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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將她攬到懷里,走到窗邊逗窗臺上慵懶而臥的貓,“覺得難受么?” 謝璇知道他問什么,便微微一笑,“你跟他天天虛與委蛇都不難受,我還難受什么?不過說起來還是青衣衛的身份管用,想不理誰都行,皇上還能夸你忠心,如今卻不能這樣了?!?/br> “所以這王爺當得還不如青衣衛——辦事兒不方便,還得常跟越王打交道?!?/br> “不過我瞧這個越王妃倒膚淺得很,給個桿子就往上爬,實在不像是越王的行事作風?!敝x璇想起越王妃那盛裝和越王的不給正眼,卻又覺得難以理解,“越王恐怕是看不上她的,卻又不加阻止,就不怕她捅婁子?” 韓玠搖頭,“捅了簍子,越王才有理由廢妃?!?/br> 說起這個,謝璇倒是想起來了,前世越王登基為帝,卻遲遲未立皇后,她在靖寧侯府的深宅大院里,依稀聽說原來的越王府被一把大火少了個干干凈凈,連越王妃都沒能幸免。只是消息無從證實,此時倒有些好奇,“那要是越王當了皇上,越王妃應當是跟后位無緣了?” 韓玠一怔,察覺話里的試探,低頭瞧她。 謝璇就在他的臂彎里,也正側頭,兩人目光相觸,各自都有些小心翼翼。 自那年在謝澹的住處嘗試著問過前世的事情后,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沒再提過——畢竟那些破碎的過往,并不是什么太愉快的事情。新婚后的柔情蜜意里,雖然常有夜半私語,也不曾提過那時的事情。 那個傷疤深深烙刻在彼此心頭,誰都不敢輕易碰觸。 而此時夏日云影浮動,謝璇總算是有了些勇氣,決定從最微末的說起,“我記得那時越王登基,并未立后,只是不就久……越王妃當真沒當成皇后?” “越王妃葬身大火,皇后另有其人?!表n玠在她唇上輕輕啄了一下,“不過這回換個人當皇帝,怎么都不可能是越王,自然更沒越王妃什么事?!?/br> 他像是在刻意回避,不愿意提從前的事情。 謝璇沉默了一下,稍稍踮起腳尖在韓玠唇上親了親,“皇后是誰?” 韓玠低頭瞧著她,卻未回答,只是道:“瞧如今皇上的意思,很看重思安。我是中途認回來的,就算沒有越王興風作浪,那些老臣也會說三道四,寧可把江山給襁褓里的孩子,也未必愿意給我。所以這皇后,我可不知道是誰?!?/br> “玉玠哥哥!”謝璇嬌嗔,她原本就比韓玠小了七歲,自幼少受父親愛護,對韓玠有些依賴之心,撒起嬌來便格外順手,伸手環在了他的腰上,胸膛貼過去,仰著頭的時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全都是期盼,“你還是不肯說么?” “就那么想聽?”韓玠抵不住她的眼神,將柔軟的腰肢揉進懷里,低頭便吻了上去。 唇舌緩慢糾纏,像是就著春風在謝池上蕩舟搖波,滿滿的全是溫柔繾綣。 謝璇說不出話來,“唔唔”的兩聲,想起窗戶還敞開著,連忙分神伸手想去關上,韓玠卻已經旋身離了窗戶,躲入內室的帷帳,將她摁在墻上。 糾纏著的吻漸漸令謝璇眼眸迷蒙,想起從前的事情,心緒愈發難以自控。待韓玠的唇舌轉向臉頰耳垂的時候,她才軟著聲音道:“我就是好奇……怎么偏偏是我們?像是天上砸了餡餅一樣,總覺得沒這個運氣?!?/br> “我也不知道?!表n玠抬起頭,目光含笑,“不如咱們燒柱香問問?” 看來他還是不肯說。 謝璇默默的嘆了口氣。 韓玠漸漸的又忙碌了起來。 元靖帝一番大刀闊斧的整治,朝堂上下出了不少的官員空缺,越王漸漸就覺得疑惑起來——元靖帝已經處置了幾十名官員,其中一小半兒都是跟他有牽扯的,可隨后元靖帝又挑了幾個他推薦的人補上,還對他更加其中,甚至有官員建議請越王入主東宮的時候,元靖帝還表露出了贊許的態度,只是一直懸而未決。 這樣的進展自然是讓越王欣喜的——但凡名正言順的入了東宮,那他便能在元靖帝“駕崩”后名正言順的登基 。 只是同時,也有許多事情令他漸漸惶恐起來。 自巍城知府被元靖帝處置之后,他便換了另外一條線來運送銀錢,誰知道沒過多久,這條線便也悄無聲息的沒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巧合得過了頭,越王敏銳的發覺了不對。 然而近來正是元靖帝整治官吏的時候,青衣衛幾乎傾巢出動,作為協掌吏部的越王,更是被元靖帝明著監視了起來。 他并不敢擅動,只能等。 手頭斷了銀錢,有些事就無以為繼,他忽然發現了元靖帝可能在謀劃的事情,立時便以極隱秘的方式派人前去廊西。焦灼的等了許久,終于在八月底的時候,收到了秘密傳來的消息——遠在廊西的庸郡王,六月里去登山時不慎從斜坡上滾落,早已在家半死不活的躺了兩個月,靠著湯汁吊命,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朝堂上下,對于此并沒有半點消息。 越王立時就明白了這后頭隱藏的涵義! 九月重陽的前一天,宮里傳出了旨意,婉貴妃和段貴妃在宮內設宴,邀請幾位公主和王妃赴宴,元靖帝則在附近宴請諸位諸位王爺,要各位屆時務必前往。 像是一場普普通通的家宴,韓玠卻在聽到消息后輾轉反側。 深秋的的天氣已經漸漸涼了下來,謝璇迷迷糊糊的一覺醒來,發現韓玠的氣息不對,便瞇著眼睛瞧他,“還不睡么?” “吵醒你了?”韓玠側身,看她頭發如絲絹般鋪在枕頭上,便隨手攏了攏,幫她掖好被角。手臂伸出環住了他的腰,就勢湊過去親了親額頭,低聲道:“睡吧,我在呢?!?/br> 他的懷抱是和平常一樣的堅實溫暖,可神情…… 謝璇的睡意散了許多,索性坐起來,低頭看側身而臥的韓玠,“這么大半夜的不睡覺,必定是有什么事情。既然睡不著,索性起來說說?”她身上穿著撒了海棠碎花的寢衣,柔軟而清麗,滿頭青絲傾瀉下來披在肩上,愈發顯得臉蛋兒嬌小。 韓玠看著她的時候,心里總會寬慰許多。 他也坐起身來,將謝璇圈進懷里坐好,怕她腳掌受寒累及全身,便扯了被角裹好,“那就坐著說會兒話?!?/br> 他雖這樣說了,卻并未提起多余的半個字。 謝璇也從他口中聽到了近來朝堂上的暗涌和宮廷內外的一些事情,瞧他眉頭都快皺到一起去了,便伸手輕輕撫摸,“這么發愁,必定是很要緊的事情?!?/br> “我在猶豫——”韓玠頓了一下,就連說話都是少見的猶豫,見謝璇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視靜靜的看著他,心底里那股莫名的焦躁就褪去了一些,“璇璇,明天的宮宴,我不想讓你去?!?/br> “為什么?”謝璇詫異。 宮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