心。 轉眼便到了大年初四。 第一百三十一章 晉位 劉桐一走便走了六天,也沒個消息傳回來。 常潤之派去瑞王信中所寫的那個小村子的人,也沒有任何回音。 常潤之表面上仍舊如常,可心里卻已經急瘋了。 瑞王到底有沒有出事?劉桐去兗州是否會有危險?那些派出去的人怎么會沒有回音? 常潤之反復想來想去,終究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甚至都有些不敢面對常沐之。 畢竟她手上還有瑞王讓良朋寫來的那封信瞞著她呢。 好幾次,常潤之都想直接將此信交給常沐之算了。 可眼見現在情況越發復雜,她就怕這其實是瑞王有意的安排和計劃,若是因為自己稍有不慎,毀了瑞王的計劃,那她可真的無顏面對劉桐了。 常潤之想了好幾天,還是穩住了沒有將信交給常沐之看。 就在這個時候,宮中出了一件喜事。 元武帝在他大壽當前的日子里,封了顯嬪為賢妃。 后宮里的變動,往往映射著前朝。 元武帝的后宮人數眾多,但妃位畢竟是恒定了數量的,位置只有那么幾個,并不是誰都能被人稱一句某妃娘娘的。 五位王爺中,只有瑞王和岑王的生母不在妃位。這也是由于他們的生母出身較低的緣故。 而另外三位,祁王生母德妃,禮王生母淑妃,祝王生母靜妃,已占了四妃中的兩個位置。 貴德賢淑四妃位,還有一個無子的貴妃站在最前頭。 只剩下一個賢妃的位置空缺。 前賢妃已經病逝了,賢妃的位置空了有幾年了,元武帝一直沒有再封賢妃。 原本靜妃是最有機會往上再走一步的,可沒想到,冷不丁的,元武帝卻將顯嬪封為了賢妃。 顯嬪晉升妃位,按理常沐之和常潤之都應該進宮道賀。 常潤之尋到了瑞王府,問常沐之道:“今日是否要進宮為顯……為賢妃娘娘賀喜?” 常沐之臉上并沒有太多喜色,相反卻很是憂慮。 她拉了常潤之的手,遲疑道:“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