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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也是徐家村人。 陰十七點頭,將剛剛聽到的事情沉淀了一下,她努力找出其中的疑點。 徐一里聽完徐蓮花說出六年前怎么也不肯說出來的客房的那一段后,也一直沉默著。 他也說不清是信,還是不信。 雖未親眼見到當時王音臉上的神情,親耳聽到當時王音那駭人變異的男笑聲,但他聽著徐蓮花敘述當時的情況時,他完全感受到了徐蓮花那連靈魂也在顫抖的驚駭。 微一閉眼,又想到徐蓮花當時投入文園懷抱里身子抖得厲害的情景,徐一里道: “老板娘……事情都過去了……” 徐蓮花藏了這個秘密藏了六年,她從未與誰說過,這是六年來第一次說出來。 說出來后,心中的驚怕,耳中纏繞了六年的詭異男笑聲,在這一刻,她竟有一種從所未有的輕松。 像是擔子卸了一半,沉甸甸的重量減輕了許多,她不再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她慢慢平復了心情,看向理好思緒后,靜靜在等她緩過神來的陰十七。 徐蓮花先是看了眼勸慰她的徐一里,再是露出一個脆弱卻輕松許多的笑容,轉向定定看著她的陰十七,問: “你還想問什么?問吧!” 陰十七早就理好了思路,見徐蓮花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也整理好了回憶中帶來的低落及驚怕,眸中露出敬佩: “老板娘,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事情已經過去六年了,這個陰影得靠你自已走出來,無論是小果仁,還是高小原,這一切并非是你的錯……” 明知是安慰,徐蓮花還是被安慰到了,似是燈光能照進心里一樣,心坎暖暖的: “倘若我沒有起傳奇姻緣的那個念頭……” 陰十七打斷徐蓮花:“不!罪惡不會因著誰有沒有起頭而有所停頓,它無所不在,時時刻刻畜勢待發,就像一條潛伏的毒蛇,它隨時都能撲上來咬一口,誰也無法做到十足的防范,因為……它就是人心?!?/br> 徐蓮花沒有說話。 徐一里也看著陰十七沒有說話。 兩人同時沉默著。 陰十七自顧倒了杯茶,輕啜一口。 她說的這些,還是希望徐蓮花自已能想明白的,這樣才能在更好的狀態下回憶六年前的所有細節,更利于早早破獲案件。 也不管是否與現今的三起服毒死亡案件,至少在當年傳奇姻緣中便有兩起失蹤案。 陰十七問:“當年可有報過案?” 徐蓮花還要想陰十七說的話,垂目不語,只好由徐一里回答: “有,小果仁與高小原的父母在找不到人后,便到衙門報案了!” 那就好。 只要有案底,讓姜大朋、姜生去調出來看看,應該多少有點記錄。 不然六年都過去了,根本就無法從當年的案發現場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倘若連半點痕跡都沒留下,那徐果與高小原兩人的失蹤還真是沒什么可能找到了。 何況…… 陰十七嘆了口氣:“既有報案,衙門必是找過兩人的,這么多年了,大概是兇多吉少!” 這誰不知道? 就因著誰都是這么想的,徐蓮花的心理負擔,對自已的譴責才不曾減少過,反而與日俱增。 徐一里也跟著嘆息。 話題再回到王音詭異的男笑聲上,陰十七對徐蓮花說: “老板娘,你是不是覺得王音的異常與鬼魂有關?” 徐蓮花愣愣地看著陰十七——難道不是? 陰十七道:“你說你聽不出來那笑聲聽起來像熟的聲音,但其實在你心里,你是覺得高小原早出事了,而鬼魂就在當日附于王音身上,所以王音才會發出那樣可怕異常的笑聲來,對不對?” 徐蓮花呆呆地點了下頭:“難道……不是么?” 陰十七還未說話,徐一里已是一臉不贊同: “老板娘!你怎么會這樣想?!神鬼之說雖說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全信??!事出必有因,反常必有妖,或許……或許當時有人在裝神弄鬼呢?這可是十分有可能的!” 看著徐一里說得激動,連山羊胡子都說得一顫一顫的,陰十七露出淺笑來: “徐管家說得對,老板娘,這神鬼之說或許真有,但更多的時候,其實它只是被某些有心人利用了,你可別再自已嚇自已了?!?/br> 徐蓮花放在桌面的雙手握住,十指交叉,松了又緊,緊了又松,無意識地反反復復著,眼眸落在徐一里與陰十七兩人之間來回,很是沒自信地重問一句: “是……是這樣的么?” 徐一里肯定道:“陰兄弟剛才不是說了,罪惡的根源來自人心么!老板娘,當年應該是有人故意嚇你的!” 徐蓮花看向陰十七,眼里是急切地求證: “真不是……高小原的鬼魂?” 陰十七道:“高小原是生是死,至今誰也不知道,老板娘怎么能確定王音的異常就是因著高小原的鬼魂呢?” 無頭男尸案剛過,余光年家院中夜里亥時鬧鬼的事情剛真相大白,證實那不過是芳大娘與楊伯、余光年夫妻暗中合作搞的鬼。 陰十七在這會,又怎么可能再去相信一個連親眼見到親耳聽到的怪異男笑聲,真是死去亡魂在作祟? 不可能。 即便她有看死者亡語的能力,除非親眼目睹,否則她再也不會對這種事情抱半信半疑的態度。 畢竟事實說話,確實是人在搞鬼,絲毫與神鬼無關。 傳奇姻緣再沒有什么可以說的,時辰也不早了,都快夜半子時了。 陰十七起身道:“夜深了,老板娘與徐管家早點歇息吧,還要謝謝兩位今晚陪我說了這么多的話!” 徐蓮花隨著起身:“不,是我該謝謝陰兄弟!不管如何,把藏在心底六年的秘密說出來后,我真的輕松了許多,背負了這些年,我真的很累了……謝謝你!” 徐蓮花說完,便轉身去吩咐店小二關店歇息。 夜深了,徐蓮花便讓徐一里在客棧里住一晚,明日再回林府。 徐一里應下了,待徐蓮花回后院后,他看著陰十七,誠摯地道: “看得出來陰公子并非池中物,倘若今晚沒有陰公子,老板娘大約會把那個詭異卻實在荒唐的秘密帶進棺材里,到死也不會說出來……你可能不知道,東家與老板娘感情甚好,除了這個原因之外,這些年沒有尋個好人家再嫁,即便老板娘不說,其實我也知道,應是因著她心中這個藏了六年的秘密!” 就算不再在蓮花客棧里幫工,徐一里與徐蓮花形同家人之間的關懷,也未有一分一毫地減少。 自文園病故之后,徐蓮花帶著稚兒辛苦地支撐著蓮花客棧獨過,徐一里看在眼里,是真的希望她能再有個依靠的。 徐一里沒有到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