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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把最珍視的那根普通魚桿收起來封存,并堅決地說了不再垂釣的話。 一個人的習慣是不難改變的,當然也不是無法改變。 只是這個改變需要過程,而不是呯的一聲剎那間便丟下了,并真的再未曾拾起來。 而林涯說丟就丟了,輕易得好像那不過是他的一件日常衫袍、一支束發發簪。 姚君、逍遙子也是在去年的八月十一突然改變,突然就去定制了長條形的木盒。 在這突然改變的前一日,便是去年的八月初十。 那么會不會是在去年八年初十的夜里,姚君、逍遙子、林涯其實在無意間聚到了一起,并在一起夜釣呢? 假設他們三人在那一晚是一起夜釣了,那么三人是不是早就相識的? 畢竟那三根一模一樣的魚桿,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那會不會是三人一同在同一家漁具店里買的。 姚君、逍遙子早就相識,那么林涯呢? 問了林湖與林全,兩人卻皆對著陰十七搖頭,說,就算認得,也絕無可能相交。 因為林涯根本就不喜歡看戲聽曲,姚君與逍遙子的名頭再大,林涯也只是聽人說過罷了,他從來未曾到過五子湖上的花船去捧場。 陰十七又特意多問了林全一句。 林全肯定地說:“陰公子,我家少爺絕對不可能與姚君、逍遙子相交的!” 林涯與林湖雖是沒了父母,但就像家貧的孩子早當家一樣,早早失了雙親的林涯也早早扛起一家的重擔。 早年還得靠林家產業那些可靠的掌柜幫著撐著,也幸在林涯父母早家慧眼識人,在林家幫著管產業的掌柜們個個是忠實可靠,沒誰想趁著林涯、林湖年幼,而私吞林家產業。 后來林涯一及冠,便全盤接收林家全部產業,且打理得井井有條,蒸蒸日上。 五年里,更是將原有的林家產業拓展到最大,每年收入幾乎翻了一翻,這讓幾個看著林涯長大的掌柜們個個心生安慰,都說林家可算后繼有人了。 可未料到,林涯入住蓮花客棧,想著在今年娶個妻子歸家,也好讓林府有個當家主母,結果卻是命喪黃泉。(。) ☆、第二百一十六章 竟斷袖 林全說,林涯是做買賣的好手,閑時就喜歡垂釣打發時間,也有一兩次被攛掇著去看了戲聽了曲,但都是不到片刻,林涯便退了場,直道無聊得緊。 除了林涯確實對戲曲沒興趣之外,林湖還補棄了另一個緣由,也是林涯為什么會不可能與姚君、逍遙子相交的重點: “哥哥年到二十未娶,是有緣由的?!?/br> 確實應當有緣由。 林涯是林家唯一的獨苗苗了,年過及冠便可娶妻生子,為林家開枝散葉,可他卻遲遲未娶。 外人不知,林湖與林全卻再清楚不過。 好像是在林涯十七歲那年,那是一個百花怒放的春日,林涯帶著林湖去踏青,只帶了林全與林湖身邊的一個丫寰。 踏青中,林涯救了一個不小心摔下山坡崴了腳的俊俏少年。 這個少年叫——逍遙子! 那時的逍遙子與姚君在五子湖上已初露鋒芒,很得五子戲班的班主方永年器重。 陰十七不明白:“你哥哥即是在三年前便識得逍遙子,那么怎么可能絕不相交呢?” 林湖扯出一抹淡淡的苦笑來:“因為哥哥……喜歡逍遙子!” 所以,當聽到林涯說他要去參加今年的花月盛會,并為林家帶回一個林家主母回來時,無論是林湖、林全,還是林府管家徐一里,皆高興得齊進了林家祖祠,三叩九拜地感激林家祖宗有靈! 聽起來,徐一里、林全與林涯、林湖兩兄妹的關系已早早跨過主仆的限定。 林湖也承認,在她與林涯心里,確實早將徐一里、林全當成最親最近的家人。 只是讓陰十七沒有想到的是,林涯居然會喜歡逍遙子,竟是個斷袖男,起先不怎么會相信,她還再問了林湖,也許林涯只是與逍遙子的交情更深更好而已? 然而林湖卻說,她也希望如此,可事實勝于雄辨,哪里容得她自欺欺人? 再觀林全的臉色,陰十七終于明白林湖所言竟是比真金還要真的事實。 怪不得林湖在蓮花客棧的時候不說,后來官差上門問了幾回林涯生前情況,她也沒披露這一點,原來卻是這樣的難以啟齒。 畢竟是揭北縣的大戶人家,一旦說出去,林涯便是死,也讓林府丟盡臉面,自此成為揭北縣諸多長舌閑時叨磕的笑話。 林湖不忍林涯死后還被人指著尸骨罵,她求陰十七替她保密,替她林家僅存的一點威望保密。 失了林涯,僅余孤女林湖的林家,已形同昨日黃花。 林湖也不瞞陰十七,她說徐一里與各大掌柜叔叔伯伯已在為她選婿,想盡快招個可靠溫良的男子入贅林家。 陰十七說,這好,不錯。 林湖卻沒什么待嫁女兒的嬌羞,想來她這個處境,換作誰,誰也無法生出半點歡喜來。 徐一里回林府之前,陰十七等著的同時,腦子里所有關于案子的紋絡也在一條一條地收齊歸正,企圖理出一個最準備的頭緒來。 只要有了頭緒,便有了方向,查起來也就避免了可能查錯帶歪的可能,可以避免浪費諸多時間。 畢竟三日很快便過,她可不想再聽到有第四個人服下鶴頂紅死亡的消息。 身處林府,陰十七自然而然最先想到第三名死者——林涯。 林涯既然在心里默默地喜歡了逍遙子三年,又因著逍遙子是正常男子拒絕他,繼而對梨園戲子生出憤憤來,自此對梨園不屑一顧。 為此,林涯也對女子生不出興致來,一直拖著,未有娶親的念頭。 那么在入住蓮花客棧前,林涯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林涯可以因著逍遙子一人的干系,而排斥整個梨園,連姚君這樣紅火的人物也不得他待見。 他可以避開逍遙子及所有與逍遙子有關的人事物,那么為什么會在姚君、逍遙子接連死后,突然就想開了,那樣輕易地說,他要入住蓮花客棧,他要娶個妻子回林府呢? 那讓林涯突然改變,幾近直線,毫無彎曲緩沖的直接改變,到底是怎樣的一件事情? 不管是什么事情,那件事情大概絲毫不亞于林涯竟是個斷袖令人震憾,為之色變。 只是這件事到底是什么? 就像去年的八月初十那夜一樣,沒有人跟著林涯堅持到最后,誰也不知道林涯到最后到底有沒有夜釣,因為在最后的一程,沒有人陪著林涯。 所以那一夜后半段發生的好與壞,除了林涯知道,也就那夜的五子湖知道了。 然林涯死了,五子湖本身就是一汪死物。 誰都無法證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