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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一移動湊近一坐,陰十七所坐的側座瞬間便沒了空隙,堪堪坐得下兩個人,她移了移屁股想坐開些,不然身邊與她挨坐著的司展顏實在是擾她心神。 移了幾移,約莫移了有個幾寸。 豈料她剛一動屁股移個幾寸,司展顏便跟著移過來幾寸。 她還想再移,司展顏已然很是淡然地開口,提醒她道: “你那邊已到頭了,再移,你不怕摔下座摔下馬車去?” 陰十七聞言,即刻瞧了瞧。 結果果真如司展顏所言,再無空位可供她移坐,她是瞬間坐定,再不敢動了。 所以說他即是知道這側座擁擠,兩人坐下再無能移動個一兩寸的空隙,他做什么有正座不坐,偏要坐到側座來跟她擠? 再說了,她對面的另一邊側座不是還空著么,他做什么看不見另一邊,偏要坐到已有主的她這邊側座來? 她一臉欲哭無淚。 司展顏左肩碰著陰十七的右肩,側過臉來心情很是愉悅: “你方將說主要是把這圓月簪的吉祥寓意送給我,我很是高興,這說明月圓人也圓,不止我是這樣想的,你也是這樣想的?!?/br> 陰十七暈乎乎地點了點頭。 心里卻在想,月圓人也圓,這寓意沒錯,可什么叫做不止他是這樣想的,她也這樣想的? 司展顏見陰十七一臉疑惑地點了頭,側過臉來的愉悅神情更是上了一層樓,嘴角咧開笑得更歡: “在佳味齋的那條街上,你一路走著,一路跟品正說話,其中有說到情滋味……” 不提情滋味三個字,陰十七約莫還在暈乎疑惑著,一聽從司展顏嘴里蹦出情滋味三個字來,她是瞬間如一盆涼水兜頭淋下,側過臉去對上司展顏的一雙含著春水的眼。 小嘴微張,眼眸微微睜圓,瞳孔照映著近在咫尺的一張一臉桃花怒放的俊容,她一張臉又如火燒了起來。 司展顏將手伸進陰十七斗篷內抱著手爐的雙手,帶著其中一只纖細的手出來握住。 沒上馬車前這雙纖細的手是冷到冰涼,現今已然暖得如同一個小火爐,他甚是滿意。 “你說,你從前只顧著賺銀子,從不識情滋味,后來偶然間識了情滋味,卻是后知后覺……”司展顏緊緊握住陰十七想往回縮的手,“十七,你口中所識的情滋味,后知后覺的情滋味,說的是不是我?” 陰十七只覺得耳朵轟鳴鳴作響,木然地回問了一句: “我說的那些話,你都聽到了?” 司展顏笑瞇瞇地點頭。 陰十七再問:“從我出佳味齋,你便跟我后面?” 司展顏再是笑瞇瞇地點頭。 陰十七剎那覺得虧大了,也是沒臉見父老鄉親了。 活了兩輩子難得開了竅,更難得對方也隱約對她開了竅,可她居然在無意間先表了白? 先前陶婆婆便曾與她說過,女孩兒應該矜持,這樣未來的夫君方會珍惜難得的夫妻情份,而她今夜卻在無意間落了下乘。 陰十七默默嘆了口氣,又默默把被司展顏握在手里的手掙了掙,沒掙出來,她也不敢去瞧司展顏那張笑得跟桃花似的臉,往車簾外喊問了句: “品正,可到家了?” 曾品正在外面車駕回道:“快到了,再有片刻便到了!” 陰十七很是不滿地嘀咕了句:“怎么這樣慢?” 車簾外風大雪飄,曾品正與車夫老仆皆沒再聽到陰十七這句低聲的抱怨,倒是司展顏突然拉起她被握緊的右手,往她手背上親了一口。 陰十七即刻被嚇得回頭瞪眼,連被親的右手都忘了要伸回來,只結結巴巴道: “你你你……” “我輕薄了你?!彼菊诡伣酉玛幨邼M臉通紅也憋不出來的一句話,一本正經地提議道:“你看,你要不要罵我一句登徒子?” 登徒子? 換作旁人,那絕對是登徒子! 可換作是他,她不舍得罵怎么辦? 陰十七微張著嘴,目瞪口呆。 司展顏接著提議:“要不你也親我一口,輕薄回去?” 咚! 陰十七左手一只手拿著的手爐掉了。 車簾外曾品正聽到動靜,往里面問了句: “十七姐,展大哥,你們沒事吧?” 司展顏彎腰去把滾落在陰十七腳邊的手爐拾起來,送回陰十七手里,往外回了曾品正一聲: “沒事?!?/br> 曾品正一聽沒事,便也沒再多問,車簾外又復了僅風雪微呼的聲音。 陰十七重新抱好手爐,再聽著司展顏對曾品正說完沒事,她方后覺她的右手已然脫離司展顏的手,趕緊把手重新藏入斗篷里,貼著手爐的溫度,手心只覺得如火般guntang。 “你……真是展大哥?”陰十七低著頭,眼瞧著自已的腳尖,剛才手爐就是滾落在她的腳尖,是他把手爐從腳尖旁給她拾回來的:“真是展顏?司展顏?洪沙縣里的展大捕頭?” 她連著四個問號,司展顏聽得一陣無奈: “從前我也不識情滋味,只知道安靜平和地在洪沙縣里過著小日子,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必多管,京城里再有天大的事兒,也是與我無關,可自從遇到了一個女孩兒,還是女扮男裝的女孩兒,我卻慚慚識了情滋味?!?/br> 陰十七聽得抬眼看司展顏。 他口中的那個女扮男裝的女孩兒就是她。 “剛知道我竟是心悅于這個女孩兒時,我嚇了一跳,心想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樣容易,后來得知這個女孩兒竟是陰家女時,我便開始準備回京之事,那個時候我便想,原來愛上一個人也是這樣容易,可以為了她,我連原本闊別十年原本不想回的家,我竟也想回了?!彼菊诡伒?,“十七,我回京不與你同路,回京后又處處避著你,我知道以你的聰慧,還有葉兄弟在你身邊的提點,你會料想到我是司家子弟并不難?!?/br> 陰十七原本因羞意而不敢動彈的身子在這一刻松了松,她半側過身坐著,看著司展顏: “你是司展顏,是司家五爺,這些我都知道了,我們陰家與你們司家是世敵,我也知道了,你不與我同路回京,回京后又處處避著我,就是因為你是司家五爺,而我是陰家小姐,這些我都知道……” 可就因著這些,難道她與他得避一輩子么? 她很想問出口,問他這一句。 可終究還是沒能問出口,沒能問他這一句。 “十七,你等我,且耐心地等等我,陰司兩家是世敵,只有我真正成了司家少主,我才有權力改變陰司兩家的世仇敵對,你我也才有機會能真真正正地在一起?!彼菊诡仢M眼的渴望,“可好?” 陰十七遲疑著問:“你知道我是陰家女,知道陰司兩家是世敵,所以一開始子落的出現讓你很是不歡迎?因為子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