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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師父不知道,你閉關的日子,徒兒餓得毛都沒有光了?!币恢淮簏S鼠狼邁步走了進來,拿鼻子在空氣中仔仔細細一嗅,心滿意足道;“香!真香!” 守靜“哼”了一聲,道:“馬屁精!” “進來吧,坐下吃飯?!贝髱煾刚泻粜⊥降?,這小徒弟擠著眼睛一笑,從背后拖出個東西來,一個小孩兒。 守靜驚呼一聲,“這不是白天那熊孩子嗎?”你可算落到我手里了! 黃大郎嘆了口氣,把這孩子放下,那孩子抱著黃大郎的胳膊不松手,體如篩糠。黃大郎把他硬拉下來,勸道:“別怕,在座的都是好人,你先在這里待兩天,我們師兄弟幾個會照顧好你的?!?/br> 這孩子壓根兒不聽,一見眼前幾個熟,知道沒自己好果子吃,坐在地上哇哇大哭,邊蹬腿打滾邊嚷道:“我要我娘!娘,你快來救我!娘——你快來啊娘——”吵得人頭疼欲裂。 黃大郎哪兒來那么好耐性,一把將這孩子拉起來,吼道:“你娘死了!回不來了!” 孩子嚇愣住了,扭頭一看,只有那個慈眉善目的老道沒跟他急過臉,他跑過去沖進來大師父的懷里,仰著頭可憐巴巴道:“老頭,你帶我去找我娘?!?/br> 這可就和我家小黑差太遠了,大師父那孩子從懷里拽出來,放到一邊,問道:“老黃,到底怎么回事兒?” 黃鼠狼化作了人性正拿筷子加菜,見師父問話,放下筷子道:“也是她倒霉,誰不好惹偏偏去惹那個瘟神,她這孩子也不懂事,火上澆油的,讓人一生氣給做了。我正好路過,看了個尾巴,這孩子躲在一邊沒被傷到,我就把他順道帶回來了?!?/br> 大師父點點頭,又問:“大黃,半年不見你功力大漲,如今不用扒皮也能化形了?” 黃大郎臉色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師父:送你一件毛衣,真毛的。 啊嗚:(穿上試試)很合身啊,好暖和,感覺自己要熱炸了,(嗅嗅)什么毛??? 大師父:這兩天大黃在換毛,掉的滿屋子都是,我看怪可惜的,就掃了起來…… ☆、第71章 馬蘭花&銀杏樹 “師父,你不是懷疑我干了什么壞事吧?冤枉啊,老黃我每日跟著師兄們禮佛念經,哪里還有干壞事的心思?!秉S大郎哀嚎一聲。 “禮佛念經?咱道觀里還有佛像?黃大郎,你撒謊?!贝髱煾敢浑p細長的眼睛,微瞇著定定地看著黃大郎,看得黃大郎后背一涼,竹筒倒豆子似的說道:“師父,自跟了您以后,我真再沒干過壞事!到底為什么我修為大漲,本來也不想說的,怕你們心里難受、嫉妒得慌,畢竟是天上掉的餡兒餅??扇缃衲銈儜岩晌?,還用這種眼神看我,大黃太冤枉了!”黃大郎滴溜溜的眼睛里擠出了幾點眼淚,扯過宏遠的衣袖擦了擦,又道,“說了你們別不信,哎,這事兒還得從我那個傻子馬兄弟講起?!?/br> “你們還記得吧?半年前,我那馬兄弟娶了個凡人媳婦,本來也沒什么,過個幾十年,那女子老死了,這段姻緣就了了。誰料,我馬兄弟竟然是個千年難得一遇的癡情種子,為了和那個女人白頭到老,寧愿放棄一身的修為,轉變為人,這不就要了命了嗎,當人有什么好?