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襪站在那里,皮膚細膩光澤,跟十八歲的時候沒什么兩樣,都是小孩模樣,吳萬彩見她這幅乖樣,忍不住嘆氣道,“至于你們談戀愛的事情,姑姑還得考慮考慮,過完年再說吧?!?/br> “我一定會好好對她的!” 洪亮清脆,甚至有種豪氣萬千的陣勢。 兩位女士都被突如其來的表決心嚇了一跳,不明白他中了什么邪,擔憂地瞟了他一眼,臨出門,她很不放心地做了個手勢。 秦蒙看懂了。 “讓你男人去看看腦子?!?/br>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把人送走,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回頭看見陸子由還在那里站軍姿,挺拔的像棵白楊,她樂不可支,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同志還需努力啊,長征之路這才剛剛開始?!?/br> 然后跳著回屋子里收拾行李。 //// 一臉郁卒地看著小姑娘把他傍晚才收拾出來的東西又一樣樣的裝回行李箱,陸子由不明白了,“你是織女嗎?還是祝英臺?” 秦蒙抬頭,反駁道,“那你是牛郎嗎?” “……” 聊聊天就好,怎么還侮辱人呢。 他蹲下身子來,依舊比秦蒙高了一頭,穿著拖鞋的腳踝上有明顯的血管脈絡,藍紫色的一條條穿插,套頭毛衣上都是秦蒙護膚品的味道,他跟著把東西往里面裝,悶悶不樂。 接下來的很多天,這個家里又只有他了。 一雙帶著暖意的小手伸過來,手骨都是柔軟的,皮膚滑嫩有余,輕覆在他的臉上,像橡膠制成的模型,把他的下巴抬起來,兩個人對視,瞳孔里別無其他,只有彼此。 像有著星河。 秦蒙跪在行李箱里的衣服上,臉慢慢湊近,小聲說道,“抱歉?!?/br> 真的很不想把他扔在家里,像只久無人問津的狗狗,每天懷著孤單與希冀等待,期待不再是孤身在這棟空蕩的房子里。 秦蒙把頭埋在他的頸間,呼吸噴薄熾熱,“所以要讓大家都知道我們在一起了,才能光明正大的陪伴?!?/br> “陸子由,你不要怕,只要我愛你,他們就會接受你的?!?/br> 屋里環繞著秦蒙的香氣,是她剛買的身體乳,芒果味道,甜美沁人,鉆進陸子由的鼻息之中,像是要永久烙印,在他的心上刻下名字。 他眸間暗色沉浮,體會著片刻的溫存。 沉聲回答,“嗯?!?/br> 比起上次去劇組,回家的行李顯然簡單了很多,一些生活必需品都不必帶,一個箱子拉上拉鏈立起來,陸子由把它放在門口,方便明天好拿。 兩個人按著雷達洗了個澡,渾身也被沾濕,毛衣上閃爍著晶瑩的水花。 拿毛巾隨意擦了擦,秦蒙無心問道,“你確定雷達不用我帶走嗎?你過年不回家的啊?!?/br> 話一出口,她便有點后悔了。 陸子由似乎從來沒有提起過他的家人,據程閣所說,在談戀愛之前,他都是獨自生活的,很少與外界社交,沒有親朋好友的探望,就這么日復一日孤單的生活。 總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秦蒙也從來不問,因為害怕那是不好的回憶。 她忐忑地去看他,依舊是面色如常坐在沙發上看新聞的人。 他頭都沒抬,單字從鼻尖哼出,“嗯?!?/br> 兩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故意把窗簾拉開,這樣就有淡淡的月光灑進來,今天是個大晴天,月亮也格外的亮,可以清晰的看見燈的輪廓,陸子由的摟著她,秦蒙的頭放在他的胸口,手搭在他的腕上。 依舊是這幅安寧景象。 可是并不令人開心。 他們不是在熱戀期嗎?這種興致全無的柏拉圖式中年戀愛是怎么回事,需要暢想一下未來嗎?恒心的分所,或者她明年的大綱,為對方的事業添磚加瓦? 身下的男人似乎并沒有覺得不妥,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來回地蹭著。 明天就要走了,可能很久都不會見,與是秦蒙的求生欲也在此刻淡薄了許多。 只聽見她在黑暗里嘆了口氣,悠悠說道,“陸子由,有件事我想問你很久了,你跟我說實話好嗎?” “嗯,你問?!?/br> 如果知道后來遇見的問題,陸子由可能會直接用被子捂住她的臉,拒絕兩人的任何談話。 “你是不是……那里,不行???” 不行。 陸子由嗆了一下,深感到人生的不易,怎么現在談戀愛的套路這么難懂,離別之前就必須受到侮辱嗎? ☆、三十六天(修) 大城市很難聽到鳥叫聲, 尤其是這種高層小區, 每天早上窗外唯一的聲音,就是風聲,連樓下車水馬龍的響動, 都傳不上來, 拉開窗簾后,清冷的光從外面透進來。 這真是件很玄妙的事情,明明日光都是都是同種顏色的,但是不同的季節卻區別出感覺。 秦蒙醒來的時候, 身邊已經沒有人,她揉著眼睛,腳邊趴著雷達, 褐黃色的皮毛在陽光下閃耀著光澤,一副吃了昂貴狗糧的模樣。 她伸了個懶腰,擦拭眼角因為打哈欠留下來的淚,雙腳踩在床下的小地毯上, 懶得找拖鞋, 直接赤腳邁進洗手間,睡意朦朧的洗漱之后, 在臉上涂涂抹抹了好幾層。 地暖屋子實在是太傷皮膚了。 灰褐色的長款毛衣,黑色打底褲,她站在廚房的時候,瘦的像根竹竿,腳踝盈盈一握, 陸子由見狀就忍不住蹙眉,總是在思索,自己哪里虐待了她。 他把買來的油條放在盤子里,端了一小碟醬菜,兩碗豆漿,擺放整齊在飯桌上。 “程閣九點在樓下接你,吃完早飯再走?!?/br> 可能是每月的那么幾天要來了,秦蒙腰酸的不行,捶了兩下坐下來吃飯,豆漿甜甜的,卻不是糖精味道,估計是陸子由后來自己放的白糖。 她大口喝著,眉眼寡淡,似乎還沒醒過神來。 想起今天就要回老家,她又開始發愁,瞧著昨晚還在撒嬌的男人,現在已經一副平常心,小口啜著豆漿,吃起油條也不失儀態,一口接一口,嘴邊殘留不到多少的油漬。 她的手搭在下巴上,感受到咀嚼時候的咬合力量,若有所思道,“所以,你過年要來我們家做客嗎?” 對面男人的身形明顯頓了一下,油條脫落筷子掉在豆漿里,乳白色的汁液濺飛在桌面上,忽然就形成狼狽不堪的場景。 錯落的劉海下面,是不明的眼色。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回應,卻又太過于強烈,秦蒙哽了一聲,無言地低下頭繼續吃飯,三兩口把那根油條吃進肚子,便默默站起來,把自己的碗碟刷干凈。 因為這件事情,分離的難過也被沖刷掉一些。 取而代之是不明的郁悶。 時間很快就過去,她冷著臉穿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