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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霾來活了。 可沒有手機,梅仁瑜有點什么事情根本沒法和笙歌聯系。就連現在,她也擔心著家中的笙歌的狀況,同時還有那有些負罪感,覺得沒跟笙歌打個招呼就玩這種失蹤一夜的把戲實在是太不像話,完全不是個成年人該做的事兒。 梅仁瑜左思右想,最后還是決定動用笙歌的存款。她挑了個經典的白色安卓機,又給笙歌配了個淺藍色帶閃粉,有點兒小娘炮但一看就適合被笙歌拿在手里的手機殼。 至于電話號碼……體驗店門外就有人揣著號碼單兜售各個運營商的號碼。梅仁瑜以前買過這種號碼,下場是從啟用那個號碼開始就有無數找這號碼前主人的人打電話過來。各種“您中獎了!”、“爸我摔斷腿了!”、“我是你領導啊你現在給我打錢”、“美婦重金求子”、“我是超級巨星在深山里拍電影和劇組走散了麻煩借我多少多少錢”的詐騙和“您需要家裝嗎?”、“您需要電商推廣嗎?”、“您需要大?!峤??”的sao擾電話層出不窮。每天早上九點到下午六點,年中無休…… 梅仁瑜可不想讓笙歌體驗這樣的人類生活。所以電話號碼她還是準備回去讓笙歌用電腦選好號,明天午休的時候她到附近的營業廳去取。 體驗店里的導購小哥被梅仁瑜打斷了看視頻,導購不是很熱情,但也不算冷淡。梅仁瑜急著回家找笙歌,也懶得管導購小哥的心情如何。導購小哥之前看什么看的那么憤慨她也沒興趣知道。 “——對,麻煩幫我安屏蔽sao擾消息和sao擾電話的軟件。其他的……流行的游戲隨便裝個幾款吧?!?/br> 梅仁瑜是個好搞定的客人,她的要求不多,也不難;付錢也很爽快。導購小哥幫她從庫里取了真機之后就很快地開始試機調機,需要電話卡卡的部分則由小哥用自己的電話卡搞定了。 看著手機在小哥的手中流暢地運作起來,梅仁瑜腦子里全是笙歌雀躍不已的表情。她已經等不及要把新手機給笙歌了。 “……太過分了……” “就是??!有錢又有什么了不起!人品這么差!” “居然還有人說他長得帥……我呸!她們是眼睛瞎了嗎?” “這年頭不是人的富二代真多!仗著有錢就欺負人!” “誰說不是呢?唉……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br> 一聲聲的“差勁”、“人渣”、“惡心”里,梅仁瑜被迫從老祖宗開心地用尾巴拍地的幻想里被拉回現實。 ……現在的新聞一般都要放三天才能看,各種反轉和反轉的反轉簡直令人目不暇接。梅仁瑜對富二代的新聞并不怎么感興趣。 不過也是,“真相”這種東西,看在不一樣的人眼里就會被各種立場、觀念和經驗所左右。對旁觀者來說,便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橫豎嗓門兒大的不吃虧,會哭會鬧的始終有奶吃,始終有圣母洗地。 新聞標題上加個“富二代”、加個“某某官員”、或者加個“某某大腕兒”,十有八/九報道的不是什么好事?!案欢焙汀肮賳T”這些詞簡直變成了罪惡的代名詞,可恥的標簽。 可是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一個國家里有好人,肯定也有壞人?!案欢焙汀肮賳T”不也該是同理嗎?想想小春,想想海洋和海川,想想他們的低調和為人,梅仁瑜對被導購人員們口中唾罵不止的富二代有了一點點的同情。 不過也只是一點點?,F在是法制時代了,什么是都要講證據。她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隨意站隊、憑感覺偏幫某方、對某方有成見可不好。 “女士,您的手機已經為您調試好了。您看還有什么需要嗎?” 梅仁瑜一看導購小哥就知道他也急著加入小伙伴們的隊伍里去。梅仁瑜笑笑,隨便撥弄了兩下手機屏幕,檢查了一下手機,看一切正常就對小哥說:“行了,謝謝?!?/br> 外面的天已經有些蒙蒙得擦黑。梅仁瑜不知道海洋海川有沒有大駕光臨自己的小狗窩,索性先在家門口的便利店里買好速食意面再回家。 ——是的是的,她就是這么慫。她就是不想打電話給床咚了自己的海川,就是抗拒主動聯系今天早上幫自己扣胸罩的海洋。哪怕手機的電已經用銀行的電腦充了滿格也一樣。 梅仁瑜像做賊一樣往家里走,路過隔壁竹馬家時更是心虛得連走路都像機器人。她腦內模擬出了十種、一百種海家兄弟發現她從門外走過,然后跑出來質問她的情景。然而這些腦內模擬一個都沒成真。 梅仁瑜停在自家門口,對著門拿出鑰匙,這才松了一口氣,疑惑自己干嘛要那么心虛。拜托是她被床咚而不是她床咚了別人好嗎?快捷酒店不是她想去的,她在外留宿、一夜未歸也不是她的意愿好嗎?她沒做過對不起海洋海川的事情。 ……不,等等。就算她做了什么又怎么能算對不起海洋海川呢?這可是她的人生??!她對她的人生有完全的支配權利才對! 不著邊際地想著,梅仁瑜打開了自家大門。當發現迎面而來的不是燈光、不是笙歌的笑顏、不是笙歌的聲音,而是滿屋的黑暗的時候,梅仁瑜手上裝著兩盒熱氣騰騰的速食意面的塑料袋兒一下子摔落在了地上。 “笙……笙歌?!” 一個月前,同樣的場景下梅仁瑜只會習慣地關門脫鞋。這一刻,梅仁瑜卻頭皮發麻,背上出汗,整顆心如同馬上就要炸裂一般砰砰作響。 “阿瑜……?” 一個嬌弱還帶著些鼻音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梅仁瑜抖著手摸到了電燈開關,竟是按了兩次才把開關按開。 她完全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一瞬間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哪怕已經聽到了笙歌的聲音也是如此。 燈光下,睡眼惺忪的笙歌從梅仁瑜的床前回過頭來。一看就知道他剛才是趴著梅仁瑜的床邊睡著了。 梅仁瑜急忙彎下腰撿起被自己掉在了地上的速食意面,匆忙中竟是被潑出的熱燙奶汁給燙了下手指。她一邊滑稽地重新拎起塑料袋,一邊慌慌長長地關起門來脫鞋。笙歌現在沒坐輪椅,腿上也沒蓋東西。要是被什么人瞥見了,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你昨天怎么沒回來?” “呃、海洋沒跟你說?” 梅仁瑜和笙歌大眼瞪小眼。把話說出口的這個瞬間,她就覺得自己說錯了,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再者撒一個謊要用一百個謊來圓,梅仁瑜覺得自己還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好了。 “……我昨天晚上喝醉了。還在外面找不到回家的路。海洋跑來接我也被我折騰的不行,所以就就近找了家賓館讓我自生自滅去了?!?/br> 就是她這一二是真,三四五……雖然也是真的,但是比較省略。嗯,只是省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