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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已經被吊在樹上,足尖恰恰碰到墊腳的石塊?!?/br> 那石塊不大,也很圓滑,不是一塊,是兩塊,下面那塊石塊同樣圓滑。 隨著盧環珠驚怕又無助的掙扎,那塊被疊在上面的石塊很快滑了開去! 陰十七聽著,端著的茶杯的手一滑: “誰救了盧環珠?” 葉子落與曾品正同時看向陰十七,曾品正問: “你怎么知道不是盧環珠自已掙脫的?” 陰十七道:“倘若盧環珠有本事自已掙脫被吊在樹上的死結,那么她應該沒那么容易就被暴徒敲暈,連看暴徒生得如何的機會都沒有……救她的人是誰?” 起初盧環珠不想說,那是因為她有私心,她想保護自已。 后來不想說,是因為已經晚了,說了也沒用。 現今終于說了出來,她覺得渾身輕松了。 曾品正道:“王二柱!” 盧環珠是在王二柱與肖丫頭吵嘴當晚被**的,王二柱那晚夜了還是睡不著,瞞著王老夫妻,他跑去找肖丫頭,可沒有找到肖丫頭。 肖丫頭不在家里,他想了想,想到了城郊咖子嶺。 陰十七道:“你是說盧環珠被施暴的地方是在咖子嶺?” “那棵樹就在水庫附近,最高最茂盛的一棵?!比~子落說出盧環珠艱難道出的位置。 所以王二柱深夜到咖子嶺水庫打肖丫頭的時候,沒有找到肖丫頭,反而意外救下了差些被吊死在樹上的盧環珠。 似是無聲的默契,那一晚誰也沒有再提起。 盧環珠不愿再提起那個噩夢,王二柱則是為了保護盧環珠的貞節。 王二柱救下盧環珠,并將她安全送回家后,他連她為什么會深夜只身到咖子嶺去都沒問,便走了。 盧環珠說,她并不知道王二柱從她家門外離開后到哪兒去了,是歸家了,還是再去找肖丫頭,她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王二柱為了她,到死也沒有將那晚的事情說出來。 可惜王二柱到死也沒有說出來的噩夢,最終在陳寶兒出生后,還是成為她的噩夢。 盧環珠并不知道當年跟陳敏說她不貞的話是誰說的,雖然她找過問過,這么多年了,她一直沒有放棄找出這個人。 就因為不放棄,她刻意造就了好人緣,那種不好的名聲也在歲月中漸漸淡去、消散。 風向很快轉變,惡名不再跟著她,同時也造就了今日名氣狼籍的陳賭酒。 她不怪陳敏打她罵她,甚至默視了陳敏對陳寶兒的打罵。 她對曾品正說,他說得對,也罵得對,是她的不貞,是她的不配,是她的虧心,更是她想贖罪。 所以這十三年來,她親手造就了陳敏腐爛于臭泥的人生,也親手毀了陳寶兒原本純真的幼年,更讓唯一的女兒抱著虧欠的心與她一同承受著陳敏多年的打罵。 聽到這里,陰十七有擔心盧環珠的狀況,畢竟這不是每一個女子都會有勇氣說出這樣一個污穢不堪的過往。 葉子落讓陰十七不必擔心,因為為母則剛。 盧環珠在過去十三年對不知親生父親是誰的女兒選擇了默視,造成陳寶兒現今瘦弱得不與同齡女孩兒那般水靈健康,她終于醒悟過來,心里滿滿是對陳寶兒的愧疚。 就憑著這些積壓十三年的愧疚,盧環珠就不會輕易做出什么輕生或不好的念頭來,她會為了陳寶兒而活著,繼續好好地生存下去。 陰十七瞧向曾品正,嘴角微微彎了起來: “倒是沒想到你這個巴掌挨得挺值!” 曾品正抽了抽嘴角,沒說話,可心里也贊同陰十七的話。 他挨陳寶兒這一個巴掌,確實很值。 最后離開陳敏家的時候,陳寶兒又恢復了一副怯生生怕見生人的模樣,眼里泛著淚光跟他道歉,還問他疼不疼,他說不疼。 陳寶兒不怎么相信,卻也沒再說話,她低下頭去一副懺悔的模樣。 想著,曾品正不覺動容道: “盧環珠最后也說她過去糊涂了十三年,往后不會再繼續糊涂下去,她會好好照顧陳寶兒,彌補陳寶兒……陳寶兒是個心善的女孩兒,即便身世不堪,也該得到最好的福報?!?/br> 陰十七點頭:“嗯……你是不是想李世寶了?” 葉子落也有這種感覺。 他覺得曾品正會同意走一趟陳敏家去查問情況,其中有一半應當也是因著陳寶兒這個名字,跟李世寶的小名一樣。 同樣被親人叫著寶兒,也同樣遭遇很糟糕的父母親,只是陳寶兒沒有像李世寶那樣過早地遇到曾品正。 兩個寶兒前后不同時間不同境地遇到曾品正,也造就了兩個寶兒不同的結局。 想到那個還關在洪沙縣牢的李世寶,葉子落并不熟悉,甚至不知道李世寶長什么模樣,與曾品正的關系是到了哪種地步的深淺,可他卻能從曾品正聽到李世寶這個名字后的變化,感受到曾品正對李世寶的感情。 聽著陰十七重重嗯了一聲,突而一轉又說到那個被他放在心上的名字,曾品正抑制不住心跳快了一拍,好半會兒沒作聲,末了輕輕點了下頭。 在他最艱難的歲月里,雖然僅短短一年多,但他永遠不會忘記,在他幾近憤怒絕望的一年多里,李世寶是怎樣陪在他身邊,站在他的陣營里與他同仇敵愷。 那種感情,他說不清楚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他只清楚地知道,倘若李世寶需要他,他一定會不顧一切趕回李世寶的身邊。 盧環珠被***陳寶兒身世成謎,王二柱救了盧環珠卻到死也沒說出來,只為保住盧環珠的名聲。 吵嘴當晚王二柱夜出找肖丫頭,卻沒找到,也就是說肖丫頭是在吵嘴當晚失的蹤。 關于這個確切的時間段,葉子落問過盧環珠,盧環珠卻是連王二柱救下她后,帶她回城歸家的時辰都不知道。 不是記不得,而是那晚發生的橫變讓盧環珠心力交瘁,她實在想不起來那晚回到家時的時辰。 且當時陳敏到鄰縣做散工,雖然有點兒遠,但勝在鄰縣這散活工錢高,所以清城里的許多勞力都去了。 那會盧環珠剛過門不久,陳敏一心想要給盧環珠好的生活,便到處接苦累又遠的散活干,只希望工錢能拿得多些,讓盧環珠的日子過得好些。 盧環珠一直念著陳敏家初時的這些好,這些年也就對于陳敏的打罵視而不見,對于陳敏的又賭又酒也是百般容忍。 這些好不僅她一個人念頭,她還把陳敏這些初時的好當成陳寶兒幼時哄睡的床頭故事來講,間接造就了陳寶兒長大后對陳敏的打罵多了寬容與理解。 只是陳寶兒終歸不知道真相,她只知道她的母親虧欠了她的父親。 她得為了母親忍著受著,直到他的父親原諒了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