脆胳膊脆腿,一摔就死了,哪有做妖怪來去如風,這般自在!我勸了馬兄弟半天,他不聽,執意要放棄修為,那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就順理成章繼承了嘛?!秉S大郎說得一臉委屈,還有幾分舍身成仁的味道。 大師父覺得這話,半真半假。按照他了解的黃大郎,嘴饞、懶惰、狡猾,如果真是馬蘭花妖主動放棄修為的,估計他不僅沒勸,還攛掇著人家長相廝守,好把功力送給他。那頭母熊妖的死,中間有沒有他的事無從知曉,但他能把人孩子給救下來,總歸是好的。大師父稍微緩和了臉色,招呼幾人坐下吃飯。 黃大郎見風平浪靜了,嬉皮笑臉道:“師父,地龍rou呢?” 守靜一撇嘴,道:“鍋里呢,師父就知道你會來,給你留著了?!?/br> 黃大郎從凳子上跳起來,歡快地跑到大鍋邊,手忙腳亂去掀鍋蓋,一陣水汽撲上來,定睛一瞧,什么嘛,一鍋番薯。黃大郎xiele氣,怏怏不樂看了大師父一眼,道:“師父你怎么騙人呢?這哪兒是地龍,這不就是閩省那邊傳來的番薯嗎?” 大師父道:“我正一教雖然也能吃酒吃rou,可酒浪費糧食,rou殘害生靈,都不如吃番薯。番薯這東西,地根綿延,莖塊肥碩,長在土里第二年就能綿延多地,這不是地龍嗎?” 宏遠把筷子一扔,道:“師父讓你吃你就吃,哪兒那么多廢話!” 黃大郎嚇了一跳,這大師兄年紀不大,脾氣不小。拿盤子裝了三五個,端到桌上,拿著筷子使勁兒戳,戳得番薯都成泥了,黃大郎嘴里嘟嘟囔囔,“黃鼠狼吃rou,黃鼠狼不吃素,吃rou,吃rou,我要吃rou!”越戳越有節奏。 旁邊那熊孩子把頭鉆過來,他哭了一下午又一晚上,加上沒吃晚飯,累了也餓了,他坐在黃大郎邊上,張開嘴巴命令道:“喂我?!?/br> 黃大郎求之不得,一碗番薯全巴拉到熊娃的嘴里。熊娃的嗓子眼跟水井似的,一碗番薯掉下去連個浪花都沒有,吃完咂咂嘴,跳下椅子自己跑過去盛,裝了滿滿一盆子。 “有那么好吃嗎?”黃大郎舔了下筷子,渾身的毛都炸開了,香、甜、糯、軟,還有點兒彈勁!黃大郎三步并作兩步跑過去,把剩下的全盛到了碗里,埋臉就吃,唏哩呼嚕吃得那叫個痛快。也不知道他師父怎么做的,怎么就把番薯做得這么好吃的? 這一鍋番薯,大師父從下午就開始忙活了,選了嫩的番薯仔,拿糖和蜜漬了,又撒上了香料,在地窖里放了一個時辰,端上來放進了秘制的湯水中靜置了半個時辰,再用大火猛地燒開了水,把番薯仔全倒進去,收干了湯如此反復兩遍,直到蜜糖的膠質融入到番薯之中,使其韌性彈牙又香甜可口,忙活了一下午加一晚上,能不好吃嗎? 吃光了碗里的不過癮,大黃又從孩子的盆里扒拉了一半過來,哼哧哼哧地大口嚼著,嘴巴也跟摸了蜜糖似的,“好吃!真好吃!大黃怎么能懷疑師父呢,師父做什么都是人間美味!” 熊娃咧著嘴又要哭,可這幾位沒一個把目光放到他身上,好像哭了也沒有用,他癟癟嘴,繼續吃自己的。 黃大郎一口氣把所有番薯仔都吃光了,把碗也舔了個光亮,摸著肚皮,事后諸葛亮地問道:“師兄你們怎么不吃???哎,我跟你們講,特別香,特別好吃?!闭f著瞇縫著眼,癱在椅子上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