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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生?” “母親天天念叨,耳朵都快起繭子了,打起來的時候我也不敢惹毛了她,只能挨打罷了?!碧旗`鈞無奈,挺直的脊背稍稍泄氣的彎了彎,“她還說要趕緊給我尋個親事將我綁在家里,信王殿下啊——你可得救救我!” “這我可救不了?!表n玠挑眉,“難道你不打算成親?” 唐靈鈞仰天而嘆,“不想!” 旁邊韓采衣也低聲自言自語道:“嗯,不想!” 是日散時,韓玠讓唐靈鈞先行回府,卻將韓采衣留在了廳里。 待韓采衣從韓玠書房出來的時候,神情比先前雀躍了不少,瞧著謝璇一笑,徐徐道:“好哇,你們都瞞著我,還瞞了這么久,滴水不漏的!” “你打算去么?”謝璇微笑。 “當然要去!不過要等明年春天的時候,不然母親不放心我出遠門?!彼郎愒谥x璇耳邊,低聲道:“還有啊王妃殿下,往后我的心事,可別直接告訴他。剛才他忽然開口,可嚇壞我了?!?/br> 這個“他”自然是指韓玠了,謝璇便捏她的手,“若不是他,你能聽到這好消息?” 韓采衣面上微紅,沖謝璇行個禮,高高興興的走了。 ☆、第128章 128 韓玠在朝中的威勢愈來愈盛,元靖帝授意之下,段貴妃也會不時的召謝璇入宮說話。謝璇惦記著惠妃那里的吃食,每常入宮時總要過去瞧瞧,有時候碰見了落寞的寧妃,便也相邀前往。寧妃和惠妃都是與世無爭的性子,從前各守家門極少來往,如今活絡起來,倒也能合得來。 冬至那日元靖帝依舊在南御苑設宴,在宗親群臣面前,頭一次提起了立太孫的事情。 朝中雖也有人存異議,大多數還是順著元靖帝的心思,韓玠更無異議。 隨著傅家被打壓,朝堂上的官員難免有所調動,許少留在鴻臚寺供職日久,年紀輕輕便成了鴻臚寺少卿。衛遠道經過歷練,在首輔衛忠敏的指點下日漸老練,也被擢拔入戶部做了個郎中,所執掌的正是西北一帶。 除了不時被問及子嗣時有點煩心之外,旁的事情倒也算順暢。 元靖三十九年開朝的時候,元靖帝便命禮部籌備,安排立太孫的典禮。此時的陳思安,也才四歲而已。 謝家的爵位耽擱了一年,開春時由謝縝上表,將爵位傳于十六歲的謝澹。 去年臘月深寒,到了開春的時候卻乍然暖和起來。二月初的時候就已是熏風醉人,到得陽春三月,萬物最光輝的時候,元靖帝在南御苑賜宴,邀請京中王公權貴敷衍,并在謝池上備了許多船只,方便女眷們游湖賞春。 因朝堂事務而時斷時續的謝池文社,也在這一天開了今年的首社。 三月的謝池正是春色濃時,滿湖碧波在微風里漾出清波,揉碎日影。遠處是宮苑高聳的圍墻和城樓上立得筆直的禁軍,近處的拂堤楊柳下綾羅往來,珠翠搖動。一陣風過,隱隱便有脂粉甜香傳來,夾雜著少女的歡笑。 謝璇與謝珺、謝玖、陶媛及唐婉容五個人乘了只大船,在和暖的春光里,為柔風熏醉。 因韓采衣二月初的時候就南下遠游,沒了她的聚會總少一點熱鬧,就連初為人婦的唐婉容都小聲感嘆,“從前表妹在的時候總嫌她聒噪,每回來了謝池都能被她吵得頭疼,如今她不在這兒,反倒有些不習慣了?!?/br> “是怪想她的,也有許久未見?!敝x珺一笑,瞧著不遠處的飛鸞臺,“幾年沒來文社,那邊的姑娘們可都不認得了。待會宴會完了,咱們跟著長公主過來瞧瞧?” 難得謝珺會有這樣的興致,謝璇自然附和,“好啊。耽擱了許多社,也不知如今都出了哪些新的。過年的時候見著澹兒,他還說在國子監里有幾個比他小的同窗,功課上不用功,詩詞書畫卻極佳,去年在這文社里還出過些風頭?!?/br> “這么一說,才覺得咱們也不小了?!敝x玖瞧著遠處的飛鸞臺,“那時候有一回跟著大jiejie來這里,王妃才十歲呢?!边@本是無意間的一聲嘆息,卻聽得其余眾人紛紛感嘆。 六年時光一晃而過,當初的女童已然嫁為人婦,那年的溫潤皇子與頑劣少年也成了青年。就連謝珺,彼時還是待嫁閨中的嬌羞少女,如今連孩子都是跑跑跳跳的了。而謝府之中,當初的六個姐妹也各自零落,謝珊慣常閉門不出,謝珮也甚少出門會客,謝玖更不必說,同處一座京城,也就只剩她們三個有所往來。 當年在恒國公府里的那些舊事似乎遠去了,因韓玠、許少留和衛遠道三個人來往得勤快,姐妹幾個常會碰面,感情半點都沒變淡。 謝璇不由瞧向謝玖微微鼓起的小腹,“就等著二jiejie的孩子生下來,再過上十來年,就該換他們來這里了?!?/br> 成婚后的謝玖漸漸磨平了閨中的傲氣,低頭瞧著身子,目光透出柔和,“到時候就叫融兒帶著他們過來?!?/br> 風過湖面,船漾波瀾,幾個人漸漸靠岸,往南御苑而去。 這一日的賜宴顯然也頗熱鬧,元靖帝上了年紀,雖然有個陳思安日日陪在身邊,卻還是嫌宮里冷清,難得賜宴一回,便令禮部將京中世家請了個遍。南御苑占地廣,也不怕擁擠,這會兒宴席早已擺好,世家婦人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處閑談,夾雜著孩子的笑鬧聲。 謝珺同謝玖攜手入座,謝璇則和唐婉容上了高臺,只不過謝璇是王妃,位子靠前,唐婉容只是長公主府上的兒媳,稍稍靠后罷了。 韓玠這會兒已經入座等著了,待謝璇同南平長公主等人見禮過,便伸手扶著她坐在身邊,道:“謝池上春色如何?” “比從前有過之而無不及?!敝x璇不好在外人跟前表現得太親昵,坐得端端正正的,自韓玠掌中抽回了手去喝茶,又問道:“你沒去父皇那里么?” “已經給父皇問安過了?!表n玠語氣中稍有不悅。 謝璇略微詫異,“怎么了?” 韓玠將她的手握在袖下,正待說話時見元靖帝已經在宮人拱衛之下走近,只好站起身來,同眾人一起行禮。 元靖帝已是五十六歲的年紀,就算皇家養出來的根底子好,這些年傷心事一件接著一件,如今的頭發大多已是花白,即便有皇冠藏住了,兩鬢間的銀發卻也十分惹眼。他的左右跟著玉貴妃和婉貴妃,卻不見段貴妃侍宴,再往后陪著兩個新近得寵的宮嬪,旁邊是相伴而行的惠妃和寧妃。 玉貴妃已有許久不曾侍宴,今日打扮得格外齊整。 歲月似乎沒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的印記,走出晉王“早逝”的陰影,她依舊還是從前的那塊美玉,柔潤的胭脂涂在臉頰上,就著那一身嫻雅氣度,依舊光彩照人。她平素非但不與外臣來往,跟這些命婦甚至皇家女眷們都甚少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