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侶的膩歪了一年,不知不覺中,她對韓玠竟是如此依賴。 謝璇百無聊賴的撥弄脂粉,任憑芳洲幫她挑選首飾。 韓玠不在,連梳妝都懶得費心思了。 謝璇悶悶的坐了會兒,覺得這樣下去只會日漸消沉,那可不是她一介王妃該有的氣象,遂勉強打起精神,“梳好看些,我要去送他?!?/br> “去送殿下?”芳洲遲疑,“不是說隊伍直接從皇宮出發,不叫人送么?” “偷偷的送?!敝x璇轉頭吩咐,“去告訴齊忠,我要去城樓送信王出城,叫他安排?!?/br> 芳洲低聲,“殿下這不是為難齊統領么?” “為難就為難,怎么了?”謝璇挑眉,吩咐旁邊閑著的豆蔻,“去吧?!薄n玠敢把整個信王府的安危交在齊忠的手里,此人的本事必定不止是個副統領那么簡單,他有多大能耐,這些小事上也能瞧得出來一點。何況登城樓而送別,原也不是禁止的事情,謝璇這雖是心血來潮,卻也非任性之舉。 齊忠果然應命行事,不過兩炷香的功夫,便依謝璇之命,到韓玠書房的客廳里稟報,說已將一切打點妥當,請王妃放心前往。順便連隊伍從皇宮出發的時辰都探聽到了,請謝璇到時在城樓等候即可。 “辦事倒利索?!敝x璇瞧著這個其貌不揚的男子,不吝夸贊。 “王妃有命,屬下敢不盡心竭力?!饼R忠拱手為禮,站在屏風后頭不敢直視。 謝璇也不為難他,“往后每隔三日,辰時來這里點卯。從前向殿下匯報的,也一概給匯報給我,不許有半點疏漏。平常若有事,不必找韓瑩,讓豆蔻遞話進來,她往后就在這里伺候?!表n瑩是謝璇身邊的女官,掌王妃儀仗等事,也算是長史司的一員,她出自宮廷,為人沉默恭謹,卻難辨其心,韓玠曾提過要提防此人,謝璇也不打算讓她摻和。 齊忠還是毫不遲疑的應道:“遵命!” 韓玠的隊伍是巳時三刻自皇宮出發,沿朱雀大道出城。 謝璇提前了兩刻的時間過去等候,誰知道才上了城樓,竟意外的碰見了韓采衣。她已有多日沒出現了,前兩天還聽說是心血來潮,要跟唐靈鈞離京遠游,韓家是將門,也不拘束她,放任她歷練。如今在這兒碰見,倒讓謝璇頗為意外,“不是說出京游玩么,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那是騙別人的?!表n采衣湊在她耳邊低聲道:“其實是表哥聽說哥哥要去雁鳴關,鬧著要跟去,被唐家姨母訓斥了一頓后,找這個由頭開溜的。他怕唐家姨母不信,還特地拉了我做幌子?!?/br> “所以唐靈鈞已經在京外等候,你就先回來了?” “王妃果然冰雪聰明!” …… 真以為唐夫人看不出這背后的貓膩么? 離韓玠的隊伍出發還有一點兒時間,兩人先到空著的房間里坐了會兒,待韓玠的隊伍出現在朱雀大道,便齊齊湊過去瞧。王爺與欽差出行,前面自有儀仗開道,百姓不能站在大道兩側喧鬧,便探頭探腦的自窗戶里往外瞧。 平常車水馬龍的朱雀大道上,此時卻是干干凈凈,兩側都是京城最負盛名的酒肆樓閣,就連外頭的彩繪裝飾都比別處華美幾分。 韓玠走在隊伍的最前方,未乘馬車,而是騎了他最愛的坐騎。 在京城的陰謀算計里打滾太久,他心里大抵也懷念前世的戎馬征戰吧?從軍報國、驅敵立功一向是他的抱負,也是他最引以為傲的事情,哪怕世事磋磨,如今沒了率軍打仗的機會,那一份藏在心里的隱隱渴望卻是不會磨滅的。韓家世代武將,立功無數,有些信念與追求是印在骨子里的,韓玠自幼熏陶,更不例外。 隊伍漸漸的近了,可以看到他直視前方,即便隔著遙遠的距離,也能覺出那份堅定。 似乎是很多很多年以前,他也是這樣騎在馬上,鎧甲之上披銀袍,盔上紅纓隨風,腰間懸掛寶刀,同韓遂、韓瑜一同縱馬出城,那樣英氣、昂揚、驕傲而榮耀。 值得人等待他的歸來。 謝璇握住韓采衣的手,微微一笑。 正在前行的韓玠似乎察覺到了異樣,抬頭看向那座城樓,只看得到青墻朱窗。那朱窗后面會是她嗎?前世韓家身在軍中,與兵馬司也是有交情的,每回父子三人過完年節奔赴雁鳴關的時候,謝璇便會跟韓采衣躲在城樓上,一直目送他們離開。 今日,她也在么? 再好的目力都看不到朱窗背后的景象,一直出了城門,韓玠回頭瞧過去,才在城樓上瞧見了兩個熟悉的影子。就算看不清眉眼,韓玠也還是一眼就能分辨出來,那是謝璇和韓采衣并肩而立。初春漸漸柔暖的風揚起一縷青絲,她站在城墻高處,目送他的離開。 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殷切而眷戀的目光,韓玠目視前方,握緊了韁繩。 她在等他歸來,這個念頭,瞬間充盈滿心。 所有的坎坷艱險都不足畏懼,只要歸途的盡頭有她,他必能披荊斬棘。 直到隊伍消失在遠處,謝璇才同韓采衣下了城樓。 回到信王府,瞧著明光院里四處擺設,總覺得哪兒都空落落的,像是前世他從軍遠行,她獨自守在府里時的冷清。好在前世她被韓夫人束縛著不能隨意,此時卻是沒什么拘束的,韓玠不在,日子照樣要過,二月初龍抬頭之后霞衣閣必然會迎來新一波慕名求衣的姑娘,謝璇打算去看看溫百草。 溫百草如今在住處離信王府很近,謝璇乘著轎輦過去,看門的老伯一面迎她入內,一面忙叫人去通報。 這是個兩進的小院子,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已經是價錢不菲的了。 繞過小巧的影壁,溫百草就已經從里面迎接了出來。 “拜見王妃?!彼幰幘鼐氐男卸Y,迎入院中,就著和暖的春光坐在庭院里,吩咐新買來的小丫鬟奉茶。她比謝璇年長十多歲,雖是身份有別,到底也漸漸有了感情,瞧著謝璇面上有郁郁之色,便微微一笑,“聽說信王殿下今日出城去雁鳴關了?” “才走不久,府里空蕩蕩的,就來你這里瞧瞧?!敝x璇打量著另一側廂房里忽然多出來的箱籠衣柜,稍稍詫異,“jiejie這是做什么?” “正要稟告王妃呢,”溫百草自小丫鬟手中接過茶杯,擺在謝璇面前,“我跟高誠打算下個月結婚。兩人年紀都不小了,也不打算cao辦什么,高誠說既然已承王妃恩澤,他索性也搬過來,將隔壁的小院也買下合為一處,只是還要添些器物家具,我這兩日正籌備著采買?!?/br> 她說得平平淡淡,卻叫謝璇驚訝,“這么快?” 溫百草點了點頭。 去年冬月的時候高誠頭一回借著醉酒表白心意,山賊搶親似的抱著溫百草就跑了,之后謝璇也來過兩回,溫百草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