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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發現越王竟然與庸郡王有所往來之后,元靖帝是打算徹底廢棄這個兒子了。 只是越王多年籌謀,內外勾結,卻不是他一兩句話就能夠廢除了的。 在揪出那一連串的蟻蟲之前,他還有許多的事情需要籌備,要穩住局勢,還要釜底抽薪,少不得要有人幫手,韓玠也漸漸的開始出力。 四月下旬的時候,夫妻倆終于往越王府上去了。 越王府上日漸熱鬧,韓玠和謝璇到達的時候,外頭早已停了幾輛馬車,卻是來跟越王請示事情的——今日休沐,衙署里不用上值,可越王現管的幾樁事情尚未了結,便有人以此為由頭登門拜訪,套個近乎。 聽說是信王攜信王妃前來,越王便拋下幾個官員,趕來了客廳。 他的臉上是最近常見的熱情笑容,“原來是玉玠來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彼埔娕赃叺闹x璇,便吩咐人去請越王妃,又叫丫鬟們奉茶捧果,熱情周到的態度簡直讓謝謝目瞪口呆。 她自成婚以來,幾乎沒有見過越王,如今近了瞧著,便覺此人幾乎是天翻地覆。 從前模樣癡傻,行動緩慢,腆著個肚子的時候確實像是腦筋遲鈍的草包,就連那眼神兒都是渾濁的。而今他挺直了腰背,除了依舊藏在眼中的陰鷙之外,從前的種種樣子全都不見了,說話時利索又熱情,幾句話安排下去,下人們有條不紊的招待客人,顯然是訓練有素。 韓玠入座,舉茶慢品,“進府時瞧見外頭似有來客,打擾越王兄了?!?/br> “不過是幾個來稟事的官員,玉玠客氣了?!痹酵踝谥魑?,藏著陰鷙的目光掃過兩位客人,便道:“父皇這兩天又召你議事了?我還想你難得成個親,能多偷懶幾個月?!?/br> “朝堂上事情多,父皇要懲治那些貪官,自然更費心神。有時悶了,叫我過去散散心罷了?!表n玠舉目四顧,瞧著廳外的庭院布置,“從前極少來打攪越王兄,這庭院倒是修繕布置得不錯?!?/br> ——像是工部那位怪才的手筆。 越王呵呵一笑,“閑時觀玩罷了?!?/br> 韓玠也是低頭喝茶,沒再多言。 連跟越王交集不多的工部小官吏都來湊熱鬧逢迎,可見在朝臣眼中,多半是認定了越王能夠入主東宮。哪怕不能入主東宮,等元靖帝駕崩時,也能毫無懸念的登上帝位。 外頭越王妃已經在丫鬟婆子們的簇擁下姍姍而來。哪怕是家常居住,她也是盛裝濃抹,用了整套的頭面釵簪,衣裳是十成新的浮光緞,錦繡軟鞋上綴著渾圓的珍珠,稍嫌圓潤的小臂露在七分寬袖之外,隱約可見做工精致的纏臂金和腕間瑪瑙手串。 這樣的珠光寶氣,哪怕只有五分的容貌,也能顯出六分的姿態。 她施施然進了客廳,恭敬的朝越王行了一禮,才朝韓玠和謝璇笑道:“盼了這么多天,總算是盼來了信王和弟妹,上回我入宮的時候恰好弟妹才出去錯過了,倒有許久未見?!?/br> 謝璇盈盈起身,“前些天俗務纏身,一直沒能來拜會,還望王妃jiejie不要見怪?!?/br> “說什么見怪的話,只是聽見信王才成婚沒多久就帶著弟妹去了平王妃那里,我還想著過不幾日就要來呢,白盼了幾天?!痹酵蹂嬷煲恍?,目光落在謝璇身上。 追究這些可就真沒意思,謝璇隨手擱下茶杯,淡聲道:“原打算隔日就來的,誰料被俗務耽擱了?!?/br> 那一頭越王似乎想起什么,三十余歲的王爺正容端坐,正眼都不肯給旁邊兩個女人,只問韓玠,“聽說平王側妃是信王妃的表姐,想來感情親厚。近來我不得空,沒去看思安,那孩子可好?” 韓玠才不跳進去,“最近也沒去過,倒不知近況?!?/br> 越王妃還想問關于思安、陶嫵和平王妃傅氏的事情,都被謝璇以不知情搪塞過去了。 這一場拜訪無非也只是面上好看些。東宮虛位,越王奪嫡之心昭然若揭,自他露出真面孔開始將觸角伸向朝堂的各個角落開始,跟韓玠的矛盾便日益凸顯,只是瞧著元靖帝的面子,才沒兄弟撕破臉罷了。 韓玠和謝璇不愿看越王這條毒蛇的面孔,越王也不愿意因為韓玠這個中途撿回來礙事的弟弟而冷落了那幾個官員,于是沒坐半個時辰的功夫便賓主盡歡,起身送客。 快到府門口的時候,對面走來個干巴巴的老頭,一身書生打扮,眼光卻是明亮的。 他瞧見韓玠的時候似乎有點意外,目光往越王那里稍稍一偏,隨即若無其事的后退行禮,“拜見信王殿下?!?/br> “這位是?”韓玠看向越王。 越王只拿眼角掃了那老頭一眼,“是我給柔音請的啟蒙先生?!?/br> 韓玠也不再追問,到了馬車跟前時同越王拱手作別,出府離去。 車子出了越王府,韓玠將謝璇攬進懷里,“剛才那老頭可看清了?” “就是臨出門前碰見,越王說是啟蒙先生的那個?”謝璇當然記得他,“看著干巴巴的,眼神卻精明得厲害,他目光掃過我的時候,我有點說不上的感覺……感覺不像個啟蒙先生?!?/br> “確實不是啟蒙先生,他是越王最倚重的謀士,晁倫?!?/br> 晁倫?這個名字謝璇仿似乎完全沒有聽說過,“他是誰?” “以前挺有名氣的算卦先生,當年郭舍能夠發跡,據說還是依了他的指點?!?/br> 說起這個,謝璇倒是有點印象了,“這個我倒是有所耳聞,只是,那人不時十幾年前就已經失蹤了么?” “失蹤到越王府上,改名換姓,當起了謀士?!表n玠唇角浮起冷笑,“越王會跟郭舍走到一起去,這個人沒少在中間牽線。只是他變了容貌,旁人無從分辨?!?/br> 謝璇咋舌,“看其容貌,不過是個平淡無奇的糟老頭,居然是越王最倚重的謀士??磥磉@些年的風波,他沒少推波助瀾?” “何止推波助瀾,越王固然心性陰狠善于掩藏,卻也沒那么大的能耐,瞞過父皇還將朝臣捏在手心里,其中多半是晁倫的功勞。這晁倫是個奇才,只是心術不正,可人又比狐貍精明,難對付得很?!?/br> 謝璇微微一笑,“你已經探清了他的底細,可見也不是無懈可擊?!?/br> 韓玠便捏捏她的鼻尖,“是個人就總有疏漏處。只是他這兩天去過紅螺巷,狐貍鼻子靈敏,該叫你溫jiejie早點搬走了?!?/br> “紅螺巷!”謝璇一個激靈,她當然知道韓玠的性子,沒什么要緊的事不會提這些,如今既已提起,恐怕已是證據確鑿。她眸光一沉,“回去我就安排!” 待得回了信王府的明光院,謝璇便將事情給芳洲吩咐下去,叫她今日務必辦妥。了卻一樁心事,回想起越王和晁倫來,便又感嘆,“你平常跟越王在宮里見面,也是這樣客氣么?” “嗯?!表n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