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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早?!?/br> 陸陸續續的聲音隱約傳入書房中,韓玠問道:“今兒已是十月過半了吧?” 謝璇點了點頭,疑惑的看他。 “一個多月的時間,傷口早就好了?!表n玠笑了笑,起身想要將謝璇打橫抱進去,謝璇立時掙脫懷抱,嗔道:“傷還沒好透就敢放肆,小心落下毛??!而且青天白日的,書房的門還開著呢,就敢這樣!” “原來是怕人看見?”韓玠自桌上提了一直毛筆擲向門口,那門扇在里頭也有落鎖的地方,如今被筆管卡著,便是一把簡易的鎖——至少榮安想要稟事的時候推不開門,是絕對不敢來打攪的了。 謝璇臉上一紅,瞧見韓玠那眼神,覺得自己今兒像是送上門的羔羊似的,就想往外走。 韓玠卻一把拽住了他,手臂稍稍用力,便將謝璇拽回懷里。托著腰放在書案上,他箍著謝璇的后背,俯身吻了上去。 外頭的風聲夾雜著隱約人語,中間卻只隔了一層窗戶紙,謝璇不敢發出什么聲響,無聲的掙扎。手腳在他的胸前腿邊亂蹬,反倒助了韓玠意興,將她緊緊壓在案上。 今年的冬天像是格外冷一些,月中的薄雪才過,十月底的時候就下了一場厚雪。 韓玠下朝回來的時候,身后跟著兩個人,正是唐靈鈞和韓采衣。 韓玠剛回來的時候,唐靈鈞也曾來拜見,只是那時是在外頭書房,謝璇并未見過。隔了將近一年的時間,謝璇再次見到唐靈鈞,變化之大令她愣了一下—— 十八歲的青年已長得十分高大,只比韓玠低了個頭影兒,身量跟竹竿似的,又瘦又高的站在那里,卻不會讓人覺得單薄。臉上的輪廓也分明了起來,頭發利落的束在頂心,腰間懸著佩劍,大抵是在廊西磨礪,整個人比先前正經了不少,那股頑皮的勁頭消去,站在那兒如同一把利劍。 果然虎父無犬子,謝璇雖未見過唐樽大將軍的風范,瞧著唐靈鈞這模樣時竟能依約暢想當年的沙場馳騁。 韓采衣倒還是老樣子,一見了謝璇就開始訴苦,“怎么辦,我娘又張羅起我的婚事了?!?/br> “不是挺好的事兒么,怎么愁眉苦臉的?”謝璇打趣。 “好什么呀!”韓采衣撇了撇嘴,“那些紈绔,我一個都看不上!” 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謝璇抿唇微笑,“翻過年你也十六了,怕是你母親著急呢?!?/br> “也才十六而已,除了你這樣早早就被搶走的,好多人還等到十八才出閣呢?!表n采衣垮著個臉。 旁邊韓玠睇她一眼,低聲問道:“搶?” ……韓采衣立即眨了眨眼,“什么搶?我怎么不知道?”遂拉著謝璇往廳里面走,不敢再看韓玠一眼。 謝璇亦是忍俊不禁,低聲道:“那些人你都看不上,對了,你表哥也沒定親吧?” “你可別亂點鴛鴦!”韓采衣立時猜到了謝璇的打算,夸張的往旁邊一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找個讀書人?!?/br> 姑娘家敢這樣直白的沒幾個,謝璇笑得眉眼彎彎,瞧了后頭的韓玠一眼。她當然記得韓采衣說過的話,喜歡溫文爾雅的讀書人,像晉王那樣的最佳——“溫潤如玉,無人可比”這是韓采衣的原話。跟韓采衣相交這么多年,謝璇了解她大大咧咧的性子,也知道她直率性情下對于感情的羞澀與期待。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韓采衣當時惆悵的嘆息猶在眼前。 那年謝堤上的偶遇,也許是種在心底最好的風景。 謝璇意有所動,只是晉王的事牽涉太多,她并不敢貿然說什么,只好拿話暫時岔過去。 今日深雪,唐靈鈞來的時候帶了不少獵物。韓玠如今供奉日盛,王府中珍奇佳肴羅列,但細算起來,還是和親近的人圍爐烤rou最能勾起興致,于是吩咐人去收拾唐靈鈞帶來的野味,又叫人架起烤rou的爐子。 唐靈鈞和韓采衣許久沒來王府,先各處去轉轉,謝璇便趁機將韓采衣的心事婉轉說了。 韓玠聽了也是詫異。 “晉王?”他輕輕的屈指扣著桌案,“這丫頭原來想要這樣的?!?/br> “采衣平常大大咧咧,我原以為她想找個能文能武的人,誰知道卻想要晉王那樣溫文爾雅的?!敝x璇有點期待的瞧著韓玠,“你覺得如何?” “這是關乎一生的大事,若她當真有此心意,便不能勉強送到別處。只是她雖有意,晉王那里呢?”韓玠瞧著謝璇,兀自一笑,“不如我送她去晉王那里,看看緣法?若是晉王能有意,自是美事,若是晉王無意,采衣也能死心了?!?/br> 謝璇稍覺驚喜,“可以去么?” “只有采衣能去!”韓玠將她擁進懷里,“從前越王當權,不敢稍有懈怠,如今越王雖潛逃無蹤,稍稍做點手腳也是無妨——晉王畢竟是玉貴妃的獨子,母子分隔多年,將來還是得聚首的?!?/br> 謝璇點了點頭,“越王那里,還是沒信兒么?” “皇上派了青衣衛四處查訪,音信皆無?!表n玠哂笑,“當日我就曾勸他斬草除根,他一時之仁留了越王性命,如今反倒是寢食不安了。京城內外沒有半點消息,若我猜得沒錯,他恐怕早就往鐵勒那邊去了?!?/br> “越王曾在鐵勒為質,在那邊恐怕也有相熟?!?/br> “嗯。鐵勒去年換的新主年幼,如今政局也是不穩,越王若跟那邊勾結起來,雁鳴關外的守衛如今正是薄弱,待越王發難時,那才是真正的隱患。只是此事沒有真憑實據,想要派人去鐵勒除了越王,難比登天?!?/br> “皇上的意思呢?” “他還是覺得越王在京城?!表n玠搖頭,“我已派了人手潛往鐵勒,沒有朝廷出面,這點人手也是希望渺茫?!迸錾线@么個日漸昏聵的君主,那是能氣死人的——時時猜忌著身邊的人,真要下狠手時卻又猶豫不決。韓玠再大的擔憂與能耐,也不能代行帝權,只能干著急罷了。 謝璇依偎在他的懷里。 江山天下,是許多人放不開的夢。哪怕不是為那至尊之權,只為百姓安定、朝政清明,也會心甘情愿的殫精竭慮。韓玠前世戍守雁鳴關外,尚且揣著守衛家國安寧的心思,如今坐在了這王爺的位子上,又怎會坐視不理? “好在越王逃到了北邊,而晉王卻在南方?!痹S久,謝璇才開口道:“你當真想讓采衣去試試?” “采衣懂事,不會泄露了秘密。一輩子就這么一兩回,不該讓她遺憾?!表n玠低頭,吻住謝璇的額頭。 人生百載,何其短暫。 他就這么一次的機會,自然希望珍視的人都能夠圓滿。 兩人商議定了,待唐靈鈞和韓采衣歸來,高高興興的烤著野味吃完,便就著雪景慢慢的散步消食。韓玠提起在廊西和雁鳴關的經歷,轉頭問唐靈鈞,“這幾日在府里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