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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齊整,中間卻破了個洞的小破魚網,葉子落沉吟道: “這漏網之魚必有所指……” 陰十七道:“應當有所指?!?/br> 葉子落抬眼:“你知道了?” 陰十七點頭:“不急,我們先下樓用晚膳,待姜大哥他們來了,我們再一同說說?!?/br> 葉子落知道陰十七這是不想把話重復兩次,這才想著等姜大朋、姜生來再說。 到了樓下,店小二正好已將膳食擺好,三菜一湯,色香味俱全,說是徐蓮花親自下的廚,讓葉子落與陰十七好好嘗嘗。 倘若不夠,再告店小二一聲,必定再送上兩個菜來。 店小二笑瞇瞇地說完退下,兩人便在大堂落了座。 剛坐下,陰十七便打趣葉子落: “聽徐楊大哥說過,每年這個時候,老板娘都是親自督廚的多,親自掌勺的少,因為這會的客棧生意最好,光靠老板娘下廚根本就忙不過來,這會也就那么幾桌,還可以勞煩老板娘親自下廚掌勺,我們這一桌,想來是我沾了你的光!” 葉子落溫和地笑著,臉上未有窘迫的顏色: “老板娘行事果斷,倘若非時運不濟,她會是個有福之人?!?/br> 陰十七聽著這話,覺得重點應該是在前面“行事果斷”四個字上面: “行的什么事,果的什么斷?” 葉子落也不相瞞,逐將之前徐蓮花挑明了與他說的那些話說出來。 陰十七聽后也不禁對徐蓮花的果敢豎起了大拇指,嘆道: “果真只差個運道!” 沒有涉及案情,兩人接下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埋頭用膳,并未再說什么閑事,想著盡早用完膳回二樓客房去,再研究下那個四四方方的木盒。 可就是兩人快用完膳之際,許多較兩人早用晚膳,自大堂回到客房,或那些干脆就在客房里用晚膳的客人,在這個時候,卻陸陸續續下了樓來,且每個人都一副要結帳走人的模樣。 陰十七看著自二樓樓道一個接一個走下來的公子,其中有兩三個還是剛才同與兩人在大堂用膳的鄰縣男子,都是來參加揭北縣今年的花月盛會的,她奇怪道: “子落,這些人看著怎么像是要離開的模樣?” 葉子落也落在那些男子或自已或小廝拿著的包袱,確實是要結帳走人的樣子: “是要離開,不知是什么原因?” 陰十七道:“待會你去問問?!?/br> 葉子落道:“好?!?/br> 直到陰十七與葉子落用完晚膳起身,上一刻還熱鬧非凡的柜臺只余一個最后的男子在結帳。 兩人走向柜臺,是徐楊在結帳,他嘴里還在向那位男子解釋著: “公子!那都是謠傳!真的是謠傳!這世上哪里有什么冤鬼索命??!那都是江湖術士騙錢的招術!公子可不能信??!” 那男子身穿淡青里衣深藍外袍,長得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樣,像是一個秀才,他聽徐楊這般說道,卻是不為所動: “不管冤鬼索命是真是假,以前那間客房曾出過人命的這一點,確實千真萬假的,如今又出人命,你說誰還敢???就是倒貼,也沒人敢住??!畢竟命只有一條,誰敢拿命去拼?” 徐楊急了:“不是這個說法啊公子!你聽我說……” 徐楊還想再解釋或勸解些什么,可惜男子已不愛聽他說話,接過店小二找回的碎銀,便轉身走人。 聽了兩步又回過頭來看剛剛走近柜臺的陰十七與葉子落,男子將兩人左右上下都給看了一遍,見兩人身上并無包袱之類的東西后,便多說了一句: “兩位公子!容在下多嘴一句,這蓮花客棧再不能住了,便是圖那傳奇姻緣的好兆頭,也不能再住了,這姻緣沒了,可以再找,這命沒了,可就萬事皆休了!” 連勸人都勸得這般文皺皺。 目送著男子走出蓮花客棧,陰十七示意葉子落應付聽完男子所言后,氣得臉都綠了的徐楊,自已則跟著男子走出蓮花客棧。 徐楊見狀連忙一矮身出了柜臺,想追回陰十七,卻讓葉子落抓住胳膊: “徐兄弟!我有話問你?!?/br> 徐楊眼見男子與陰十七都走得沒了人影,是急得直跺腳,想走又被葉子落抓住胳膊抓得緊緊的,他使了幾回力都沒能甩開,他不禁快哭了: “葉兄弟!你快放開我??!不能讓陰兄弟聽那人胡說八道??!” 葉子落一使勁,將徐楊往里拽回幾步,溫聲問道: “哪里胡說八道了?” 徐楊想解釋,可剛才已經解釋過不下十次,這會一急,想再解釋一遍,卻又覺得反正葉子落還未有聽說全部,他解釋個屁! 于是舌頭卷了幾卷,干瞪眼了半天,竟是半晌沒能說出半個字來。 葉子落也不急,好整以瑕地看著徐楊,一副慢慢等著解釋的樣子。 這時徐蓮花自后廚出來,解了圍裙,拍了拍兩個裙裾,邊走向葉子落,邊與徐楊道: “不必解釋了,這世上本就沒有不露風的墻?!?/br> 陰十七隨著男子走出蓮花客棧,跟了好幾步,離蓮花客棧是越來越遠。 男子似乎對揭北縣也有幾分熟悉,左拐右轉的竟是未問過路人,再轉入一條巷子后,他終于察覺了身后有人。 驀地轉過身來,見是剛才在蓮花客棧里被他勸解了一兩句的客人,男子放下察覺有人跟在后面后提個老高的心,有些不悅地質問道: “這位公子,你無聲無息地跟在我后面做什么?” 畢竟剛被驚了一驚,男子的語氣頗為不順,口氣也不怎么溫和。 陰十七能理解,更不會在這個關頭計較,她先賠了個禮,見男子已釋下滿臉的不悅,方直切主題問道: “方才在蓮花客棧里,聽兄臺提及什么人命不人命的,在下有些不明白,這才一路跟了過來,又覺得你我并不相識,突然追問起來,實在有些唐突,正在猶豫不決之際,不料兄臺便發現了在下,兄臺果真靈敏非常!” 男子本就沒覺得是什么大事,何況陰十七已是先自報家門以示誠意,又是解釋,再是道歉,并夸贊了他,心中那點被驚嚇出來的怨氣早已煙消云散。 同報了家門后,男子也十分有禮道: “不礙事!事關人命,陰公子會如此著緊,也說明是有將在下的話聽進去的,既是如此,陰公子與另一位兄臺可就要快些離開蓮花客棧了,這夜已黑,誰曉得今晚又會不會出什么人命來!” 字字是真,句句是理,這個姓張的男子字字句句不是在為陰十七與葉子落著想。 陰十七聽得出來,這位張姓男子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不知道這說法有幾分是真的? 陰十七問:“張公子所言的冤鬼索命之說,可有根據?” 男子道:“根據什么的,在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