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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張mama說什么,便徑直離開了。 春風閣里,只剩下張mama在晨間的陽光中發著愣。 …… 回去的路上,李文柏都在低頭沉思。 他總覺得楊有德的死不太簡單,但就目前掌握的信息,又難以判斷出什么有用的結論。 能在楊有德走出春風閣的瞬間,就將他殺死,這不僅需要一定的技術,還必須對楊有德的行蹤和愛好,有著清楚的認識。 如果是臨時起了殺意,一般都是隨便找個機會就動手了,絕不會找到這么好的動手時機。 所以,只可能是很早就懷恨在心,一直在等待著楊有德放松戒備的時候,或者說,是沒有仆從護衛的時候。 于是,青樓門口,就成了伏殺的最好的地方。 沒有人會想到,有人會在楊有德大早上從青樓里走出來的那一瞬間,動手殺他。 或許,楊有德在死之前,都想不到,自己做完的一夜風流,居然會是這輩子的最后一次吧。 “你怎么了?有什么新的發現嗎?” 李文柏轉過頭,看著李二。李二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是眉頭緊鎖的模樣。李文柏知道他一定是發現了什么。 果然,李二點點頭,說道:“大人,方才人多,有些話,小的不好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就在小的檢查楊有德心口和脖頸的傷口時,突然發現,兩處傷口的位置非常精準,傷口的深度也很深,無論是準度,還是力道,都絕非一般的人能做到?!?/br> “所以你覺得是……” “上過戰場的軍人,或者經驗老道的刺客?!崩疃蛔忠活D的說道。 李文柏臉色一凜,李二的話,讓他想到了一個人。 “你懷疑……三子?” “是的?!崩疃c頭,又有些疑惑地說道:“只是三子是用劍的高手,而從那兩處傷口的形狀來看,絕非劍傷。這倒讓小的有些迷糊了?!?/br> 聽著李二的分析,李文柏也想不明白,傷口不匹配也就罷了,更重要的是,三子要殺也是來殺他,對一個喜歡逛青樓的富二代下這么狠的手干什么? 一擊在心口,一擊在脖子上的氣脈,兩擊都是致命傷,若真是三子,他為什么會這么恨楊有德? 沒聽說他們之間有什么過節啊。 “罷了,”李文柏搖了搖頭,不在多想,“想那么多也沒用,等仵作的驗尸結果吧。想不到剛一到前庭,就出了這樣的案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考我?!?/br> 對于李文柏的話,李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他卻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家大人。 “大人,不管那楊有德是不是三子殺的,既然三子還沒抓獲,以后大人就需多加小心。若是出門,請務必帶上小的還有幾位弟兄?!?/br> 李二的語氣很嚴肅,讓李文柏想到了當初在交合縣衙街道拐角的刺殺。那一次,他差點就讓三子給殺了。當時的兇險情形,他到現在想起來,依然背脊發寒。 “這三子,還真是麻煩?!?/br> …… 一主一仆正聊著,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府衙的門口。 府衙門口站著一個男子,穿著粗布麻衣,赤著腳。 府衙門口值班的衙役正和這個男子說著什么,但男子卻充耳不聞,只是仰著頭,望著府衙上的牌匾,一動不動。 “大人?!?/br> “大人?!?/br> 幾個守門的衙役見到李文柏回來,都紛紛拱手行禮。 “嗯?!崩钗陌攸c點頭,然后扭頭看了門口的麻衣男子一眼,發現這男子依舊抬頭看著牌匾,站姿有些斜,右腿似乎是瘸的。 “這位鄉親,若是有什么冤情,可以告訴本官?!崩钗陌睾皖亹偵恼f道,并不介意男子的無禮。 麻衣男子終于把目光從門上的牌匾收回,回頭看了李文柏一眼,平靜地問道:“不知大人是……” “本官李文柏,新任西州刺史。你若有冤情,大可直言,無須顧慮?!?/br> 麻衣男子的臉色終于有了些許的變化,李文柏的名聲,整個西州都傳遍了,這個男子自然也聽說過。 “草民沒有冤情?!?/br> 麻衣男子慘然一笑,直接跪了下來。 “草民是來自首伏誅的?!?/br> 第155章 公平? 自首伏誅? 春風閣門口剛發生了命案, 府衙門口這邊就來了個自首的。 這動作, 也太快了吧。 麻衣男子雖然右腿有些瘸, 但四肢裸露在衣衫外的部分, 都極為結實壯碩, 可見是個孔武有力的漢子。尤其是他雙手的虎口和大拇指上,結滿了厚厚的老繭。 虎口長老繭的人,可能是上陣殺敵的兵士, 也可能是常年手持農具勞作的農夫。 但李文柏卻知道, 此人,一定殺過人。 而且不止一個。 因為只有殺過很多人的人, 眼神才會帶著若有似無的殺氣,以及那種莫名的威壓。 上過戰場的李二顯然也看出來這一點, 急忙上前兩步, 擋在了李文柏和麻衣男子之間,手握陌刀刀柄,滿臉的戒備。 麻衣男子好像什么都沒看到,依舊跪在那里, 面無表情。 李文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揮揮手, 示意李二退開。 “既是自首, 就到公堂上說吧?!?/br> 說完,李文柏轉身跨國門檻,走進了府衙。 李二沒有跟上去,而是站在麻衣男子的身側, 警惕地看著他。 麻衣男子緩緩站起身,看了李二一眼后,一臉麻木地,一瘸一拐地跟著進了府衙。 公堂上,李文柏沒有叫來記錄的文書,也沒有別的官吏陪同,甚至連驚堂木都沒有敲,只是安靜的坐在堂上,靜靜的看著那個跪在公堂上的麻衣男子。 李二等人,則是立在兩側,呈包圍之勢。 處于本能的感覺,李二覺得,這個麻衣男子相當的危險。甚至比三子還要危險。 但李文柏卻沒有什么危機意識,因為就沖著剛才的接觸,他發現,這個麻衣男子,好像真的是來求死的。 一個一心求死的人,你光是看他的眼神,你就會感到絕望。這點,普通人是裝不出來的。 “說吧,既然是自首,總得有個罪名?!?/br> 李文柏看了一眼麻衣男子衣襟上的血跡,淡淡地說道。 “楊有德,是我殺的?!?/br> 麻衣男子面無表情地說出了李文柏意料之中的答案。 所以李文柏的臉上沒有什么驚訝。 “你是誰?” “草民羅武?!?/br> “本地人?” “本地人?!?/br> “怎么殺的楊有德?” “用剪刀,先切開脖子上的氣脈,令其無法呼喊;而后刺其心口,斷其性命?!?/br> 自稱羅武的麻衣男子,可以說是有問必答。哪怕說到殺人過程的時候,也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