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閂上,一推就開的,怎么門閂了,人還能不在不成?” 聽到這里,陰十七再次想起瓏門客棧來,問徐楊: “客房里應當有窗,會不會是從窗臺出去了?” 說完,連她自已都覺得不大可能。 好端端有門不走,做什么要跳窗??? 又不是雞偷狗盜之輩,要出去便大大方方地自門出去,沒道理做這樣見不得人的跳窗之舉來。 徐楊也否定了陰十七說的這一個可能,不過他與陰十七想的不同,理由也更直接: “不可能,這一排客房的后窗外是一條河,要是自窗臺跳下去,那必得一身濕??!沒理由好好地來住店,沒事做什么跳窗跳河?不會不會!” 最終結論,人定然還在客房里的。 又問了徐楊說,住這間客房的客人是什么人? 徐楊說,是一位年歲在二十上下的公子,通身富貴,像是大戶人家的少爺。 陰十七道:“或許,那位公子只是習慣了睡到日上三桿……” 說著,她趴在門邊上去,隔著門格上的白紗往里瞧。 這一趴門上,眼睛、鼻子什么的都得往門上靠。 這一靠,她突然想起了昨夜里,她熟睡朦朧間聽到的那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 徐楊聽著陰十七說的可能,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你說得也對,這大戶人家的少爺誰都有那么幾個毛病,這賴著床不起睡到午膳時間,也是其中一個……” 說著臉一抬,眼一看陰十七突然變得凝重的臉色,徐楊心中一驚,話也跟著斷了。 好半晌,徐楊小心翼翼地也學著陰十七的姿勢,整個人跟著趴到門板上去,又是瞧又是聽的。 隔著薄厚適中的門扉,最上頭的門格子還嚴嚴實實糊著白紗,眼睛一靠上去,入眼便是一片白茫茫,根本就瞧不到什么東西來。 至于耳朵,更是連個風聲也沒聽到。 一片寂靜。 但看陰十七那嚴肅糾結的臉色,徐楊又覺得該是他本領不到家,所以才沒有瞧出或聽到些什么來,于是不恥下問: “陰兄弟,你看到或聽到什么了?” 看,倒是沒看到什么。 聽,也沒聽到什么。 但聞么,她聞到了一股不是很濃的血腥味。 所以初時,陰十七的嗅覺并沒有捕捉到這一股血腥味,直到趴身到門上,想到昨夜里的那一聲突兀的重物落地聲,她方偷偷地在門扉最上面戳了戳糊門格子的白紗,鼻子再移到那一指大的小洞上一嗅,很快便嗅到了客房內淺淺淡淡的鐵銹味道。 嚴肅,那是因為里面可能是一條人命。 糾結,那是因為她不再是衙門官差,又是在上燕京的路上,她不想多生事端。 最終還是抵不過內心的不安,陰十七也不能直言她聞到了血腥味。 畢竟隔著門,血腥味又淺淺淡淡,明顯客房里的血量不會很多,常人隔著嚴實的門扉,還離著門內的一小段距離,實在是聞不到這樣的血腥味來。 除非是習武之人,且還得是武功高強、嗅覺靈敏的人。 偏偏,她只是三腳貓功夫。 而她五官超強這種事情,還是不宜四處喧傳的,搞不好旁人還要以為她有這樣的狗鼻子,指不定就是假的,為的只是掩蓋自已是犯案兇手的事實。 一想到兇手,她心中更不安了。 陰十七立刻便慫恿徐楊去撞開客房的門,徐楊問為什么,她支支吾吾道: “畢竟是住在客棧里頭的,說不定那位公子是生病了?這要真的病了,卻無人知曉,沒能及時醫治,而讓病越發重了,這要是嚴重到出人命……” 說話最好的藝術,就是猶意未盡。 剩下的不明說了,由旁人自個發揮想象力去。 這想象力一發揮,往往便往最壞的方向發揮想象去了。 果然徐楊很快皺起眉:“不會吧?” 陰十七再接再厲:“怎么不會?人吃五谷雜糧,哪有不生病的,何況那位公子應當也是來參加花月盛會的吧?指不過日夜兼程趕的路,一到客棧就病倒了呢?”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而是這個可能太常見了。 徐楊就在客棧里見過不少商人,憋著一口氣趕路,趕到客棧一歇下,那憋著的一口氣一落下,還真就病倒了。 不過前提得是,人在路上就有生病的跡象。 回想著昨日里一早就到客棧的這位客倌,好像就是一副無精打采、病蔫蔫的模樣。 這一回想不得了,徐楊趕緊退后了兩步,立馬做出一派撞門的架勢來。 陰十七知道徐楊被她說動了,也連忙讓出個位置來,又在一旁虎視耽耽,揪著時機幫忙踹一踹門板。 徐楊一腳得力,再加之陰十七的恰好幫腳,這門板一下子便被兩人合力踢了開來。 門開了。 大開。 陰十七沒有最先入門,是徐楊最先跨進的門檻,然后是一聲慌叫: “死、死人了……” 走進客房,觸目所及,徐楊倒坐在地上,雙眼瞪圓,指著圓桌旁倒在地面的男子一陣手顫,啞聲驚喊。 陰十七走近地上躺著的男子,蹲下身去,先是做了一番大略的檢查,發現男子身上并無血跡,僅有嘴角流出一撮黑濃的血,嘴唇的顏色呈黑紫,明顯是中毒的跡象。 客房內窗臺緊閉,好好閂著,門也是被強行撞,才撞開來的。 除了門窗,再無出入口。 再觀客房內的擺設,齊整,干凈,未有一絲凌亂,毫無打斗痕跡。 從男子尸體側躺的姿勢,他是從床榻上翻滾下來的,又爬了幾下,只可惜爬到圓桌旁,便斷了氣。 想來她在半夜聽到的那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便是男子翻滾下床榻時的響聲。(。) ☆、第二百零七章 自殺案 官差很快到了。 一個捕快一個快手,捕快姓姜,叫姜大朋,快手也姓姜,叫姜生,兩人還是姐夫與小舅子的關系。 剛到案發現場,姜大朋便皺緊了眉頭,姜生則是心口快: “唉!這都是這個月的第三起自殺了!” 這一嘆聲,頓時讓站在客房門口的陰十七了悟過來——敢情這已經是第三起了! 不過他們怎么會這么快斷言這是一起自殺案件呢? 雖然說她也有往這個方向想過,且十有八九事實就是這個方向。 難道前兩起自殺案件也是服毒死的? 陰十七轉頭問了一下同被趕到客房外候著的徐楊,他點頭道: “確實如此!” 她不說話了。 今日才八月初八,這個月統共才真正過去七日。 而在這七日里,居然已經發生了三起疑似自殺的案件? 不得不說揭北縣的治安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