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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鍋而已。 古時圈地猖獗,如孔家這般無權無勢之家遇上這種事的多如牛毛,也確實是爛大街的故事。 可既然知道了,也不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李文柏問:“那孔家現在如何?” “據屬下所知,孔家老母十年前病重去世,孔仲直家中只剩下一個已經出嫁的meimei?!崩畛烧f,“沒有長輩要奉養,孔仲直的負擔想必也減輕了不少吧?!?/br> “原來如此,所以他才能一心向學...”李文柏撓頭,孔正這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想通過助他奉養長輩來化解仇恨是不可能了,這還真有些頭疼... 不過當務之急是賑災放糧,孔正的事之后慢慢解決吧。 說是開倉放糧,也不能無條件地放,此時遠遠不像現代有電子芯片那么先進,百姓都是貪圖小利的,重復多次領糧根本無法預防,只能憑記憶力去認臉,很容易好心辦壞事。 最好的方式,就是以工代賑。 第二天一早,大批的交合百姓都集中在四面城門口的告示牌旁,認字的先生大聲誦讀著官府新發出的告示,百姓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官府招工,包吃,報名馬上就可以領糧食?”一名白發蒼蒼的長者不敢置信地連連重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咱交合居然會有這種好事?” 大多數人的反應都是不信:“官府抓徭役什么時候還管飯了?” “條件這么優厚,別又是一去無回吧?” “就是,如果不是賣命為哈要管飯?” “就前些天吧,官府的人不是還在抓徭役來著?怎么今兒個就成‘招工’了?” “誰愛信誰信,反正我是不信?!?/br> 雖說如此,還是有少數人抱著僥幸心理去了衙門前城外設置的所謂“報名點”,看看能不能碰上運氣。 這些人要么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不死白不死死了也白死的閑漢,要么是家中斷糧已久,再沒有糧食就得活活餓死的窮苦人家漢子,都是抱著賭一把的心思來到這里。 說是報名點,其實也就是幾根木頭架著木板,后面坐著幾個五大三粗的衙役,木板上放著登記用的紙筆,乍一看去很容易被忽略。 但在來報名的餓漢們眼中,第一眼看見的絕不會是簡陋的報名點和陌生的衙役,而是安置在簡便桌椅背后帳篷內,熱氣騰騰、還冒著米粥清香的幾口大鍋,以及幾十個鼓鼓囊囊的麻袋。 莫非是真的?米粥和糧食袋總不會騙人吧? 終于,一個三十來歲,餓得面黃肌瘦的壯年漢子鼓著勇氣靠近,cao著一口濃重的北地口音戰戰兢兢地問:“那個...幾位差爺,官府招工管飯,是真的么?” 李成到了之后,帶著幾個從廣陵一起來的后生一起將對賬的活計接了過來,錢楷瞬間失了業,于是被李文柏臨時抓壯丁過來負責招工事宜。見有人湊上來文化,錢楷扯扯眼皮,“你這塊身板多金貴???還值得勞煩官府騙你?” “嘿嘿,小的不是這意思?!睗h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不是咱交合從沒有這種好事,怕是會錯意了嗎?!?/br> “嗤,我還不知道你們在怕啥?”錢楷嗤笑一聲,“告訴你,這是咱新來的縣令大人下的令,諾,簽字畫押報名,馬上就能領一小袋米回家,不用米的,稀粥管飽!” 漢子眼睛一亮,陪著笑點頭哈腰,“差爺,小的多嘴問一句,這縣令老爺招這么多人,是干什么活兒???” 這個錢楷還真不知道,但并沒有什么關系,他知道這些窮漢的恐懼和猶豫,又是土生土長的交合人,對交合了如指掌,當下不耐煩地揮揮手:“筑城、鏟雪、搬磚做苦力,雇你們的不是縣令大人,是朝廷!還怕沒有活兒干嘛?” 有時候,對付這些習慣了官差趾高氣揚不好好說話的百姓,反而錢楷這種胥吏來得更有用,這也是李文柏特地把他調來這里的原因。 果然,錢楷明明沒怎么解釋,漢子卻好似松了口氣,滿臉堆笑地靠上來:“差爺說的是,小的報名!小的報名!” 錢楷沒好氣地將他的名字登在羊皮冊子上,然后問:“喝粥?要米?” 漢子獨身一人無家可歸,自然選擇喝粥,錢楷揮揮手,立刻有守在帳篷邊的府軍士卒端來一個大碗,盛上香噴噴一滿碗粥塞進漢子手中,驅趕道:“去旁邊的帳篷待著,不準亂跑!” 沒想到居然賭贏了,漢子大喜,捧著碗唰地溜到旁邊空著的帳篷里,大口大口喝起來。 有一就有二,一見有人已經喝上粥了,周圍的人群再也圍觀不下去,紛紛一窩蜂地涌上來,你一言我一語嚷嚷著報名。 陳一志的兵這時候派出了用場,幾十個全副武裝的士卒往那兒一站,無法無天的漢子們瞬間便老實下來,乖乖地在衙役的指揮下開始排隊。 第一批大多數都是孤身一人的亡命徒,基本都是報名拿粥蹲下開喝一氣呵成,幾乎沒有要米的。 只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猶猶豫豫地拉著錢楷問:“差爺,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能不能領了米帶回家再回來?” “想得美!”錢楷不屑一顧,“你拿了米跑了怎么辦?官府還得浪費精力去追你。先回家一趟,讓家人過來拿不就得了!” 小伙恍然大悟,在眾人善意的哄笑聲中一溜煙跑沒了影。 第111章 新的打算 這邊招工進行得如火如荼, 城中還在觀望的百姓聽到消息, 也都緊趕慢趕地涌了過去, 擔心去晚了名額就沒有了。 現在已經入冬, 城中糧價飛漲, 不管家里有沒有存糧的人都想著過去試試,已經有人把米帶回家了,鄰居過來圍觀, 發現都是鼓鼓囊囊的大米, 雖然有些陳舊,可比城里糧鋪高價買來還纏著砂石的劣質米要好太多了。 幸好李文柏早早地預計到這種情況, 在東南西北四門外都設置了報名點,不然可能早就被狂喜的人群給沖垮掉。 西門外, 一個六十來歲的老漢也擠進了報名的隊伍, 一旁有人笑話:“大爺,你這一步三晃的也想來官府混吃混喝?當官府傻呢,還是回去讓你家小子來吧!” 大爺搖搖頭長吁短嘆:“我家小子月前被抓了壯丁,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呢!家里除了老太婆, 就剩我一個老頭子和剛滿月的小孫子啦!” 老漢的話激起一片同情,不少人默默地垂下頭, 想必是想起了自家被抓壯丁至今未回的親人。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 交合官府抓的徭役每次都會有一部分有去無回,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官府也沒有說法,親人們只能抱著渺小的希望一年年等下去。 終于, 老漢排到了最前面,負責登記的是隨著車隊從廣陵過來的年輕后生,老漢顫顫巍巍地扶