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5
,誰也都無法說得清什么。 林湖無法,林全無法,陰十七也相同的沒有法子。 去年的那一夜,倘若找不到半丁點關于當時狀況的人事物,那么那一夜注定將成為一個謎,一個因著林涯的死而成為永久蒙塵的黑洞。 陰十七有預感,只要找出這個謎的謎底,那么一切真相將隨之浮出水面。 可是這個謎底要怎么樣才能揭開,這無疑是一個令她頭疼的難題。 事過一年,當夜即便還有其他什么人曾在五子湖看到過林涯,這會大概也皆記不得了。 何況那一夜是一個狂風暴雨之夜,街上行人一定稀少,甚至沒人。 畢竟能有幾個像林涯一般,明知山有虎,還偏向虎山行。 下雨了,要避。 這樣的道理就像人餓了,就得填飽肚子一樣自然。 林涯是個異類,他可以為了一個早早制定的方向而不畏風雨,甚至覺得這是另一種難得的體驗。 姚君、逍遙子那夜也在五子湖垂釣,在那樣的情況下,兩人是否也與林涯一樣執意而為? 姚諾說,那夜姚君突然就歸了家,身后還跟著逍遙子。 那么姚君與逍遙子在回葉子巷的家之前,兩人一定遭遇到或發生過什么事情,而令兩人慌慌張張歸了家。 而在兩人歸家之前,姚君與逍遙子是否有見到過林涯? 倘若見過,那必是三人同時發生過或遭遇到同樣的事情。 而顯然,能讓三人同時色變并封存魚桿的事情,必然與垂釣有關,且十分嚴重。 倘若沒見過,那便是姚君、逍遙子兩人與林涯一人曾先后發生過或遭遇到同樣的事情,能讓未曾見到面的三人,事后做出同樣的舉動來,那件事情更絕對與垂釣有關,且萬分嚴重。 不然以林涯那沉穩中帶著幾分輕狂的性情,他怎么會輕易改變自已的喜好? 連暴雨,他都堅持夜釣。 不管朋友勸誡,不理會天氣惡劣,他獨行獨斷得厲害。 這樣有點偏激的性子,林湖說,是在林涯意識到自已竟然喜歡上被他所救的少年,又在表白后斷然被拒之后形成的。 任陰十七從哪個角度去思考分析,她都得到一個確實的答案,那就是在去年八月初十的那一夜,一定發生過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這件事情最大的可能,就是——事關人命! 不然無法解釋像林涯這樣偏激固執,獨行獨斷到渾然自我的性情,怎么可能會那般輕易就丟棄了他多年的喜好? 更無法解釋在那樣的一個夜里,本就住在五子湖梨花船上的姚君、逍遙子會慌張離開,不管不顧地直跑回葉子巷的姚君家! 天色漸漸垂暮,八月初八這一日已過去大半,陰十七等著徐一里等得有點著急。 終于在日暮前見到徐一里。 徐一里是個過半百的老頭,兩鬢微有華發,雙目卻是炯炯有神,紅光滿面,身板也是挺得直直的,步履走進廳時更是輕快得很,可見身體一直都很硬朗。 在剛回林府的時候,林全去大門迎徐一里之際,林全便與他大略說了,所以他大步跨進廳里后,向林湖一禮: “小姐!” 還未等林湖引見,徐一里已然看向廳里唯一面生的陰十七,見陰十七年不過十五上下,又生得面如冠玉,見他入內,自圈椅中起身的身形雖是并不怎么高大,都卻是越看越英氣不凡,這讓他在心里不禁悄悄打起了主意。 這兩日,他進進出出的,與各大產業的掌柜們碰頭了好幾回,為的皆是林湖的終身大事,也是挑花了眼了。 但凡是個年輕男子,他便不由自主地往是否適合當林湖的入贅女婿的方向來衡量。 赤裸裸地,毫不加以掩飾。 陰十七瞧出來了。 林湖先是不解,再是羞得不敢看陰十七一眼。 林全則樂呵開了,眉開眼笑得只差當場就喚一聲姑爺。 徐一里畢竟經歷過許多大小事,便是沉醉于自已的衡量當中,也只是一小會。 他很回了神,看向林湖,覺得林湖臉紅紅的嬌羞模樣大概是愿意的。 再看回陰十七,除了幾分尷尬之外,倒也不失風度,與他對視的雙眼坦然中帶了點……急、急切? 紅線崩一聲斷了。 徐一里頓時想起林全特特在府外大門等他時,先給他說了一說的事情: “陰公子此番前來,是為我家少爺之死一案,怎么會突然想聽那一段多年前關于蓮花客棧的傳奇姻緣?” 正事的話音一落。 瞬間將廳里的林湖拉回飄遠的心思,急急與徐一里道: “徐管家,事關我哥哥服毒的真相,徐管家可要如實相告!” 陰十七亦道:“徐管家,蓮花客棧傳奇姻緣是否真與林涯之死有關,尚只是我的猜測,但凡事有因有果,即便只是猜測,也不能排除其中千絲萬縷連著的干系,還請徐管家暢言一番,為十七解惑一二?!?/br> 徐一里看了眼滿面急色的林湖,想是之前他未歸之際,這位陰十七已與林湖說了許多。 罷了,既然林湖已聽個分明,且信了這位陰十七公子,那么他便將陳年舊事再翻一翻提一提,又有何不可的? 但有些話還是該說到前頭的,徐一里道: “既是小姐吩咐,陰公子又是為我家少爺之死覓得真相而來,老奴自沒有不應的道理!但老奴話說在前頭,多年前的這段傳奇姻緣其實并不像人人相傳的那般光彩亮麗,還請陰公子聽后,只將其埋在心中,切莫將其喧揚出去!” 林湖聽過徐一里提過一些關于蓮花客棧的那段傳奇姻緣,卻未曾聽過徐一里這般鄭重地說——只將其埋在心中,切莫將其喧揚出去!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情么? 林湖面有疑惑,而林全早將徐一里引進廳里后,便下去了。 林全是林府家生子,自然曉得什么場合他該在,什么場合他該避。 于是廳里此刻就只有陰十七、林湖、徐一里,三人各坐圈椅中,各倨一角,無形中竟成三角之勢。 林湖就坐在陰十七與徐一里的對排中間,左對座上方是陰十七,右對座下方是徐一里。 她臉色一變,對排的座里兩人皆在第一時間同時注意到了。 徐一里是一府管事,察顏觀色是基本,特別林湖還是林府里的小姐,他向來不會放過林湖面上的任何一點情緒反應。 陰十七是耳聰目明,何況坐在她與林湖對坐著,實在是一個很好的觀察視野,她沒有理由會錯過林湖臉上的表情。 林湖的表情是真切的,這說明徐一里對她所說的這一番話,在之前并沒有與林湖說過。 所以林湖的表情有著明顯的疑惑,她不明白徐一里為什么會把那樣的話先說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