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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的。 姜高良沒有及時告知,一個是因為刺客已死,圣上和圣人并無損傷;另一個就是怕她瞎擔心。 可為此,清早蔣瑤笙一得知,就和他生了場氣。 兩個人是別別扭扭守候在殿外的,這就又耳聞了殿內的一出大戲。 蔣瑤笙聽了一半,就匆匆忙忙地往晨光殿趕,一見了她娘,臉色發白地道:“娘,圣上要大開殺戒了?!?/br> 章得之確實是準備要殺一殺。 不殺,那些人是不是已經忘了,他這江山,也是用兵打下來的。 制軍他有鐵腕,一向也認為自己算得上半個文人,文人多有傲骨,可也多半酸腐,他就不信了,他會拿這些人沒有辦法。 那些人的請求,他聽了之后,當下冷笑。 他道:“你們當朕是誰?是趙器?還是被趙器轄制的小皇帝?” 謝理就知道章得之看起來斯文,實際上是個強硬派,他早就和高培套好了,就和老娘們一哭二鬧三上吊一樣,他們也得來這招兒。 謝理泣道:“圣上啊,臣愿……死諫!”那頭磕的梆梆作響。 “臣……也愿?!备吲嘁补蛄顺鰜?。 緊接著,呼啦啦跪了一地。 章得之還是四平八穩地坐著,停了片刻,笑道:“朕正想推行一個新政,乃是謝知提出來的建議,那就是廣選官員,不再拘束世家或庶民。宰相還真是善解人意,領著朕的一大幫子文官,要給新官騰地兒。來啊,準備好水,留著洗地。宰相大人,你先請。朕,一會兒就讓高培下去和你作伴?!?/br>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十五章 謝理已經急出了一腦門子的冷汗。 這都什么事兒??! 這人都呼啦啦跪了一地,可上面那個,一臉的煩躁,說的話讓人忍不住心顫??! 也就只差說“快啊,排著隊去死??!” 謝理不能不急,死諫的話是他先說的,也就等于他排在了最前頭。 他想死嗎? 說的是屁話,他有金銀萬兩,還有美妾環繞,他有病啊,才真的想死。 他不想死,可如今圣上都那樣說了…… 他騎虎難下,想,干脆閉著眼睛往柱子上撞吧。不能用十成的力,萬一真撞死了呢!還得真的見血,不然不像那回事??! 這柱子是兩個月前才將修好的,圣上攻進長安時,被亂民糟蹋一通,圣上下了令,將殘缺的部分用粘土補齊,又在外包上了一層朱紅色的布。 謝理拼命回想,離他最近的柱子,哪一塊兒是真的硬木,哪一塊是粘土。 又一想,不管是頭撞硬木,還是頭撞粘土,都是頭疼??! 他忍住想哭的心,立起來就往柱子上撞去。 后頭有一大票人在喊:“圣上,圣上明鑒??!” 還有人吆喝:“宰相,宰相,不要??!” 劇烈的疼痛走遍了全身,謝理覺得頭暈眼花,還有點兒犯惡心。 他忍著暈眩道:“圣上,明鑒??!” 章得之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死諫死諫,這意思,我不解釋,眾位也該明了。宰相大人……請繼續?!?/br> 他們不是愛威脅人嗎? 來吧,趕緊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明明已經暈乎的謝理,聽見了這句話,頓時清醒,后悔已經來不及。 他沒得選擇,又撞了一次,暈了過去。 暈之前,還在想:暈了好,暈了好! 一旁的高培嚇得尿急,他準備渾水摸魚,撲倒了謝理旁邊,喊道:“宰相還有口氣,請圣上,快穿太醫?!?/br> 章得之差點兒笑了,挑了眼皮,卻道:“不忙,高培,該你了?!?/br> —— “娘,圣上這是真發了脾氣?!?/br> 蔣瑤笙憂心忡忡,“如今民心剛穩,如果政心……” “政心怎么了?”徐昭星和章得之一塊兒呆的久了,臉上的微表情,也差不多一樣了。她挑了眼皮,問道。 蔣瑤笙上前,挽了她的胳膊,“娘,這江山是姜家的,可擁立姜家的卻是那些個大臣。大臣若都反了,就是獨槳難行??!” 徐昭星輕笑,“那且看一看,是不是都反了!” 她到東顏殿時,高培也已經倒在了地上。 他的旁邊,還躺著謝理和兩個叫不上名字的小蝦米。 一陣冷風吹過,吹來了血腥。 徐昭星一步一步地走進了殿中,就好像幾個月前,她第一次到這大殿一樣。 她從那幾個躺著的人身邊走過,裙擺搖曳,耳邊傳來了微弱的聲音:“妖女!” 她冷笑。 “妖女?平常的百姓夫妻和睦,就叫恩愛。換到了皇家,就叫蠱惑帝心。那你們來教教我怎么做,才是不蠱惑帝心! 要后宮里有七十二妃,還要各個世家進獻的女子皆有子可依。 然后,劉家的支持劉姓女子生出的皇子,趙家的支持趙姓女子生出的皇兒。 這個女人吹完了枕頭風,那個女人接著吹。吹的皇帝覺得這個兒子好,那個兒子也好,不知道到底該把唯一的皇位傳給誰。然后明爭暗斗,強勢的壓住了弱勢的。說不定,還有那心懷不滿的伺機而起。再然后,不是烏煙瘴氣就是天下大亂。 若你們覺得這樣就是你們想要的,那我就無話可說了。你們只需說服了你們的圣上,把不同姓氏的女人送進內廷。我保證,絕對不會為難任何人,可我不保證,就這么著,一定能如你們的意?!?/br> 徐老師畢竟是徐老師,哪怕是體育老師呢,說教起來,也照樣能直點人心。 說白了,她就是在告訴那些人,內廷的大門一旦打開,來啊,來啊,來者不拒。于是,那些家族,又處在了同一起跑線。 和如今,能有什么兩樣呢! 章得之已經向她伸出了手,低聲道:“來這里做什么?一屋子的血腥味,怪惡心的?!?/br> 離的近的周小猴聽的最清,咧了咧嘴,愣是沒敢樂。 底下的那群人,覺得出了天大的事情。 圣人的嘴皮子一動,就給了兩字“惡心”。 確實夠惡心的,蹦噠來蹦噠去,可惜全都瞎蹦噠了。 拿雞蛋碰石頭,別說一筐了,再來一筐又怎么地? 還真是,還以為是小皇帝當政的時候嗎? 徐昭星微微笑笑,遞了手過去,走到了他的跟前兒,不過沒坐,繼續說教。 她道:“身為東顏的大臣,都是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兒,不想著造福黎民百姓,卻為著圣上和太子的后院處處cao心!傳出去,當真是讓人笑掉了大牙。你們都沒事兒干嗎?所以才總是盯著圣上和太子的房事問題? 你們的命是天家的,是百姓的,不留著命留著好身體,辦點實事,卻在這里學那些無知婦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你們都不能自己愛惜自己的身體,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