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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些、這一切在所有事情未明朗之前,就像是黎明前那籠罩在每個人心上的那一重又一重的霧霾。 展顏道:“十七!” 陰十七站在床榻尾端邊墻的高幾旁,高幾上放著一個描繪著青竹圖案的白瓷瓶,瓶中插放著一束紅杜鵑花,瓶中有水,水養著紅杜鵑。 聽到展顏的喚聲,陰十七側過臉看向蹲在桌旁的展顏: “什么事?” 展顏舉高掌中四塊玫紅棉布道:“過來看看這個?!?/br> 陰十七走近在展顏身旁蹲下,她自他掌心拿起一小塊棉布細細看著: “這是什么?” 展顏道:“原本墊在方桌四腳下的,像這樣?!?/br> 說著他又將其中一小塊玫紅棉布重新墊在最靠近他的桌腳底下,陰十七看了一會道: “為什么要在桌腳底下墊上棉布,是桌子不穩么?” 展顏搖頭道:“我試過了,方桌很穩,未有半點搖晃,何況若真的是方桌不穩,那也應該是哪邊不穩墊哪邊的桌腳,沒理由四個桌腳都不穩,都得墊上……我去別的客廂看看?!?/br> 展顏快速出了陣廂房,到列廂房里去了。 本來如廂房是最近的,但如廂房畢竟住著香客,且還是女子,男女有別,展顏總不好隨意打擾,于是越過如廂房,他到了無香客住下的列廂房。 片刻后回來,展顏對陰十七道: “沒有!我先是去了列廂房,并沒有再看到相同的玫紅棉布墊在桌腳底下,想著興許其他廂房有,我又再到另兩個未有香客入住的錯客廂與行廂房里看過,同樣沒發現墊桌腳的玫紅棉布?!?/br> →_→謝謝真小心的打賞與親們的票票~(。) ☆、第九十七章 貓嘶叫 玫紅棉布用來墊桌腳,到底有什么含義? 又或者只是巧合,兇手正好有這個特殊的愛好? 之后無為與花自來回來,展顏將玫紅棉布給無為看,問無為寺里是否見過用這種棉布墊過桌腳,無為說沒有,從未見過。 花自來問兩個客院里的香客們問完回來,也是雙手一攤說,沒什么收獲,與先前一般都說沒聽到什么動靜。 即便有,也就是幾聲貓叫的聲音。 陰十七問:“寺里還有養貓?” 無為道:“寺里沒養貓,不過有一位香客帶了一只貓兒住在書院客廂里?!?/br> 花自來問無為:“可是那位明明該是富貴人家千金,卻穿得極為簡單樸素的英小姐?” 無為點頭道:“正是英小姐?!?/br> 下午又要到鄰縣瓏門客棧去,陰十七打算正午午時的時候,看看死者的亡語。 趁著這會還未到午時,她想去會會這位英小姐。 陰十七剛說出無為帶路的話,花自來便有意見了: “我剛剛問過了,那位香客英小姐并沒有什么問題,夜里她也就聽到了幾聲貓叫聲而已,并沒有再聽到旁的動靜……” 陰十七打斷花自來的話:“知道貓在什么情況之下會叫么?” 花自來有點發懵:“這與案子……有什么干系?” 陰十七道:“再問問就知道有沒有干系了!” 待無為帶著陰十七離開陣廂房之后,花自來茫然地看向展顏: “十七到底什么意思?” 展顏將掌中的四小塊玫紅棉布遞給花自來,待花自來接過后,他方回道: “貓在餓了、撒嬌、發春的時候都會叫,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種情況?!?/br> 花自來將證物玫紅棉布收好后問:“什么情況?” 展顏道:“恐懼、發怒、威脅的時候?!?/br> 花自來愣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已的聲音問:“你怎么知道?” 展顏道:“十七說的?!?/br> 花自來又問:“十七什么時候說的?我怎么不知道?” 展顏瞥了花自來一眼道:“就是在苗寡婦案子結束后的那幾日里,那時你在做什么?” 花自來想起來了。 那時案子終于結了,展顏向來沒有案子的時候都是捧著書看,陰十七剛一反常態,整日整日地郁郁,他在捕頭吏房里除了面對一個面無表情的書蟲,還得面對一個悶悶不樂得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了她好幾百兩銀子的陰十七。 無奈之下,那幾日里他便成天成天地往外跑,不是跑到隔壁兩間捕快吏房里去竄門子,就是跑到衙門外去找找樂子聽聽新鮮事。 不是陰十七將他排除在外,而是他自已錯過了許多事? 花自來瞬間無以言表。 客院書院與棋院一樣有八個客廂,分別以“忠、信、禮、義、廉、恥、孝、悌”命名,香客英小姐便是住于信廂房。 與棋院一般,剛走入書院,便能看到一顆年月久遠的參天古樹,粗干足有十個成年男子牽手合抱那樣粗壯。 古樹周邊建有四個石制立柱燈臺,正好圍著古樹形成一個正方四角形,每個石柱燈臺里一到日暮,便會燃起光亮。 長年夜復一夜,兩個客院從未有中斷。 陰十七問無為:“這四個燈臺的光亮能照多遠,你們又多久添一次燈油?” 無為道:“每日都添,又因著八間客廂是圍著古樹而建,所以夜里當燈臺點亮,基本能照到客廂門廊之下?!?/br> 陰十七道:“也就是說,光亮照不到走廊里?” 無為道:“是?!?/br> 光亮照不到各個客廂門前的走廊里,那兇手來回走經過的時候,若是身著黑色夜行衣,那是很容易便能隱匿身形的。 便是有香客聽到動靜出來觀望,除非近距離面對面,否則也是很難看清兇手的模樣。 書院八間客廂住滿了三間,除了信廂房的英小姐主仆二人,就剩下義廂房與廉廂房住了香客,余下客廂皆空著。 無為道:“現今不是香火最旺的時候,客廂尚且有余?!?/br> 棋院有五個香客,書院則僅有三個香客,共八個香客現今死了一名,只余七個香客。 這七個香客里,其中之一有沒有可能是兇手呢? 懷著這個疑問,陰十七與無為敲開了英小姐的廂門。 是英小姐的丫寰小芝開的門。 無為是和尚,出家人都謹防男女大防,何況現今是身為男子的陰十七快手,進了信廂房后,小芝便去倒了茶水給陰十七與無為,之后便一直守在英小姐身后站著。 英小姐是個年約十六歲左右的小家碧玉,她的父親是做生意的,在洪沙縣里也是排得上名號的富商。 英小姐的母親因病故去不到月余,她便搬到這千光寺里來,為病逝的母親念經超度,希望她的母親在來世不再受病痛苦纏。 陰十七與無為進入廂房時,確實看到英小姐正在抄寫,見他們來,英小姐方擱下筆。 陰十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