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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的人冷哼一聲道:“算你小子慧眼?!?/br> 容燁一笑:“拓跋將軍的傳奇,誰人不曉?” 他刻意加重了“傳奇”二字,不知怎么,底下人突然震怒起來:“好你個梁國世子,當真以為我不敢動你?放箭!” “放”字一出,容燁立刻帶著君初瑤朝后一仰,底下一箭數發,卻因哨塔太高,大多數箭未能到頂便已半途夭折。不得不承認,容燁選了個絕佳的防守位置。 “一群廢物!”拓跋思烈怒罵一聲,一把奪過手下人的□□,三箭連發。哨塔上地方狹窄,拓跋思烈也不是好惹的主,這三箭氣勢逼人,當真避無可避。須臾之間,容燁騰空一躍,半空中再一個扭身,此時已避開兩箭,隨即他放下君初瑤將其掩在身后,提劍一擋,那直沖門面的箭竟生生斷成了兩截。 拓跋思烈眉頭一跳,繼而一揮手,底下士兵立刻一涌而上,朝哨塔頂攀去。容燁瞇了瞇眼睛,提劍朝哨塔橫梁一劈??此评尾豢善频纳谒查g坍塌,倒下去的柱子霎時壓死了一干人,等其余人反應過來,容燁早已抱著君初瑤掠出了營地。 “追!”一聲令下,幾百號人齊齊朝營地外沖去。 君初瑤體內之毒尚未解,雖先前被容燁用內力抑制了一小部分,但也經不起這么折騰,很快便又迷糊起來,有氣無力地靠著他問:“你的救兵呢?” “什么救兵?” “你……你總不是一個人來的吧?” “我就是一個人來的?!?/br> 君初瑤一副快要昏厥的樣子。 “怎么,你不信我?” 她虛弱地笑笑:“信,信……死馬當活馬醫唄?!?/br> “……” 這一路你追我趕不知過了多久,容燁突然停了下來,將君初瑤安置在了一棵大樹后,繼而回頭坦然對追來的千軍萬馬道:“拓跋將軍既執意不愿交出解藥,我便為諸位尋個安身的好地方?!彼嫔蠋?,手中劍卻閃著寒光,沖在前排的士兵想進不敢進,半晌后反倒退了幾步。 拓跋思烈策馬姍姍來遲,怒吼道:“廢物!還不快上!”這才有士兵沖上前去,然容燁所立之處為一塊凸起的小山丘,四面皆為陡坡,爬,爬不得,沖,沖不上,好不容易上去了也是被輕輕巧巧取了腦袋,可謂是窘態各異。躺了一片后,再也無人敢上前去。 “飯桶!一群飯桶!從后邊繞!圍住他們!” 先前那位行事畏縮的副將也趕到了,見此情此景在拓跋思烈邊上耳語道:“將軍,此事我們理虧在先,若是再殺了這梁國世子,恐怕……” “拓跋將軍,看來您的下屬,并不如您想的那么聽話?!比轃罘畔率种刑恃膭?,笑道,“莫不是因為將軍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了?” 拓跋思烈氣得胡子都跳了三跳:“好你個容燁!本將軍今日便親自取你項上人頭!”說罷便自馬上躍起,拔劍朝容燁掠去。 “咣!”兩劍相擊,發出清脆的聲響,驚得君初瑤自樹后探出了半個腦袋,她昏昏沉沉看著兩人交戰的身影,眼前景象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感覺天在下,地在上。 “叮叮咣咣”的聲音接二連三響起,轉眼已過百招?!斑?!”又一次兩劍相抵,被激怒的拓跋思烈猙獰地笑起來,手中劍刀鋒一滑,順勢一個側移,朝容燁身后的樹掠去,轉眼劍已橫到君初瑤的眼前! 容燁一個回身往樹上狠狠揮了一刀,隨即又一個急旋,一把拉起樹下的君初瑤。與此同時,樹“吱呀”一聲朝拓跋思烈倒去,他一驚,為避開大樹不得不提前收力,側翻滾落在地。容燁這一記絕妙的破釜沉舟,生生將局勢扭轉了回去。 君初瑤尚不清楚發生了什么,只覺眼前劍光一閃,而后自己便到了容燁懷里。事實上,這幾個動作也當真只在須臾一瞬間,快得令人眼花繚亂。 “撐得住嗎?”容燁低頭問她。 她點點頭,又聽“咣當”一響,循聲望去,不知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方才惡狠狠向她殺來的拓跋思烈,此刻竟棄了手中的劍?她有些迷糊,看不清他臉上表情,只隱約察覺他好似見了鬼一般的驚訝。 “你……”拓跋思烈嘴里不知在喃喃些什么,劍也不要了,直愣愣朝她和容燁走來。 容燁也察覺到其中異樣,看看懷里的君初瑤,再看看拓跋思烈炙熱的目光,皺了皺眉。 今日他只身進綏營,看似涉險,其實從出營帳,到上哨塔,再到此處山丘,每一步都是精心算計。他自然無需逞口舌之利,所說的每一句,都不過是為了挑起拓跋思烈的怒火,好借機除了這群龍之首。沒了拓跋思烈,其他人不但不敢動他們分毫,還會乖乖交出解藥。不過,事情發展到眼下這里,倒是出了他的意料。 拓跋思烈像個醉漢般東倒西歪朝這邊靠近,到他們跟前時眼圈都紅了:“甯……甯兒,是……你嗎?” 君初瑤耳邊嗡嗡作響,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么,疑惑地看向容燁。 容燁搖了搖頭以示無事,而后提劍指向拓跋思烈,對下邊的人道:“解藥?!?/br> 底下人尚未反應過來,拓跋思烈似被奪走了三魂七魄般,全然不顧抵在他喉間的劍,只喃喃道:“對……解藥……解藥……還不快把解藥拿上來!” “是是是?!蹦歉睂⒘⒓闯噬蟻硪粋€檀木盒子。 容燁接過盒子,打開來狐疑地看了一眼,又聽拓跋思烈怒吼道:“混賬!這玩意兒你留著自己吃!把解藥拿上來!” 那副將被吼得一陣手忙腳亂,邊拿出另一個盒子邊不滿地小聲嘀咕道:“這……這不是您的主意嘛,說給他們一假藥。怎么……怎么還怪我頭上了……” 容燁接過盒子,似笑非笑道:“今日受教了?!闭f罷便抱著君初瑤轉身往回走去。 “等等?!蓖匕纤剂覐姆讲诺氖B中緩過來,語氣冷靜了不少。 “拓跋將軍欲問之事……”他沒有轉身,“怕是不會有答案的?!?/br> …… 君初瑤吃了解藥很快便在馬上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已身在梁營的床榻上。她揉了揉眼睛,看外邊天色應已是早上了,睡了一宿,渾身不適的癥狀已經褪去,總算是有驚無險。一側頭,看到容燁的美人椅從外帳搬到了里間,當然,還有美人椅上睡著的人。 想來也是,他不過是離開幾日,自己便天不怕地不怕地捅了這么大個簍子,不把她放眼皮子底下盯著,他還真不能睡個安心覺。 說起睡覺,她掰了掰手指,前天夜里,他在從祁國回來的馬上,昨天白日里,他在趕往綏國的馬上,昨天夜里,他在從綏國回來的馬上……雖都是在幾國邊境來往,路途不遠,卻也顛簸勞頓了整整一日兩夜,這世子果真不是那么容易當的,成天勞心勞力地到處給人收拾爛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