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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鹿州好玩么?” “和京城自然不同,不過也挺有意思?!表n采衣將路上見聞簡單講了,最后又繞回到婚事上頭。 謝璇問她,“來提親的你都瞧不上眼,到底要怎樣的,難道真如從前說的,喜歡文弱書生?” “只要書生,不要文弱!”韓采衣糾正,甩著手走了會兒,忽然嘆了口氣,“其實我從前覺得晉王很好,只是可惜了。若有個跟他一樣的,也許我就看上了?!?/br> “晉王?”謝璇稍稍詫異。 韓采衣點了點頭,“其實我一直記得那年謝池邊上,咱們碰見他和三公主,真的是溫潤如玉,與旁人不同?!鄙陨杂行┿皭?,她撿起一枚鵝卵石扔入湖中,蕩起一圈漣漪。 “詩上怎么說來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br> 韓采衣嘆息。 因宴會時謝珺提起了聲名鵲起的霞衣閣,姐妹幾個還討論了幾句今年夏天要添置些怎樣的衣衫,謝璇被觸動,次日便找溫百草去了。 玄武南街紅螺巷還是跟從前一樣安靜,謝璇今日只是乘便車而來,叫侍衛隨從守在巷中,只帶著芳洲入內。 院里只有那位雇來的老mama在用心擇菜,見著謝璇的時候忙要起身行禮,謝璇道聲“免禮”,問溫百草在哪里。 老mama似乎有點作難,卻并不敢違抗王妃,便恭敬道:“溫姑娘還在屋里?!?/br> 屋門是敞開的,謝璇按著以前溫百草“不要客氣”的叮囑,抬腳就往里走。一只腳才跨過門檻,就聽里頭傳來溫百草的聲音,“別動,還沒包扎好!” 這會兒謝璇已經進到屋里去了,發現里頭有外人,想要退出去,目光卻已掃見了里頭的情形——失蹤許久的高誠端坐在衣裳,半個肩膀纏著紗布,在謝璇進門的那一瞬,猛然扭過臉去。 謝璇也呆了。 那頭溫百草已經拿銀剪絞斷了紗布,高誠迅速起身將衣裳一拉,也不看謝璇,只飛身一掌拍開窗戶,奪路而逃。 ☆、第章 謝璇只覺得身旁像是有狂風刮過,待回過神的時候,高誠已然無影無蹤。 溫百草擱下銀剪紗布,上前屈膝道:“不知王妃駕到,怠慢了,屋里請?!北阋x璇入內,擺好方椅請她入座。 這樣的水波不驚倒顯得謝璇有點大驚小怪了,謝璇只好強裝鎮定,“高大人是受傷了?” 溫百草點了點頭,眼觀鼻鼻觀心,“他身上傷得不輕,我看血都滲了出來,才幫著處理罷了?!币膊唤欣蟤ama進來,自己過去斟了茶水放在桌上,便稍稍有些拘謹的站在旁邊。 謝璇讓她坐下,目光來回打量著溫百草,暗暗納罕。 她上輩子跟溫百草朝夕相處,走得極近,即便是那樣的關系下,溫百草也不曾吐露過她跟高誠的過去。此生她雖然將溫百草招攬到了身邊,到底相處的時間有限,彼此有信任而無親近,也不能貿然打探人家的私事,只好強壓好奇——上回她跟韓玠過來的時候,溫百草對高誠還是愛答不理的,結果如今就肯幫著高誠包扎了? 更匪夷所思的是高誠。 他可是青衣衛里出了名的兇神惡煞、能忍耐打。據韓玠所言,平常受傷了連太醫都不叫,自己胡亂撒點藥粉了事,所以傷口愈合得不好,渾身上下全是傷疤。而今日,他竟然就那么乖乖坐在椅上,被溫百草一句呵斥就沒敢動彈? 以高誠青衣衛指揮使的機敏,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已入院!必然是礙于溫百草的強令,才坐著不動,直到包扎完了才逃走。 最好笑的是,他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臉紅什么??!是窘迫于被窺頗溫柔的尷尬,還是他當時腦子里在想別的事情? 謝璇記得當初她去找高誠的時候,他可是上來就把劍挑向她的脖頸,暗沉的夜色里,那一身冷厲兇悍甚至不近人情的氣息叫人敬懼。而今日……那張漲紅的兇惡面孔在眼前晃來晃去,謝璇努力憋了半天,到底是沒忍住笑出聲來,險些被茶水嗆到。 溫百草默默的遞上帕子,臉頰竟也有些發熱,“王妃就當沒看見吧?!?/br> “嗯,沒看見。是我忘了敲門,突兀打擾了?!敝x璇嘴角抽動,盡力往正事上想,“眼看就要入夏,jiejie這邊都準備好了么?” “已經備好了,王妃難得過來,不如掌個眼?” 謝璇便不耽誤,跟溫百草去廂房里細看。 回到信王府,謝璇便迫不及待的跟韓玠說了今日在紅螺巷的見聞,韓玠也覺得有趣,“高誠就那么坐著,等包扎好了才走?” “是啊,而且還紅著一張臉。其實溫jiejie都沒害臊呢,他居然……”謝璇搖頭笑了兩聲,“不過我瞧溫jiejie那神情,倒不像從前那樣對高大人冷淡了。我真好奇他們的故事,可惜不敢問?!?/br> 韓玠但笑不語,將一粒軟軟的丸子夾到謝璇碗里。 用完了晚飯后散完步,韓玠并未陪著謝璇回屋,只囑咐謝璇早點休息,不要等他。 自成婚以后,韓玠這陣子頗為清閑,尋常都是帶著謝璇在王府里散步一圈,夫妻倆便各自看書練字或者是下棋取樂。才成婚蜜里調油的小夫妻,做什么都是高興的。今兒他忽然忙起來,謝璇頗為詫異,猜得是有要事,便未多問。 暮春深夜,整個信王府都靜悄悄的,此處遠離鬧市,除了前廳還有燈火之外,整個后院都是黑漆漆的——今夜天色陰沉,烏云遮月,若沒了燈籠取亮,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韓玠是走慣了夜路的,無需提燈映照,出了書房后屏退隨從,獨自到后院散心。至無人處時,才步履迅捷的穿梭過王府后院里的山石花木,沒發出半點動靜。 到得蓮池邊賞景用的水榭,他緩了緩腳步,拂平衣袍,進入其中。 “拜見信王?!备哒\已經在黑漆漆的水榭里等著了。他身上是純黑色的夜行衣,高壯的身子隱藏在門扇背后,呼吸時也沒什么動靜,要不是他自己出聲,韓玠都未必能發現他。 韓玠隨手關上屋門,淡聲道:“高大人回來得好快?!?/br> “廊西之勢危急,不敢不晝夜趕路快馬加鞭?!?/br> 韓玠便笑道:“坐著說吧。已經見過父皇了?” “奉皇命行事,回京后自然要先去復命?!备哒\聲音一頓,徐徐道:“果然如信王所料,皇上得知此事后惱怒異常,只是并未發作,吩咐我回家待命。之后宮中并無沒有點動靜,唯有首輔大人被召入宮中議事,出來時面色如常?!?/br> “事涉庸郡王,父皇會比對誰都用心。那邊果真有寶藏?” “在廊西最西邊的云麓山里,外面防備得極嚴,輕易難以進入。沒想到那種窮山惡水,竟會藏有寶藏,恐怕跟從前那些失散的軍隊有關。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