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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日暮方消失了蹤影,這其間女香客一直低聲哭泣,模樣甚是可憐。 即式那時年方過二十,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見到強行攆女香客出寺的悟品時,還上前勸了幾句。 說到那名寺中和尚時,即式還特意看了眼亦難,在亦難向他點了點頭后,他方說出悟品的法號,不再用“寺中和尚”代替名諱。 這一切看在展顏與陰十七眼里,顯然當年悟品除了向亦難索要不暴露其法號身份的事情,不僅僅只有亦難一人,可能所有知曉當年悟品與女香客塵緣糾葛一事的人皆讓悟品求了封口的承諾。 展顏問:“你勸悟品大師的時候,悟品大師是如何反應的?” 即式回憶道,那會女香客情緒很是激動,又哭又鬧的,他見女施主情緒不對,便勸著悟品不如再與女香客好好說說,倘若真說通了,讓女香客自愿離寺歸家是最好的處理結果。 可惜當年的悟品也是年輕氣盛,女香客又糾纏不休,嘴里情情愛愛又哭鬧不休的,這令悟品漸失了耐性,何況前一日的苦口相勸,女香客皆聽不進去,悟品隔日攆女香客一舉已是經過昨夜一夜的深思熟慮。 即式道:“快刀斬斷塵緣,當年那個時候,悟品大師是這樣與貧僧說道的?!?/br> 問完亦難與即式對二十年前女香客與悟品塵緣糾葛之后,展顏與陰十七齊齊出了亦難的禪院,轉而到了悟品的禪院。 悟品的禪院與往常一般,并無異樣。 見到展顏、陰十七兩人的到來,即廣很快通報了悟品,在此期間,兩人見到了代替無為的無減。 兩人向無減了解無為確實已搬出執客院之后,陰十七將他看了幾看,那專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得他一陣莫名,不禁問道: “不知陰快手如此盯著貧僧看,可是有何要問的?” 展顏這會想起陰十七曾說過,她看著無減的面容頗有熟悉之感,似在哪里見過,只是一時間還想不起來,此刻見陰十七這般盯著無減看,自然知曉她是在努力回想無減那張臉是在哪里見過。 于是不作聲,展顏聽著無減不明所以然的問道后,便也瞧向仍一臉在沉思的陰十七。 陰十七順坡下驢,既然無減先開口問了,她便也順勢問道: “不知近來無減師父可曾出過寺?” 無減毫不遲疑道:“未曾,自從寺中發生了蘭芷施主遇害之后,貧僧便不曾出過寺?!?/br> 陰十七微點了點頭,心中卻愈發奇怪。 倘若無減一直待在千光寺,那么她對無減有印象必定是在寺中見過,可她向來記性不錯,只要見過皆大都能記得,何況是近日來的事情,她沒有會記不起來的可能。 思索間,即廣向展顏、陰十七道,悟品有請兩人入禪房一坐。 無減還有事務未辦完,便不進禪房內,見即廣請展顏、陰十七入禪房,他便轉了個身,往禪院院門走去。 陰十七卻在無減臨踏出院門之際叫住了他,她快步走近無減問道: “在白蘭芷遇害之后,你便不曾出過寺,那么在之前呢?” 無減未曾陰十七還會追上他突然問這樣的問題,但事情也不過發生在近日,略一想他便回道: “之前貧僧受師父之命,到桫林縣辦事,豈料剛自桫林縣回寺里,便聽到了蘭芷施主遇害一事?!?/br> 陰十七雙眼一亮道:“悟品大師要無減師父到桫林縣去做什么?是在當日什么時候回的千光寺?” 無減聽著陰十七一口一個尊稱,之前又聽陰十七、展顏只喚無為法號,并未加上“師父”二字,不由淺笑道: “陰快手喚貧僧法號即可,貧僧是在蘭芷施主遇害一案的案發當日下午趕回的寺里,至于師父要貧僧去往桫林縣所辦之事,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師父向來有個小嗜好,就是喜愛吃桫林縣里的桃花糕,貧僧每月里都會前往桫林縣一趟,買一回桃花糕?!?/br> 白蘭芷遇害案發下午,也就是陰十七與花自來前往桫林縣瓏門客棧的時候,那么她會覺得無減眼熟,必定是在去桫林縣途中見過無減。 腦海中有靈光閃過,陰十七想到在哪里在什么時候見到的無減了! 是在她與花自來騎著馬要進桫林縣城門之際,有三匹快馬與兩人擦肩迅速奔騰而過,那會她看著騎著快馬的為首公子有點莫名的熟悉之感,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也將騎在為首公子馬后距離有一個馬身的無減給收進眼底,并記下了一個模糊的影像。 終于想到了見到無減會覺得眼熟的緣由,陰十七接著問道: “什么桃花糕需要非得到桫林縣去買?” 無減道:“桃花糕是桫林縣里有名的齋糕,許多桫林縣的香客到寺里來上香的時候,經常會帶著桃花糕作為拜品?!?/br> 展顏見陰十七走去與無減說話,便也讓即廣稍等片刻,隨之即廣自去準備香茗,他便走近陰十七、無減兩人,聽著兩人談話內容。 聽到這里,展顏突然問道: “不知這買桃花糕的店鋪是在桫林縣什么地方?” 無減道:“桫林縣里的銅數大街?!?/br> 聽到銅數大街,陰十七想到了瓏門客棧對面的那幾家店鋪,除了正對面的錢莊,右側斜對面似乎便是一家糕品店! 陰十七隨之問了無減,無減點頭道: “沒錯,那店鋪正是在瓏門客棧右側的斜對面,店名叫‘桃花齋’?!?/br> 展顏與陰十七同時聯想到了什么,兩人不禁對看一眼,在對方的眼里皆看到了莫名的驚心,這種驚心讓兩人想通了一些事情,更推測到了一些事情。 進了悟品禪房時,悟品已等著兩人,一坐下,即廣便為兩人上了香茗。 悟品神色黯淡,眼里滿是倦意,似是沒什么精神,見即廣奉好茶下去,他便開口道: “兩位差爺有何事要問,只管直言,貧僧必定如實相告?!?/br> 陰十七道:“有悟品這么一句話,那我們便不客氣了?!?/br> 悟品微微扯動嘴角,想來是想表達善意,但心中的愁事令他完全笑不出來,臉上的僵硬讓陰十七瞧出了異樣,但火候未到,她也未問出來。 倘若這個時候她問了,悟品只解釋說是因著寺中發生第三起命案而發愁,那么她便無話可說,無后續可問了。 陰十七一直在關注悟品的舉動神態,展顏則開始說道自亦難、即式那里得知的二十年前的女香客一事。 悟品聽后沉默了下來,神色變幻莫測間,他指間的佛珠不停地轉動。 兩人誰也沒有再問,安靜地等著悟品穩下突聞舊事而起了軒瀾大波的情緒。 過了約莫一刻鐘,悟品的情緒慢慢穩了下來,他開始說起二十年前與女香客在千光寺中的舊事。 女香客果然便是姜瓏兒,而悟品便是當年與姜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