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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展顏、陰十七大查命案的敏感時期,所問的話即便不是案情的關健,必定也有案情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他自不敢怠慢,略想了下便如實回道: “貧僧已年過六旬,算來料理執客院事務也有二十六年了!” 二十六年,比姜瓏兒失蹤的時間還要早六個年頭。 陰十七看到了希望,急聲問道: “不知大師可記得約莫在二十年前左右,有個女香客曾長跪于千光寺大門前,后來還進了千光寺的?” 亦難想了下,臉色忽地一白: “陰快手說的是、是……” 亦難留得花白的山羊胡須隨著他唇瓣的抖動而一顫一顫的,而他之所以會說不下去,且驚駭得輕啟的唇瓣微微抖動,甚至可以聽到他嘴里上下兩行牙齒止不住地輕顫而互敲發出的微弱聲響。 陰十七明白亦難臉色大變的心情,可事實便是事實,再怎么講不出不愿去觸碰,這樣令人心寒的真相還是原封不動地在那里,她直接攤開道: “正如大師所想,兇手三次在寺中行兇,恐怕與二十年前到千光寺里來的一個女香客有關,現今找出這個女香客曾在寺中發生過什么事情,已成了破案的關健,而且我們怕……倘若再慢一些,寺中還會發生第四起命案!” 亦難還在一臉消化中,展顏已隨著道: “還請大師好好想一想,如實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們,切莫有所隱瞞,即便是一個小小細節的隱瞞,也有可能錯過抓到兇手的最佳時機?!?/br> 亦難聽完陰十七與展顏如實道出的嚴重事實后,整個人陷入回憶中,沉默了半晌之后,他重重嘆了口氣,開始娓娓道出。 二十年前的一個清晨,一個女香客突然跪在千光寺大門前,哭著求寺中的和尚不要趕她出寺,可一直跪到了日暮,也無人為這個女香客打開寺大門。 陰十七問:“女香客沒有進寺么?” 倘若沒有進寺,那么后來的小芝第三個場景又是為什么? 展顏與陰十七想到一處去,也急于想知道女香客到底有沒有進入千光寺。 亦難道:“女施主原本是客居于棋院陣廂房中的香客,且一住便住了數月,本來寺中也未曾短過這幾頓齋飯,可問題就出在這位女施主當初到寺里來就是含著別樣的目的……” 女香客之所以會進千光寺,為的是尋她的情郎而來。 起先寺中無人知曉,只當女香客是平常的香客,只在寺中待上那么一些時日便會離寺歸家,后來負責棋院的戒字輩弟子在無意中看到了女香客與寺中和尚的糾纏,并聽到了女香客到千光寺客居的真正意圖。 那名和尚知道了自已與女香客的事情被戒字輩弟子知道之后,并曉得事情已無法再瞞,當下便自已去向住持大師自白,并表明自已全無塵世垢念,只想在寺中修行佛法,終于伴于佛祖左右。 住持大師聽后,便讓那名和尚自已去與女香客好好說個清楚,了卻塵世俗緣。 亦難道:“當時那和尚也是行事果斷,當日便與女香客說個清楚,隔日一早更是將女香客強行攆出客院,攆出千光寺,豈料女香客倔強,那一日一跪便是整整的一日!” 亦難說了許多,可還是未說到二十年前的那個女香客有沒有再進入千光寺。 陰十七萬分焦急,剛想再問,展顏已然問道: “大師,那女香客后來到底有沒有再進入千光寺?” 亦難道:“后來日暮,守寺大門的弟子便跑來與貧僧說道,那女施主已然不在寺大門前,貧僧想應是走了?!?/br> 走了? 那兇手用了一條人命制造出的第三個場景是怎么回事? 陰十七微怔,腦子里瞬間亂成一團。 展顏也有些想不通,便又多方問了亦難一些問題。 亦難卻說,在那日之后,他便未再見過那個女香客,而與女香客有塵緣未了的寺中和尚也如常在寺中修行,寺中一切如常。(。) ☆、第一百二十章 當年男 展顏問道:“那敢問大師,那位與女香客有俗世塵緣未結的和尚現今可還在寺中?” 亦難臉色有些為難,似乎有難言之隱。 陰十七看到亦難這樣的神色,不禁言語厲了幾分: “事關人命,人命關天!大師莫不是還想有所隱瞞?” 展顏看向陰十七,微沉了聲音道: “十七,不得對亦難大師無禮!” 亦難本還有猶豫,聽陰十七毫不掩飾的責怪之后,心中糾結反而釋了開來: “展捕頭不必如此,陰快手所言不差,當年貧僧應下為他守此秘密,不將他是寺中法號說出來,可人命關天,已然是不得不說的事情,貧僧卻還在守諾與毀諾間糾結,實在是貧僧著相了!” 亦難說,二十年前那名寺中和尚正是他的弟子,法號悟品。 這樣的結果打了展顏、陰十七兩人一個措手不及,聽亦難說出“悟品”這個寺中和尚的法號后,兩人足足怔了幾息。 回過神后,陰十七再次問道: “大師可確定那女香客真的離開千光寺了?” 亦難道:“貧僧是聽守寺門的弟子所言,并未親眼所見,但此后確實未曾再見到過那位女施主,想來應是真離開千光寺了?!?/br> 展顏問:“不知當初那名守寺門的弟子現今是否還在守著寺門?” 亦難道:“在的,展捕頭若想問一問,貧僧可命即又前去請他來一趟?!?/br> 接受亦難的好意,展顏、陰十七在亦難禪房里等了有片刻,便見即又帶著一個年過不惑的和尚走入禪房說,即式到了。 顯然,這個守寺門的寺中弟子法號即式。 展顏、陰十七時常在寺大門進入,即式自然識得兩人,剛才在來的路上即又也簡單地與他說明了情況。 向亦難行完禮后,即式便雙手合十向展顏、陰十七禮道: “阿呢陀佛,不知兩位差爺有何事要問貧僧?” 展顏、陰十七便將亦難所說的二十年前女香客一說,即式點頭道: “貧僧也未曾親眼見到那位女施主離開,只是日暮時分,貧僧見天色已晚,想著女施主一人跪在寺門外實在有些不妥當,于是貧僧便提著燈籠開了寺門,見女施主已然不在,貧僧方安心地回了寺里,再次關上寺大門?!?/br> 陰十七問:“即式小師父可還記得當時的時辰?” 即式想了想道:“只記得那會已是日暮,時辰么……約莫已過戌時二刻還是三刻?時隔二十年之久,貧僧也有些不敢確定?!?/br> 問完了即式,展顏、陰十七才知道即式除了曉得二十年前那女香客跪在寺門外那一日的一些事情之外,再無所知。 即式說,那一日女香客一大清早便被攆出寺門,然后一跪便是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