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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終于看到了本人,她更堅定了她對衛濂的感覺。 或許十三年前的碎尸案真有誤差之處,但那最多只能算是眼前這位衛老捕頭的過失,而非有其他原因。 她相信自已的直覺。 雖然這種直覺時有時沒有,但有的時候,她是絕對相信自已。 就像展顏相信她一樣,毫不猶疑。 陰十七這樣爽快,且開門見山,衛濂緊繃著的臉不怒自威,那是一種上位者該有的威嚴,可一笑,這種威嚴便會消彌于無形,換之一種親和油然而生。 此刻便是這樣的狀況。 衛濂自陰十七三人進廳堂坐下,便一直繃著一張臉,衛??吹糜行╈?,連冷倉然都偷偷拉扯他兩回,以眼神兒問他怎么回事。 他是知道怎么回事,可在這會讓他怎么說? 冷倉然也識趣,知道這會不是細說解釋的時候,扯了兩回,衛海沒理,他便消停了。 但一見衛濂被陰十七一句簡單的回答,并直接毫無轉彎的直言,便慢慢笑了開來,衛海與冷倉然跟著衛濂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一下子松了下來。 衛濂示意陰十七三人用茶,最后一雙慈詳溫和的眼眸回到陰十七身上: “陰公子想問什么?” 陰十七直接,衛濂也直接,那她便無需再客氣: “我想知道,當年衛三爺在王二柱家中床底搜出罪證,除了那個裝了死者頭顱的酒壇子,衛三爺還憑了什么罪證最終定下王二柱便是碎尸案兇手?” 衛濂道:“證據確鑿!除了兇手還會有誰會將死者的頭顱藏在家中床底下?” 陰十七輕曬一笑,端起一旁的汝瓷茶蓋碗輕啜一口,覺得不錯,直啜了有半碗茶,她方放下茶蓋碗: “衛三爺,我想憑著衛三爺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這世上除了證握確鑿這四個字,還有嫁禍栽臟這四個字?!?/br> 沒錯,他知道。 衛濂唇際淺淺的笑意驟然收起,一雙溫和的眼眸慢慢變得銳利: “你是在質疑我的判斷?” 陰十七沒有回避衛濂那一雙如箭般的利眸,她含笑直迎而上: “倘若衛三爺說不出旁的罪證來,我確實要懷疑當年的碎尸案,是不是了結得太過蒼促?或者說,因為無能為力,所以只好草草收場?” 衛濂毫不客氣,她便也無需再客氣。 他不對衛海實說的話,在今晚她這里,他卻是別想再饒圈子! 她相信他為人正義沒錯,可過于正直的人也有致命的弱點。 這個弱點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便是他自已也是渾然不自知。 何況人皮碎尸案所查得的線索,至今每一條都直指當年的碎尸案。 換誰來徹查,都必然覺得有必要將當年舊案重新翻查一遍。 衛海這般想,連腦子不怎么靈光的冷倉然也已往這方面想,更別說她、葉子落、曾品正! 不管當年衛濂遇到的情形是什么樣子,她都得問個清楚,挖個明白。 陰十七話一出,那話中明顯不僅僅是質疑的意思,讓衛海與冷倉然齊齊暗下倒抽一口氣。 葉子落也是意外,意外陰十七今晚說話會變得這樣尖銳。 只有曾品正,在陰十七不慍不火地直面質疑之后,他連眼睛都笑了。 衛海沒有作聲,冷倉然卻是忍不住了,特別是看著上首的衛濂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他噌一聲站起,著急地對陰十七道: “陰公子!話可不能這樣說!” 陰十七移眸轉向冷倉然,一副乖乖受教的模樣: “哦?那按著冷捕快的意思,這話應該怎么說?” 冷倉然一噎,直接無話。 他本來就是怕陰十七徹底惹惱衛濂,才冒然起身說話,想勸勸陰十七不要說話那么帶刺。 可被陰十七這般一反問,他是直接愣住了。 該怎么說? 是完全不該那樣說??! 可該怎么說? 他怎么知道? 冷倉然想起先前他與衛海多番向衛濂問當年碎尸案的經過,甚至有一些蛛絲螞跡,他與衛海發現后,也是對衛濂發出疑問,可衛濂根本就沒想說,連應付下兩人都不肯,每回都是直接變臉走人。 再想起陰十七三人今夜此行的目的,三人又是受了衛知縣之托幫著徹查人皮碎尸案,那么既然線索已查回到當年舊案。 而當年舊案又是衛濂從頭到尾負責徹查的案件,那陰十七向衛濂問當年定下王二柱的所有罪證有哪些,其實不為過! 可…… 可衛濂卻還是不答,甚至是棱模兩可打起了太極,最后還以長輩的身份壓制陰十七。 質疑? 沒錯,陰十七那話是質疑。 可倘若不是衛濂不如實說出當年其他證實王二柱就是兇手的有力罪證,陰十七又何需說出那般質疑衛濂的話來? 他家與衛海家是世交,他是從小叫著衛濂伯父長大的,會入衙門當差也是受了衛濂的影響。 而衛海是衛濂的兒子,他與衛海自小皆受了衛濂不少影響,所以在兩人心里,衛濂不僅僅是世交伯父與嫡親的父親,更像是名師一般的存在。 衛濂不說,對當年舊案刻意隱瞞,他與衛海誰都沒有法子,只能每每失望碰壁。 可陰十七不一樣! 陰十七既受衛知縣之托,即便衛濂是衛知縣嫡親的兄弟,即便衛濂在清城百姓中的威望頗高,可陰十七是外地人,只是幫忙滯留清城查案的人! 在陰十七眼里,衛濂就是衛海的父親,曾做過清城衙門捕頭,衛知縣是衛濂的兄長,僅此而已! 無需顧忌,無需客套。 陰十七心里只有案子,只有以最快的速度徹查人皮碎尸案所有一切有關疑點的心思! 冷倉然霍然起身勸說陰十七,又讓陰十七反問駁回后呆站的時間,其實不多,僅有幾息的時間。 可就是這幾息的時候,卻突然讓他想通了許多事情。 就像是突然福至心靈,有如神助,讓他平日里時常轉不過彎來的腦子突然就順利地七拐八轉,直接到達最終的答案。 冷倉然沒有回陰十七的反問,他慢慢地坐回圈椅里。 再斜睨一眼坐在他右手上座的衛海,瞬間覺得他真是太沖動,太過沒腦子了! 衛海是衛濂的兒子,倘若陰十七真的冒犯衛濂,衛海該是第一個沖上前維護衛濂的人,可衛海沒有! 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衛海一早就想通了許多事情的關節,而他自已卻是在沖動過后,被陰十七一句堵回來堵得說不出話來時,方超常發揮想通的關節! 不愧是捕頭,果不其然,他只能是捕快! 這轉腦子想事情的快慢與臨場對突發事件的反應,他差衛海何止是半截? 冷倉然越想理得越清,也越為剛才自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