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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未說完,忽聽遠遠傳來一聲馬嘶。他趕緊迎出去一看,正是連夜自祁國邊城趕來的容燁。也來不及行什么禮數,楊威趕緊將密函呈上前去,一邊道:“世子,綏國以公主性命相挾,逼迫我們退兵。不過末將猜測,他們擄去的不是公主,而是……” “君初瑤?!?/br> 楊威撲通一聲跪下:“末將萬死!” 容燁瞥他一眼:“確實萬死?!?/br> 他一抱拳:“末將愿立下軍令狀,帶兵前去營救君二小姐!” “不必?!比轃钫f著走進營帳,片刻后換了身輕裝出來,對門口的人道,“備馬?!?/br> “世子,世子您這是要……” “我親自去?!彼f完便上馬,走之前略一回身道,“封鎖消息,還有,按兵不動,謹防調虎離山?!?/br> “山”字一落,容燁身下馬一聲長嘯,轉眼已馳出百米,楊威跪在原地捏了一把汗。一旁的將士上前扶起他,一邊道:“恕屬下愚昧,綏國既把君二小姐當成了公主,便應不敢造次,為何世子……” 楊威皺了皺眉,望著遠處紛揚的風塵道:“我跟了世子這么多年,倒也從未見過他如此?!?/br> …… 大漠另一邊的綏國軍營里,今日氣氛猶為凝重,把守的士兵里三層外三層將營地圍了個水泄不通,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此時若是從上往下俯視,可以清晰地看到,人頭最為密集處,便是“關押”君初瑤的營帳。 說是“關押”,其實也不盡然。綏國畢竟對梁國心懷懼意,自然不敢拿這千金之軀開玩笑,雖然條件簡陋了些,還是好生招待著,給了可口的飯菜也給了舒服的被褥。不過聽說這“公主”會武功,而且還身手不凡,看守的人也不敢掉以輕心。 君初瑤醒來后發現自己被擄,起初是有些驚慌,不過當她得知自己被當成了容泠后,反倒放下心來。怎么說她現在也是一國公主,性命是不用擔憂了,于是也就給什么吃什么,不怕被投毒。送飯的士兵看到此等情景倒也頗感意外,用“你不怕菜里有毒嗎”的眼神看著她,她文雅地撕著手中的雞rou,用“你們要真想毒死我何必浪費一只雞”的眼神回敬了人家。 俘虜一般分為三種,一種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一種是哭爹喊娘求神拜佛的,君初瑤約莫是第三種,身懷絕技自力更生的。不過今晨那迷藥似的東西確實厲害,害得她到現在都提不起氣來,不然早就一用幻術溜之大吉了。 她不奢求會有什么天兵突降或是英雄救美,畢竟綏國此次打錯了算盤,她不是公主,她的命沒那么尊貴,容燁也不可能因為她被擄就下令放棄攻城。她唯一擔心的是哥哥,希望這個消息不要傳到前線,免得讓哥哥亂了手腳。 她看了看帳內的情況,倒真是個讓人插翅難飛的地方。她坐下來開始調息,企圖將先前吸入體內的迷藥徹底化解,可剛一開始運功,便聽帳外傳來一個聲音:“公主還是稍安勿躁的好,你體內之毒只有解藥能解,若強行運功恐性命不保?!?/br> 君初瑤心中冷笑一聲,你當我傻?給一國公主下危及性命之毒,你綏國國都不怕被梁軍鐵騎夷為平地? 她于是繼續運起功來,霎時間體內清氣流轉,胸口翳悶之感漸漸消失,行氣一周后,雙腳也慢慢恢復了知覺,正欲起身活動活動,剛一落地,一陣眩暈感復又向她襲來,且比先前來勢更猛,不一會功夫,她便又倒在床上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已是黃昏,她感覺手腳似被綁上了千斤重物,絲毫動彈不得,腦袋也昏昏沉沉,耳邊嗡嗡作響,眼前景象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秀遍g想到,是自己大意了嗎?難不成先前那人的告誡是真的? 正這么想著,忽見一人游龍般自帳門朝這邊移近,她一驚,這是什么幻象?正愣神,熟悉的淡淡芝蘭香入鼻,她眨了眨眼睛當是自己看錯了,可來人確是本應身在祁國的容燁無疑。她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容燁看她一眼,搖了搖頭,然后俯身替她把了把脈,輕聲道:“能走嗎?” 君初瑤連搖頭的力氣都使不出,只好皺了皺眉。他看了一眼帳門,確認門口被他放倒的人還沒漏出破綻后捏住了她的手,準確地說,是手指。她大為不解,直至一股清氣自指尖慢慢流入體內,才明白他在做什么。 她很快便恢復了些許氣力,正欲起身下來,忽被容燁一把抱起。 “抓緊了?!?/br> 她聽見這三個字時猶不明白,下一刻,容燁竟抱著她……飛……飛出了帳頂?此時她若有氣力必要驚叫,這……這也太出其不意超乎常理隨心所欲了吧?簡直不把敵營當敵營,不把病患當病患啊。 不過她現在沒力氣驚叫,她全身的力氣,都使在了“抓緊容燁”這件事上。她這邊心驚膽戰地環著他脖子,他卻還有空在兩人騰空躍起沖破帳頂的一剎,俯下身子替她擋住碎落的帳布。片刻后,兩人已在哨塔之上。 底下立刻兵荒馬亂起來,這才發現,哨塔上的士兵以及看守營地的人通通已被無聲放倒。 “來者何人?竟敢闖我綏營!弓箭手準備!” 容燁一手抱著君初瑤,一手提劍,俯視著底下問話的人怡然道:“聽聞舍妹被請到貴營作客,我這做哥哥的來看看,有何不可?” 君初瑤被他這話逗得笑起來,又怕漏出馬腳,只好把臉往他身上埋了埋,低聲道:“哥哥所言極是?!闭f罷便被容燁瞪了一眼。 底下人約莫是個副將之類的角色,行事畏縮,一聽對方是梁世子容燁,氣勢立刻弱了七分,而后笑道:“既是梁國世子,何須用此等方法進我綏營?還請二位速速下來,我等必好生招待?!?/br> “不必了,我已在舍妹身上看到了你們綏國的待客之道。今日我來,只給你們兩個選擇:一,交出解藥,我不動你們一分一毫,此事就此作罷。二,我屠你全營,再找解藥,但愿……”他一笑,“你們之中還有人有命通知國主,準備接我梁國戰書?!?/br> ☆、單騎闖敵營(二) “你……”底下人礙于身份怒不敢言,“你不要欺人太甚?!卑腠懼槐锍鲞@么一句話。 君初瑤偷瞄一眼頭頂人的臉,第三百次對此人產生感慨,在人家的營地里被圍了個水泄不通還敢這么理直氣壯,這人約莫前世是天上的元帥,今生投錯了胎吧?不過她怎么也這么心安理得?大概是因為……容燁嚇唬人的本領真的很強大吧。 “好大的口氣!”遠遠傳來一聲怒斥,君初瑤朝下一看,只見一將軍模樣的人氣勢洶洶朝這邊走來,“不過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竟敢口出狂言!” “想必這位便是拓跋將軍了,真是百聞不如一見?!?/br> 這被稱作是拓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