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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這個陳老太—— 眼看陳老太一副驚奇的模樣,鐘林也講得津津有味,組員之一忍不住說:“鐘老師,我們下午的進度還趕著呢?!?/br> 鐘林能不知道嗎? 他淡淡一笑,“幾分鐘也不耽誤?!?/br> 組員們都無奈了,尤其對著李家倆兄弟無奈,你說李老大怎么那么死腦子呢,他聽不懂,還真把他媽給喊過來,這老太太一看就是村里最多上過初中的,難道還能真明白鐘老師在說什么? 試驗小組的組員都搖頭,沒組長下達下午的測算任務,他們也正好跟在后面偷個閑。 說是偷閑,其實也是聽鐘老師再總結一遍他們現在的任務。 因為家魚人工繁殖已經是百年的大課題,多少祖輩兢兢業業,依舊無法攻克這個難關。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攻克這個難題,咱國家的發展絕對能上一個臺階,人民群眾能解決相當一部分的饑荒問題。 但問題就是,全世界那么多國家,組里留洋回來的老師,各個都是竭心盡力,卻束手無策。 在鐘林之前,已經有科學院的骨干發現腦垂體懸液注射能讓家魚發情,鐘林學習了腦垂體催情技術,并已試驗兩年,目前仍未有進展,發情到產卵還需要一個契機。 鐘林提到這,不由嘆了口氣,苦笑:“陳同志,是不是覺著挺復雜的?” 當然復雜啊,他們這些新兵上手的時候也一頭霧水呢,組員們只覺得鐘老師這話問出來好笑。 陳珂頓了頓,搖頭。 試驗小組組員看那陳老太一臉茫然的模樣,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紛紛竊笑—— 突然,聽到陳老太舒緩的聲音: “哎不復雜啊,這就跟人一樣,人想發情也是靠腦子傳達命令,這魚要發情當然也得靠腦子,老鐘同志,你可別當咱們村里人都是傻的,這知青下鄉多少年啦咱無聊也借過書看?!?/br> 陳珂淡淡一笑:“我給概括一下,你剛才說的啊,就是雌魚在你那腦垂體激素作用下能生殖的地方發育成熟了,可原本發育成熟了就能產魚卵,但現在這池子里的鰱魚不成功,你們以為是環境水質的問題所以到處跑試驗,可是這樣?” 話音剛落,全場人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大得能吞整只雞蛋了! 李衛國李衛城驚了,這鐘組長說的是這個意思嗎?看大家反應好像是……咱媽說對了? 老太太瞥了一眼這個把月就挖出形狀的池塘,慢悠悠繼續說, “鐘同志啊,咱這池塘你給挖成了有排水口的模樣,好像和我那老頭子不一樣。對了,你們是做科學研究的,我老頭子就是挖魚來吃的,性質就不一樣!原來池子里水是活水,就好像沒那么流動,你這一弄,倒是有點像小河了……” 陳珂一邊說著一邊茅塞頓開,她眼睛漸漸睜大,水流原來是這回事? 那么就是說,鐘林已經摸到邊兒了?那怎么沒成功呢? 陳珂疑惑地望向鐘林:“你們這是把水池子當做小河來試驗吧,”她好歹理科出生,曾經學過的知識冒上心頭,“難道是給這些魚,一個和能產卵環境相同的環境,來做試驗?” 陳珂說著說著自己也激動了,她好像是摸著邊兒了。 她撲閃著褶子下沉的蒼老眼睛,那眸子里關不住的好學光芒簡直刺瞎了眾懷疑自己智商的組員眼睛: “哎鐘同志,是這樣嗎?” 試驗小組眾組員沉默地同時轉頭看向他們組長鐘林。 鐘林頓住,沒回神,恍惚了一下,他咋覺得自己腦子不好使了呢,這眼前言笑晏晏的老太太還是農村人嗎? 咋皺紋里面都寫著科學進步四個字呢? 鐘林點點頭,睿智的眼睛里閃爍著復雜的光彩:“陳同志,你說的完全沒錯,就是這個道理?!?/br> 能通過這構造,就看出他們在做什么,鐘林倒是沒和他的學生助手一樣受打擊,而是心想,這么聰明的老太太,若是能夠繼續上學,那得是多么杰出的科學人才啊,祖國的發展就是需要這樣心思敏捷,觀察仔細,舉一反三的人才??! 試驗小組的組員們被打擊得烏云籠罩,看向渾身散發著渴望知識光芒的陳老太,他們突然有些不對味。 他們是領導下的科研骨干,可這些日子的顆粒無收讓他們焦躁,甚至竟然起了一身矜傲,看不起村里人了。 組織供他們衣食無憂,難道是要他們不用心專研,去欺負人民群眾的嗎? 陳老太的渴望知識和睿智,簡直就和一巴掌一樣扇在他們的臉上,陳老同志是村里人,文化不夠,生活條件差,卻能全心全意為了國家科學發展進步而用心學習。 他們有條件,有能力,有知識,在做什么呢? 陳珂完全不知道她一時的觸類旁通能點醒這些試驗小組的年輕組員們,她完全沉浸在學到了新知識的快樂中,知道了鐘先生是怎么做的,她就更有辦法通過空間系統的提示幫助試驗小組加快腳步啦! 第20章 孩子們都去上學后,老李家的勞動力驟減,哪怕李思靜下午放學會幫春花一道耕地,到天黑才勉強干完,回來的時候都是灰頭土臉的。 春花心疼大閨女,白天原先耕她自個的地,現在還加把勁連自家閨女的也一道努力。 李衛國又心疼媳婦閨女,這天天起早去魚池里挖泥,晚上還摸著黑一道耕地。 老大家的真是除了飯點,基本不在屋里。 小寶小丫放學的早,陳珂跟著他們喂喂母雞,時不時見到杜娟坐在她那屋門口,一會兒到處走,一會兒又眺望遠方一副惆悵的模樣。 全家都忙活得不行的時候,杜娟的無所事事就顯得格外出挑了,尤其說好啥都不干只負責橫躺教字的陳老太,都時不時動動筋骨去試驗小組看看風。 村里,黃大嫂不禁拉住帶孩子玩的陳老太,瞥了眼坐門口曬太陽的杜娟,小聲說:“你家二媳婦,就這樣啥都不干?你也不說說?” 陳老太一挑眼皮子:“說啥,她有啥問題有她男人說去,現在又不吃我家的?!?/br> 老二家來大房吃飯還是少數,因為家里倆男人和春花大丫勤勞,分家又是中途分的,兩家的糧食都還不缺,老二那兒足夠吃到下次發糧了。 杜娟到大房屋就心驚膽戰怕被老太太罵,所以寧愿不吃白米飯了,在自個家里燒火做高粱米和饃饃,等男人回來一道吃,她也有小心機,老太太對小寶好,小寶沒和他們吃差的,吃的是大房的白米飯。 杜娟以為自己想得挺好,她自個都沒吃白米飯呢。 但李衛城每次下了魚池,看到老大家三口子努力耕地,時不時傳出歡聲笑語,好像是在說大丫讀書里的趣事時,他的心里就不好受。 杜娟沒有居安思危的想法,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